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嘶~”

“秦老师，麻烦您快给我们说说，我们实在是迷惑的不行！”

听到这话，教室里有点炸锅的味道。

秦老师的推论，正德皇帝是被当时的大明高层集体谋杀。

从事件前后表象来看，是能成立的。

但这些人的动机或者目的，是为了钱，大家就又开始困惑了。

先说当时的内阁首辅杨廷和，都首辅了，差钱的话，贪起来很容易吧，何必杀皇帝？

再说张太后，都特么太后了，不管是不是皇帝亲生母亲，也是皇帝母亲的存在了，那为了钱杀皇帝，穷疯了吗？

还有鹰国公张仑，既是第一武勋，手握京营，十数万的兵马，吃空饷不香了？换个皇帝是能吃更多，还是咋地？

最后是那个他们还不知道姓名的掌印大太监，司礼监掌印，那就是内廷首辅啊，不够捞的？关键是，大明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现象还不算太严重，但一朝天子一朝大太监，还是蛮明显的。

那换个皇帝，他还捞个锤子？

“这些人，每个人的动机和所作所为，都足够写十篇博士论文！所以为了长话短说，我们还是采用由点及面的方式！”

“这个点就是鹰国公张仑！”

“大家之前已经说到了，自古文武不两立！那在大明已经发展到文官强压武官一头的时代，武官要是有什么违规的地方，文官们会不会放过他们？”

秦风只有两节课时间，现在都已经一节课过去了。

那要是每个人都详细分析一下，下课的时候，最多能说完一个人。

既然已经抛出了这个论调，那肯定要把坑填了。

所以他决定长话短说，综合论证所有人。

说来也是觉得有点成就感了。

刚刚明明已经打过下课铃了，两节课一起，并非一口气完，中间还是有课间休息的。

但学生们居然没一个人出去透个气，甚至连厕所的都没有。

八卦的威力就是厉害。

“那肯定啊，大明言官最喜欢风闻奏事，没事都想整个大新闻，何况真的发现问题？”对于这一点，学生们都是绝对认同的。

整个大新闻，有了清名，升官如坐火箭，谁不每天喷人？

没事都要挨个喷一遍，何况有事？

更何况还是他们对立阵营的武官有事？

而且土木堡一战之后，文官团体已经丝毫不惧武官团体了，那瞎喷都不怕被报复，有事还不往死里刷声望？

“好，大家现在网查一查西山采矿史！看看终明一朝，谁采的最多！”秦风已经把点找好了，让学生们找点证据，就可以把那些谋逆之人一锅端了。

“查到了鹰国公张辅……说他多次因违抗禁令，私自开采，遭到弹奏，但无论是仁宗、宣宗，还是英宗，都没有处罚他，但却重罚了其他跟着一起违抗禁令的勋贵和个人！”

“朱棣建京城，就是从西山采的煤，煤山就是这么来的，但后来那里成了皇陵，为了不影响皇家风水，就禁止开采了！张辅连这事都能不被罚，真心牛批！”

“皇帝不罚，言官们再喷也没意义啊！”

学生们又是一通翻手机，好一会儿方才有人举手发言。

然后其他人围了过去，开始你一言我一语。

随即又继续看向秦风。

意思很明白，这和张仑为钱参与谋害正德有什么关系？

“张辅能这么牛，是因为他是明成祖时期第一武勋，后来的皇帝肯定要给点面子了！但是张仑就不同了吧，都是张辅重孙了，皇帝还那么惯着？文官们还不敢参奏？”

“而张家既是已经霸了西山，采煤很欢快，而且没事，后面肯定也不会那么轻易不采了！那怎么没被参？”

“确实，书里倒是提到过一次后来的鹰国公被参，也就是嘉靖年间，鹰国公张溶因军政事务被大明第一喷子欧阳一敬弹奏，而非采矿的事情！”

见秦风没接话，学生们又陷入了自我思考。

很快就有人想到点子去了。

秦老师说张仑，让他们查西山采矿史，肯定是有联系的啊！

虽然他们只查到了张辅。

而张辅是四朝老臣，且是死于土木堡一战，在此之前，武勋还是能跟文官抗衡的。

但那个时候就有文官敢怼张辅本人了，后来的文官不敢怼他后人？

且不说采矿捞钱来，后来的鹰国公不大可能会立马识趣不干了，就算他们真的没再干了，也会被人揭老底做文章吧！

破坏皇家风水，如同谋逆啊，多好的话题。

没一个文官想整个大新闻，刷一刷知名度？

就连喷神欧阳一敬也只是喷张家军政，而没有顺手把这事放进去喷大点。

这事确实很蹊跷！

“后来的鹰国公，和文官同流合污了？”许久，方才有人弱弱的给出结论。

不太敢相信这个结论，文武相制衡，怎么会轻易站到一边？

但除了这个，怎么解释张家后来没被喷破坏皇家风水？

“确实有这种可能，言官们虽然各种风闻言事，但其实都是有靠山的，否则谁会不惜被罢官也要刷名声？刷完没人提拔，就真的回家种地了！”

“正德后期，杨廷和可谓是文官领袖，无人能撼动，那言官们肯定多是投靠他，那……张仑稳坐鹰国公，实际是跟杨廷和一路了？”

“嘶~”

那句同流合污，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学生们逐渐说到点子了，随即都是两眼一瞪，看向秦风。

明白秦老师的意思了。

“让你们查西山采矿史，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从第一任鹰国公张辅开始，张家就不是恪守本分，练兵保国安定，且是不满足军饷的小九九了，甚至是不满足军屯面的土地兼并赚钱了，都开始在军营外面找钱了，这说明了什么，又侧面验证了什么？”秦风这才接话。

已经尝到让学生自我辩论出结论的甜头，他肯定多让他们自己多思考思考了。

他们自己思考出来的，比他直接说出来，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