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欢凉姗姗来迟,走进办公室,脱下外套挂在衣柜里。
鹿华与蒙蒙一起进来。
蒙蒙递上文件夹:“觅总,这是您要的资料,我跟鹿老联系过了。”蒙蒙着瞟了鹿华一眼,见他没有异样,继续道,“鹿老态度很坚决,只让我联系鹿医生。”
觅欢凉靠在椅背上,眼皮低垂,似在思考,散漫道:“嗯。我不喜欢主动权在别人那里,不用跟鹿医生联系了,我来解决。”
言下之意,鹿华与蒙蒙缄默,觅欢凉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愿。
“蒙蒙,最近辛苦你了。”蒙蒙虽是觅欢凉的秘书,却更像他的姐姐,从他步步为棋,创立飓风一来,便是她在为他效劳,“太晚了,你开我的车回去。”
蒙蒙接过觅欢凉递来的钥匙,知道他是照顾她这位单亲妈妈,心中不免感激:“觅总,那白姐”
“对了,你明去市里帮我找一套两居室,适合送人,大不超过两百平,只付首付。”觅欢凉想起对谢婶的承诺,吩咐道。
蒙蒙接了命令,便离开了。
鹿华玩味似的盯着觅欢凉。
觅欢凉只用余光扫过他,取出口袋里的钢笔,拿过桌上的文件:“有话直。”
“买房?金屋藏娇?”
“你什么打算?”见觅欢凉不搭理他,鹿华一本正经地问。
“公事公办。”觅欢凉不假言辞,格外认真。
鹿华心下一紧,这才认真看着眼前的男人,秦森虽然和他们的关系很好,但是到底飓风是觅欢凉和鹿华创立,觅欢凉投的心思最多,而起家源头的确是鹿军资助。
虽,鹿军也是包有私心,可是这也算是一份恩情。鹿华有些看不懂觅欢凉了。
“自从订婚宴闹成那样,鹿家的股票也收到了影响,最主要你要的女人曾是我堂弟的未婚妻,老头子与我叔叔是怎么从觅家和向家的手里熬过来的你应当知道,老头子感激我叔叔的不争不抢,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头子觉得愧对堂弟,无论如何都是要做出补偿的。”
鹿华一番解释后,又看了觅欢凉一眼,见他一直低头翻看着文件,脸上却明显不耐烦。鹿华也就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觅欢凉在最后一页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这才正视鹿华。
他取出一根烟,叼在嘴中:“她不是别人跟我讨价还价的筹码。我让你为难了。”
鹿华没想到一向冰冷高傲的觅欢凉,竟会跟他这样的话,一时也不知该些什么。
“鹿伯父想要流星来补偿鹿年,你怎么看?”觅欢凉把问题丢给鹿华,一圈烟雾飘在两人中间,让两人变得朦胧起来。
鹿华心想:真是只狐狸,不,是比狐狸狡猾的老虎。这个问题,真把鹿华为难住了。
“我?我们有那么多医院项目了,真把流星拱手送上,也不会损失特别大吧?”鹿华知道,这样的回答并不明智,很有可能让觅欢凉认为,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可是,鹿军到底是他老子,鹿年到底是他堂弟,夹在中间像夹心饼干一样。
觅欢凉早就从一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生成为了商人,他很清楚商场如战场,如果今,他轻易的答应了鹿华的法子,鹿军那只老狐狸便会以为,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子,会一再退让。
在商言商,他灭了烟,轻笑:“明日,让鹿年来见我,我可以考虑你的建议。”
鹿华美滋滋的,从一开始的愁眉不展,装腔作势的开心变成平日里的模样,觅欢凉的话让他心安,看来,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难解决觅欢凉还是很体贴他的嘛。
“兄弟,既然你都这么了,必须得请你喝酒去,你把车借给了蒙蒙,想必是今不用回去陪家里那位了,可不得嗨一把?”鹿华仿佛是忘了与思思的关系,还可以放荡于烟花之地。
觅欢凉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家里的就可以满足我了。走了。”
又一把狗粮撒在鹿华面前,他色眯眯地盯着觅欢凉的下身,想象着觅欢凉裸露身体,在那位清冷的白姐面前,想想都有些美妙。
觅欢凉走出办公室,鹿华才从幻想中跳脱出来,不禁骂自己变态。
觅欢凉打了车,回到梅庄。
沈姨早早就睡下了这段时间,觅欢凉都没有回来,电话倒是打了不少,大多都是隐晦地询问凌微月在订婚宴上的四月与别的男人不正当关系是否真实。
她是被弃之不鼓母亲,却不能接受觅欢凉的妻子是不明不白的女子,这是她作为母亲无法给与的包容。
觅欢凉自然是懂得,所以他没有再躲避,他回来,面对母亲的审问,因为,他要娶晨埃,他要自己的亲人是百分百接受她,对她好,心疼她。
因为时间太晚了,觅欢凉本想打电话给晨埃,听听她的声音,却忍住了,也就洗了澡,睡下了。
晨埃下午五点开始动手做饭,谢婶一直在旁指导她做些大菜,她的家常炒的确做得不错,但是大荤却差了些做好饭,她却没有了胃口就看着陆豪把饭吃了,便去休息了。
陆豪最近好转很多,觅欢凉给他买的初中教材,他认真地学习,也懂得七七八八了。偶尔遇到不懂的题目,会向晨埃请教,可是陆豪还嫌弃她的方法不够简单,是要等姐夫回来,让姐夫教他。
晨埃每每听到陆豪称觅欢凉为姐夫,心中莫名喜悦。
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右脚不停在打转,看着杂志,不时哼着曲,心情尚佳。
看来,某人不在,她过得很惬意。
沈姨一早起床,看见觅欢凉正端坐在餐桌前吃早点,她眼中泛光,想要每见到儿子,似乎是一位年纪渐长的母亲,每日都要渴望的事情。
她走过去,米送上她的碗筷。食不言,这是沈姨一直教导觅欢凉的。
两人安静的吃完早饭,沈姨刚准备问些关于晨埃的事情,觅欢凉的手机响了。
“觅总,我到梅庄门口了。”蒙蒙一早绕路到梅庄了,开走了的车,接他上班,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觅欢凉掐断电话,起身:“妈,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等我回来再。”
沈姨心疼觅欢凉忙忙碌碌,也理解他的抱负,只嘱咐他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便没有再其他。
母亲,永远都是他回头都能看见的那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