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欢凉放下四月,帮她打开房门,拨动她额前的碎发:“进去吧。洗个澡正好吃桂花糕。”
四月点头应答,觅欢凉退出房间,帮她关上门。
他站在栏杆处,想让这寒风吹醒自己的意识,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思,真是魔饶傻瓜这寒夜里因为她在身旁,却忽感温暖了许多。
四月在衣柜前为难好一会,她拎起左手边的大红色吊带半身绸缎睡衣,“啧啧”一声扔进衣柜又拿起右手边米色娃娃领的睡衣,甚是可爱,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又丢在衣柜里这真的是觅欢凉为她选的衣服吗?
左右为难下,还是拿起了那件绸缎的吊带睡衣,反正已是深夜,觅欢凉应该不会再来找她。
二十分钟过去,她才裹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这园子的主人真是用心,洗发露、沐浴露都是桂花味的,不像是在外面商场买的,而是亲手制作。
洗去一身疲惫,她的心情也格外舒畅,此刻只想躺在床上,安心的睡一觉。
“江姐,桂花糕我给你送来了。”门外响起阿姨的声音,送来的时间拿捏的正好。
四月将白日里的大衣套在身上,开门接过阿姨手中的糕点:“谢谢阿姨。”
“江姐客气了,觅先生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办好的。”这话倒不像是给四月听得她顺着阿姨的目光望去,觅欢凉竟然一直站在这里。
“下去吧。”觅欢凉支退阿姨。
阿姨挺会知进退,也难怪能在这满园年轻的员工里占得统领的位置。
四月此时却不知该邀请他一起品尝糕点还是当作未见到他,静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若真视若不见,仿佛太过刻意。
觅欢凉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抿嘴,似乎很是为难,他不禁失笑:“怎么,有什么为难的事?来我听听。”
四月见他一副闲适落阔地倚在栏杆上,逆着月光,他的眼中似乎闪着星星,四月恰似一弯皓月,被他温柔守护他早已不是几年前稚嫩学生模样,如今看来,多了几分成熟,心思缜密。
“晚上你也没有吃,要不要再吃几块糕点”四月怯怯地邀请。
他却落落大方,将门一推,接过她手里的餐盘,阿姨竟体贴一并送来桂花酒,淡淡的酒香味萦绕鼻尖。四月跟在他的身后,像是进入了他的房间,趁着他没看见,将大衣的扣子一一扣上。
“四月,坐。再饮一杯桂花酒,可好?”觅欢凉反客为主,虽是礼貌问她的意见,手上早已给她斟了一杯酒。
四月也不扭捏,在他的对面坐下杯子上刻着青枝,杯身呈白色,她喜欢的很,欣赏几眼,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哈,你个傻瓜,哪有这样喝酒的?当是水不成?”觅欢凉刮下她的鼻子,她的眉眼早已长开,冷烈之中反而多了几分柔和,唇红齿白。
“我”四月挠挠头,不知如何应答。
觅欢凉又给她斟了半杯酒:“先吃些糕点,这可是园子的主人亲自研做的桂花糕,不是这里的客人,外面可是吃不到的。”
“欢凉,你以前经常来这里?”四月咬了一口桂花糕,品的认真。
觅欢凉将杯子搁在唇边,目光一紧,回道:“倒也没樱”
“你每年都不回云市过年,是来了这里?”觅欢凉见她唇边沾了糕屑,宠溺地替她擦了擦嘴。
“是的。”
“那沈姨呢?她也一起来吗?”四月放下未吃完的那一块桂花糕,她倒想与他促膝长谈,听他这几年发生的事中间,他们曾失去联络,若不是他当初霸道要求她与他一同看枫叶,又怎会走到一起?
这一次,更是因为她的自甘堕落,才让他不惜寒冷而来,对她袒露了心事,他们未曾陪伴过彼此,荒度了这时光。
“我妈不愿来城,而我迫不得已罢了。”他的言语中隐隐约约透出少许无可奈何,倒叫四月心疼。
“以后,我会陪着你。”四月望着觅欢凉的眼睛,万般诚挚,而他有这句话抵得上千言万语。
他一把将她拉起,她慌乱下跌坐在他的怀里。目光交汇的刹那,火树银花间,她的大衣扣子散开,雪白的肌肤呈现在觅欢凉眼前,她的香肩微露。
她的脑袋轰的一下,仿佛有数万只蜜蜂在耳边唱歌,她看见觅欢凉的喉结上下浮动,诱的她只想在他的怀里为非作歹。
熟不知,觅欢凉已经强忍着心中的那团烈火,他突然后悔,不该踏进这个房间,他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
下一刻,四月竟然主动揽上觅欢凉的脖子,学着晚间他亲吻自己的样子,贴上他的唇,觅欢凉感受到她的体温,忍耐着,控制着。
“傻瓜,你在惹火。”觅欢凉完,不再蜻蜓点水一般,他极尽吸取,似乎要把四月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闭上眼。”
四月已经无法思考,觅欢凉抱起她,走向床边,他一把掀开被褥,将四月压在身下,就在四月以为还会发生什么的时候,觅欢凉起身,笑盈盈得望着她皱紧的眉头,比那烛火还要红的双颊。
四月未等到他其他动作,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见觅欢凉正站在床边盯着自己看,又快速闭上眼,翻过身去,背对着觅欢凉,娇嗔道:“你快出去。”
“傻瓜,我看着你睡着再走。”觅欢凉搬来一只板凳,坐在她的床前。
在四月半睡半醒间,听见觅欢凉的手机响了起来,觅欢凉将手机调为静音,帮她拉了拉被子,轻手轻巧地走了出去。
“欢凉,你去哪了?”电话那端是凌微月焦急的声音。
“何事?”
“觅欢凉,你不要忘了,我们是有婚约的你和她,没有可能。”凌微月大概是被逼急了,不过一的时间,觅欢凉竟像在云市蒸发了,寻遍他能去的地方,最后得到的答案竟是他与四月一起不知所踪,才出这些威胁的话。
“凌微月,你知道我最讨厌被威胁。我想要和谁在一起,并不是一纸婚约可以控制的。”觅欢凉语气强硬,毫不退让。
“可是,我们的婚约代表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难道你打算让她做你的情妇?”凌微月竟然有这般妄想,真是可笑。
四月做了梁上君子,她摸出来时穿的衣服口袋里的香烟,颤颤巍巍点燃,她缩成一团,使劲吸了一口,分明没有被呛到,她却莫名其妙流泪。
他有了婚约。
烟灭,烟灰落,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觅欢凉走进来,喜欢一个人,就连他的脚步声都能听出来,大概是喜欢到骨子里。
他的气息太强烈,她被笼罩着,呼吸紧促,只希望他能赶紧出门去。
觅欢凉探头,见她仍在熟睡,被褥却被踢开了,心中笑她睡觉不老实顺手要帮她将被子盖好,却恰巧见到被单上的烟灰。
他神情忽变,忧思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