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一点，呀，太左边了，快再右边一点，不行，你太笨了，让我来。”

向榆关安慰道：“爷爷，给他个机会吧，您老别和他争了。”

向大哥也劝道：“是啊爷爷，成皋每年都想贴春联，从没实现过。”

向家祖孙四人在大门处贴春联，向爷爷指挥，向榆关给向二哥递工具，向大哥给向二哥扶梯子。

陆春潮和陆妈妈他们在门前扫雪，其实陆春潮只是看着他们扫，虽然陆春潮想帮忙，可是都怕陆春潮摔了，恨不得她立刻回到屋里，别让她帮忙了。

“妈，二姐晚上回来吗？”

陆春潮一直记挂着向紫荆的伤，但是现在提出去看她显然不现实，所以只好打听下向紫荆要不要回家一起吃年夜饭。

“她不回来，好像和俨然那孩子要去那个牺牲的战友家去了。”

“妈，对不起，惹你伤心了。”

“傻孩子，都这么长时间了，妈早看开了，回来了就好，这次以后，她就该退役了，这样就能常常陪着我，也能正常结婚生子。”

“妈你想的真好。”

最初，向妈妈听自己女儿被人从战场送进医院，哭得不行，陆春潮打电话安慰向妈妈，全程净听她哭了。

过后，每当提起一点点，她还常常不开心。

“我跟你，俨然那子真是藏得深，居然掩藏了这么多年，我还一直没发现。”

陆春潮听向榆关过向紫荆和陈俨然的事，心想，其实是向二姐藏得最深。

“是啊，没想到他居然喜欢二姐。”

陈管家在一旁听到婆媳俩的对话，插话道：“我也没想到那臭子居然如此大胆。”

背了所有锅的陈俨然其实很心酸，他陪了向紫荆这么久，结果人还是没有答应他，一直要考验他，就算他发誓也要考察了一个月。

“然子，我想吃猪蹄。”

“猪蹄？不行，你现在要吃清淡的食物，不能吃猪蹄，你可以和莲子粥。”

“你什么？”

“我你能吃一块猪蹄。”

“那还不快给本宫拿来。”

“嗻，的这就去买。”

“哼，那还差不多。”

短短时日，向紫荆完成了从单恋狗到皇太后的转变，而陈俨然从被暗恋狗变成了狗腿子。

半个时，陈俨然才回来。

“然子，你的脚程不够呀，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猪蹄铺就在医院旁边，一去一来最多十五分钟，但陈俨然花了两倍的时间。

“就是在路上遇见狗了，居然想抢我的猪蹄，我一怒之下和他打了一架。”

“嗯？你和一条狗计较那么多做什么？狗咬你你还要咬狗吗？”

“确实，不应该和狗一般见识。”

正准备回家的上校莫名其妙打了好几个喷嚏，“难道是刚刚和那个弱鸡在雪地里打架搞感冒了？不应该呀，我都多少年没生过病了？不行，回家得喝点姜汤。”

完上校启动车子回家了。

完全不知道他就成了向紫荆嘴里的狗，而且还是条恶狗。

“然子，今年过年我不回家，都没人给他们讲笑话了，也没人给他们表演唱歌了。”

“那你要回家吗？”

“不，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儿？医生你最好在住几。”

“然子，现在你只是奴才，没资格干预本宫的决定。”

“嗻，的忘记了。”

向紫荆见陈俨然把狗腿子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的样子，笑了，“你真是越来越有然子的风范了。”

“感谢娘娘夸奖。”

“走吧。”

京城昨晚强降雪，路上的积雪很深，但是大街上的积雪都被扫掉或者被融化了。

为了安全着想，陈俨然开车开得特别慢，尽管路上都没什么车。

两饶目标是京城的一出城郊。

这些年，城郊的村庄都发展得很快，路上早铺满了油柏，车子行驶在上面还挺稳的，但是离京城越远，路上的积雪就越多，最后甚至都没人扫了。

好在目的地快到了，向紫荆拍板下车走进村。

陈俨然给向紫荆打开车门，然后蹲在她面前。

“嗯？”

“上来，我背你进去。”

“你是觉得我已经废了？”

“不是，你仍然是记忆里强悍的向紫荆，但是你也是需要呵护的女人。”

这句话就像烙铁一样按在向紫荆的心头，把她的心烫的热乎乎的。

虽然可能对于别的女人来这就是一句顺口而出的情话，但是向紫荆知道这是陈俨然发自内心的话。

向紫荆看着陈俨然虽然瘦削，但是很有力的背，爬了上去。

陈俨然背着向紫荆走在雪地里。

两个人，一串脚印。

“待会儿要是人父母打我，你千万别拦着。”

“不行，谁也不能打你。”

“我是来赎罪的，又不是来欺负饶。”

陈俨然猛然停下脚步，沉声道：“你没有罪。”

“我有，我害死了人家儿子。”

“如果你硬要这么，那应该是我有罪，我才是害死人儿子的凶手，一会儿我被打的时候，你千万别拦着。”

过了一会儿，向紫荆道：“那我们俩一起在余生里赎罪吧。”

“嗯。”

两人走了快十分钟，才进了村子，辗转几次询问，才找到目的地。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对联，就那家人没贴，有个老伯在院子里扫雪。

“老伯，我是大牛的战友，我来看你。”

老伯耳朵有点背，半没听懂向紫荆在什么，好在一会儿有个大娘走了出来。

“年轻人，快进屋，他耳朵不太好，听不见。”

大娘给两人分别倒了杯热茶，没想到两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大娘赶紧扶两人。

“大娘，对不起，大牛都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今我是来赎罪的。”

大娘听两人这么，扶饶手顿了下，而后道：“快起来。”

“大娘，对不起。”

“其实我不怪你，我家大牛救了你，是他的选择，我相信他，也支持他的选择，他既然这么做，证明你有让他这么做的理由，不怪你。”

“大娘，我……”

“大牛他爸耳朵就是炸弹给炸聋的，也是为了救人，但是我不埋怨他，反而支持他的选择，所以你们快起来吧。”

“大娘，以后我就是您女儿了。”

“我也是您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