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婷落看着许令辉，她只是试探性地出价，如果许令辉的面部出现了细微的特征，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并改变主意的。

毕竟这么多钱，是她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

“好吧。”许令辉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这是向婷落万万没想到的。她面部仍保持着扑克脸，万一露出轻浮的表情许令辉会瞧不起她的。但她的心中乐开了花，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将一堆钱往别人脑袋上猛砸，眉头也不带皱一下。

哪像她，每天早上都会为了一碗牛肉面到底吃还是不吃，在这两者之间要做个重大的抉择。

向婷落小心翼翼地将支票小心卷好收起，随后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说实在的，这种发誓的手势她心里也拿不准，这都是几年前电视中那些武侠片里表演的动作。

她边做，边用眼睛的余光看向许令辉，见他并没有什么生气之类的表情后，李桐彻底放心了，她可一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李桐的作业是如此，喻锦阳的麻烦是如此，老师的任务也是如此。

“我向婷落对天发誓，绝不向警察透露有关许令辉半点信息。”

她忐忑极了，生怕许令辉要她再复述一遍，她若若地问了一句：“这样行吗？”

许令辉还没发表自己的意见，门口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说曹操曹操到。

“警察取证，麻烦开下门！”

叫开门的是凶悍的男人的声音，经过上次的车祸事件，向婷落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象着穿着警察制服的凶悍男子将她推至警车上，对她实行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

许令辉眼神示意向婷落躺下，他前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生以及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均是正常着装，并不是向婷落脑海中想象的警察制服。

“警察？”许令辉把持着门把手，露出一小节缝隙。他上下打量着门口的两人，眼神中透露出一副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们。

“这是证件。”为首的女生展示出了她的证件，她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肥胖人士。

“证件啊！”肥胖人士过了许久才大彻大悟，他搜寻全身，大声惨叫，“糟糕，我忘带了！”

“你进来，你留在外面。”许令辉用眼神示意，“这是保险为了保险起见，毕竟伤患者今天才遭遇了歹人的袭击，险些丢失了姓名。”

“对了，今天见义勇为的那位男士找到了吗？”许令辉问女警察，“如果没有他，向婷落不知道会怎样......”

他边说，边用手拂去眼角的灰尘。这样的动作在别人眼中看起来似乎在哭泣。

但向婷落想发笑，她心道，罪魁祸首就在警察眼前，然而她还不自知，真是可笑。

“这......”女警察一时哑口无言，“我们查阅了整个派对的监控视频，都没有找到凶手还有救人的壮汉，这一度让我们以为这是向婷落女士自导自演的场景......”

“大家都看见壮汉救人了，你敢说那个救人英雄是虚构的？”

“不不不，所以说这件事很玄乎，我们只是把这个当作假设，但还是当场否定了。因为有目击者看见当时确实有一白衣黑裤的年轻男子站在受害者身后。”

“那个目击者是李桐？”

“这个我们无可奉告。”

许令辉有一点确定，在他推向婷落下楼时，有一瞬间视线与李桐对视了，这才是让他最心慌的。

那个傻丫头，没事看什么上面。

李桐，真的看见了许令辉？向婷落心中揣测，应该没有，按照她鲁莽的个性，如果看见了当场就会明示的，怎么辉允许许令辉跟着她来医院探望她呢？

“打扰一下，我有一些事情想问问向婷落，能否请您先离开？”女警察对着许令辉做出礼貌的请求。

向婷落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女警官微微致敬意。

“请问警官贵姓？”

“我姓魏。”魏警官冲向婷落笑了笑。

“魏警官你好。”

“我今天来是想请教一下你几个问题，可以吗？”魏警官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可以的。”她看着魏警官一副认真的模样，也不好拒绝她。

“今天推你下楼的人你认识吗？”

“魏警官有点好笑，我连人都没看见，怎么能看见推我下楼的人呢？”

“那么请问你明知道那处阳台的围栏低矮，为什么要站在那个位置向下看。”

“我向欣赏下风景，不行吗！”向婷落有点闷气。

“那你觉得是你自己掉下楼的？还是有人推你下楼的？”

“请问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自己跳楼，我可没有自杀倾向。”她在极力为自己辩解。

“可我们在医生那里了解了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发现你有精神疾病的倾向。”

“魏警察，我认为自己的身体很健康，并没有什么疾病，如果你怀疑我有自杀倾向，那你为什么不问问那个庸医呢？”向婷落怒极了，眼底泛着殷红。

她不明白，为什么警察一个个这么无能，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讲怨气发泄在别人身上？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回答。”魏警官收起纸笔，对着向婷落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胖警官从未见过魏警官生过这么大的气，一向养神的魏警官，今天走路竟然带风。

“怎么了？”他发出疑问。

“和精神病没什么好说的，我这是自讨苦吃。”

“医生不是说只是暂时认为，并没有确诊啊！”

“就认为她是精神病处理吧。”魏警官自说自话，“那么多的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拍摄到嫌疑人，要么她看见嫌疑人的脸，那么宽敞没有死角的阳台不存在藏人的可能性；要么她在寻求自杀，在人多的地方能够有自我满足的归属感，多数精神病人都是这样的。”

“那么就做精神病自杀结案处理吗？”胖警官问，“这可是许市长重点关注的案件啊！”

“就这么处理吧，你去做结案手续，稍后我来写案件总结文件。”魏警官布置着任务。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