“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用害怕了,将你害怕的东西告诉我,你以后就再也不害怕了。”
“真的吗?”
“真的。”
“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你也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笨吗?就因为我不是爸爸的亲女儿吗?”
陆春潮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可是向榆关还是听见了,“大家都喜欢你的,你想错了。”
向榆关上坐陆春潮的病床,揽着陆春潮靠在自己肩膀上。
这个动作很亲密,不说陆春潮,就是向榆关和那个女人也没这么过。
两人都有些僵硬,可是陆春潮认定自己是在梦里,僵硬片刻后就放松自己,顺从的贴着向榆关的胸脯,右脸颊还在衣服上蹭了蹭。
这小猫的模样,再一次软化了向榆关冷硬的心。
“你可一定要一直在梦里陪着我。”
陆春潮用了很多药,有很大一部分会使人有强烈的睡意,所以陆春潮不停打呵欠。
“我以后一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向榆关用手轻拍着陆春潮的后背,像妈妈给小宝宝安全感一样,也想给陆春潮安全感。
“那说好了,你以后都陪着我。”声音越来越低,直到睡着。
因为害怕陆春潮晚上的时候会再一次发高烧,向榆关只能一直陪着,本想去倒杯水喝,可是睡梦中的陆春潮死死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无奈向榆关只能忍着。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陆春潮完全睡熟了,向榆关才扶着她平躺下。
陆春潮左脸颊几乎已经恢复原样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被打过,她现在整个左耳都是纱布包起来的,只能右侧着睡,或者平躺着睡,为了使陆春潮睡梦中不会向左侧翻身,向榆关还专门将左侧垫高了许多。
等做完所有的事以后,向榆关脱了外套和鞋子也趟进陆春潮的被子里,因为是院长特意安排的病房,所以条件都很好,床也很大,两个人躺下完全不挤。
这是向榆关第一次和别人盖一床被子睡觉,感觉很新奇,旁边的人散发着温热,这种时候,向榆关突然有点明白了陆春潮所依赖的那种安全感。
人,自从母体诞生后,就是独立的个体,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爱一下站在路边的陆春潮,陆春潮没有足够的理由打扰别人的,长久的孤独足以让她崩溃。
向榆关吻了一下陆春潮的头发,“以后我停下来爱你。”
半夜,陆春潮果然又高烧了,向榆关赶忙叫来值班医生,给陆春潮挂了新的点滴她的温度才有慢慢降下去。
许是向榆关身上的味道太好闻,又或者是向榆关的温度给人安慰,总之陆春潮睡得极好,她本来睡眠质量就很好,这天更是睡得好,
陆春潮听着窗外婉转的鸟啼声而醒。
因为退了烧,人也不迷糊了,所以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
自己躺在向榆关怀里,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所以是他把自己从那个恐怖的房间拯救出来?难道自己的努力有了效果?
要是以后都能像梦里他说的一样就太幸福了。
陆春潮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向榆关闹醒了。
仔细观察向榆关的脸,他皮肤极好,睫毛又长又弯,嘴唇很薄,但是唇峰很明显,粉粉的,因为睡觉而微张着,陆春潮承认自己下贱,她就想舔舔向榆关的嘴唇。
这想法的对象是向榆关,实在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陆春潮死死憋住自己下流的想法,试图将思想转移,于是只好盯着向榆关的下巴看,发现它长了一点胡须,陆春潮的强迫症使得她特别想把那些胡茬给剃个光溜溜的,无奈只能再一次用毅力憋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为了能转移想法,陆春潮只能选择不看向榆关的脸,将头悄咪咪的埋在向榆关的胸前。
其实向榆关早醒了,他平时起床本来就早,更别说外面一直有鸟啼,后来发现陆春潮醒了,她开始装睡,其实眼睛留了个缝观察陆春潮。
陆春潮醒了那一瞬间是迷糊的,不过一会儿就清醒了,完全醒来后,向榆关清楚的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于是接下来他发现陆春潮似乎想轻薄自己,自己等啊等,陆春潮也没有行动,最后更是直接像鸵鸟一样把头埋着,只留后脑勺给自己看。
他简直气笑了。
似乎是氛围太好,迷迷糊糊中,俩人都睡着了。
俩人再一次醒来,是因为向榆关不断震动的手机。
向榆关知道陆春潮装睡,也不点醒,只是小心从被子里退出来去接电话,是钱景瑰打来的电话。
向榆关走到阳台上,“什么事?”
“义城烟草有异动?”
“说清楚点。”
“今天我在你的办公室门缝里发现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上说义城烟草故意坑害烟农,就为了阻击你。”
义城烟草?
向榆关向病房里看了看,陆春潮还在装睡。
“详细整理一下义城烟草这些年的信息,我一个小时后到。”
那时是自己错怪陆春潮了?
向榆关挂了电话走回卧室,坐在陆春潮边上,“我知道你醒了,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现在我有一些急事要去处理,晚上再来医院陪你,一会儿我叫周钰来医院看你。”
说完,向榆关开始麻利的穿衣服和鞋,身上这套西服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好在阿强去桂园给自己提了一套。
穿好鞋后,向榆关准备走,却发现陆春潮用小指勾着自己的衣服。
向榆关附身亲了一下她的头顶,“不骗你,晚上真的来看你,多晚都会来。”
陆春潮的小指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见状向榆关的薄唇形成一个向上弯起的弧度。
向榆关走后,陆春潮睁开了眼睛,眼里全是笑意,手捂在胸口上,“别跳!别跳!”
今天才周四,周钰要上班,陆春潮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来。
还没等来周钰,却等来了陈嘉言。
陈嘉言其实一直守在陆春潮病房外,直到向榆关走了才进来。
“陆春潮,对不起。”
“你说什么?你对不起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