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前一样高,但现在,江行之要比阿芜高了一个半的头。
江行之闻言,将言芜抱起在怀里,令她与自己一样的高。
他说:“这样就不用仰头了。”
阿芜搂着他脖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哥哥真好。”
阳光落在她脸上,她眼睛灿亮,神采飞扬。
他下巴蹭了蹭阿芜软软的脸颊。
阿芜,更好!
整个暑假,除了出门买菜买肉,两个人就没再出过门。
或是窝在一起看电视,或是一起做饭,或是他教她读书认字。
日子,过的很快。
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更何况这短暂的暑假。
去大学报道之前,小巷子的拆迁也正式的开始了。
巷子里邻居都开始搬迁,电器家具全都在往租的房屋里搬着。
只有江行之的院子,一直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
江行之,没有什么可搬的。
如果可以,这里的一切,他都希望自己能忘掉。
但,忘不掉,曾经的事情,曾经的人,每一个都带着血活在他的记忆中。
他走的时候,只背了一个陈旧的包。
包里有有他经常给阿芜撑的一把黑伞,有阿芜最爱看的迷你漫画小人书。
还有,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妈妈,有姥爷,有姥姥。
那张照片,缺了四分之一。
是他把那个男人撕掉了。
阿芜第一次离家,她对周围一切陌生的事物都很害怕。
一直都蔫蔫地靠着他,紧紧拉着他的手。
江行之,也是十年间第一次离家,还是走这么远。
他,他也害怕。
害怕攒动的人群,害怕喧哗的声音,更害怕那些大声的说话声。
但,但是他不能怕,他是阿芜的天,是阿芜的一切,他要是怕了,阿芜会更害怕的。
所以这一路,江行之都很镇定地带着阿芜坐公交,坐火车。
阿芜没有身份证,不能买票,他本来是想着上车补票,好在也没有人说阿芜,这令江行之松了口气。
江行之在学校附近的小区租了个房子。
他现在不用担心钱的事情,所以租了一个好点的房子。
阿芜的身体不好,比他的还要差。
这几日的折腾,阿芜蔫蔫的,一一直都是虚脱的状态。
江行之心疼的不行,所以安抚着言芜躺在床上后,他打算出门去找水果店买点樱桃回来。
“哥哥。”言芜脸色苍白,她觉得自己的情况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隐隐间,对自己这身体有种不妙的预感。
见江行之要走,她下意识地抓住了江行之的手腕:“哥哥,你去哪里?”
“我去给你买点樱桃回来,别担心,哥哥马上就回来了。”
言芜望着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欲言又止,最终,她说:“哥哥,那你要早点回来。”
江行之瞧着她软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只水汪汪的眼睛不舍而又留恋的瞅着他,他心都软的融化了般:“嗯,我很快就回来。”
他把手机放在她跟前,“我十分钟就回来了,阿芜,你要是想我了就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