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高层严重腐败？”

“鹰国公算是大明武将的领头羊了，他们都这样了，其他人估计也干净不了！”

“这就是侧面验证的东西？”

学生们又开始津津有味的讨论起来。

武将都开始跨圈捞钱了，不是严重腐败是什么？

而且堂堂鹰国公都这么做了，其他人能干看着？

这就是秦老师问的侧面验证？

学生们虽然都是看向秦风，但已经在自我思考了。

这个侧面验证略肤浅，而且和话题无关啊，不大可能是秦老师想说的。

“我知道了，武将高层都这样了，那说明文官高层更夸张啊！”大家皱眉咂舌许久，忽然，一个学生兴奋说到。

武将高层都跨圈腐败了，侧面验证的不大可能是同行，那就剩皇家、太监、文官和老百姓了啊！

而话语权，早已在文官手里。

那皇家、太监和老百姓，有没有乱来的，是不是和文官同流合污了，且不论。

单是武将们这样了，文官们没站出来狂喷。

恐怕就不是武将们已经对文官们示好战队、俯首称臣那么简单吧！

毕竟相对于武将们，文官们更容易捞钱。

别说地方的钱袋子了，国库钱袋子都在他们手里。

关键是权力！

就拿漕运总督来说，运河谁能跑船，谁不能跑，谁能运什么货，谁不能。

就是他盖个大印的事。

那真是躺着就能轻松捞大把孝敬钱啊！

那武将们都捞的这么哈皮了，他们还能是干看着？

“对，武将们都这样了，文官们手握一方财政，甚至是军政，还能独善其身？”

“估计这才是他们没有狂喷武将们的真正原因吧，大家一起捞，有什么好喷的？”

“嘶~”

立马引来其他学生的纷纷赞同。

这就是利益一致了，才站到一边的，而不是武将们向文官集团低头那么简单。

“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要记住一点，那就是在古代历史长河里，自始至终都不乏真正的清廉爱国之士，即便是我们眼下讨论的这一时期，也是存在的！只不过，大明到了这个时候，文武集团的腐败程度都已经很空前了，所以正直之士早已被排挤在外，没了话语权！”秦风这才接话，范儿已经足到都快忘了自己只是来代课的，“到这个时候，大明立国虽有一百五十年，土地兼并和流民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但至于严重到已经是自而下的集体腐败了？而且课本说了，前面才经历过弘治中兴呢！所以这里面有个催化剂，我们简单提一下，正是前面那位所谓的中兴之主，在弘治十三年，颁布了《大明律》的补充条例，问刑条例！”

“问刑条例……”学生们竖起耳朵听完之后，就开始翻手机了。

秦老师说的对，学历史永远不要一棍子打死，这是不严谨的。

但是《问刑条例》是个什么玩意，书本没有啊！

“大家看第一条就行了！”秦风也知道书没这东西，但网不难搜到。

《问刑条例》一共两百多条，而最关键，可谓是颠覆大明社会价值观的，就是第一条。

“凡军民诸色入役，及舍余审有力者，与文武官吏、监生、生员、冠带官、知印、承差、阴阳生、医生、老人、舍人，不分笞、杖、徒、流、杂犯死罪，俱令运炭、运砖、纳料、纳米等项赎罪……”

“啥意思？还有那个阴阳生是什么鬼？”

“就是学天文的，混的好进钦天监，混的差帮老百姓看黄历，这都不知道，还历史系的呢！”

“这话的意思是说，不管是谁，只要不犯谋逆之类的大死罪，都可以拿东西赎罪！卧槽，细思极恐啊！”

“的确细思极恐，很多罪都可以花钱免罚了，但你是怎么看出只要不犯谋逆大罪就行的？”

“杂犯死罪啊，说白了，就是一般死罪都没事了，那要有事，只能是什么？谋反谋逆等少数谁都看不下去的重罪，这很难理解吗？以后大学语文课少睡觉！”

“滚犊子……嘶！”

学生们是越说越震惊。

这个条例太可怕了！

简直是彻底颠覆了《大明律》。

就拿当官的来说，《大明律》规定，贪污八十贯就直接绞刑。

这特么只要不造反，别说贪点钱了，草菅人命都没事啊！

“老马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但大明朝从那个时候开始，可以说是只要不造反、不谋逆，随便怎么嚣张都可以，大不了赔点钱财嘛！那是不是就成了有钱人的天堂？关键是，有钱人在这种环境下，是不是捞钱更容易、更疯狂？而相对于他们而言，谁更容易？权贵阶层！”

“《问刑条例》导致当时的社会价值观彻底扭曲，那还不全体一切向钱看？而对权贵来说，也真是千里为官只为财！”

“现在大家明白为什么到正德的时候，大明就烂成那样了吧？也明白为什么文武能两立了吧？利益乃至价值观已经差不多了！那好，我们言归正传！”

秦风没再让大家接着讨论，因为这只是题外话，简单提一下，让各方势力合谋动机更充分一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