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挽玉盯着手里的暖玉,一贯俊美柔和的脸上阴晴不定。
江清然发自内心感叹这二哥是真的生的很好看,笑的时候如明月清风,不笑时候淡然优雅。
胭脂偷瞧了他一眼,挽了挽耳发,继续道:“那小童将暖玉交付我后,不顾劝阻又冲进去找宁老先生,最后与宁老先生一同被带走。”
末了,她嫣然轻笑:“柳公子不必担心,那些贼人并未对宁老先生不敬,反倒是像客客气气地将他请走。宁老先生应无大碍,柳公子不必担心。”
柳挽玉俊朗的面容微微怔了怔,眼眸低垂,握紧手中暖玉,声音微不可闻:“但愿如此...”
“咳咳咳...”胭脂姑娘突然咳起来了,咳得美眸眼角带泪,花枝乱颤。柳挽玉收回思绪忙过去扶她,焦急道:“胭脂?胭脂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劳烦公子挂念,我没事。”说着她柔柔弱弱地靠在柳挽玉怀里,一双带泪美眸看着他,眼波流转,柔声道:“公子还是先去东边老刘哪儿探查一下大火的起源吧。总觉得...有些不对。”
窝在柳挽玉怀里,江清然清晰的感觉到这胭脂姑娘很开心。
柳挽玉点点头,转头看江清然,她在一旁看着这郎才女貌浓情蜜意,默默地当背景板摇着扇子笑而不语。
柳挽玉颇有些不好意思:“三弟...你要不随我...”
江清然心想好歹我也是你亲老弟、啊不,亲老妹啊,有了露水情缘就把老妹晾在一边秀恩爱真的好吗?
江清然发誓,她真的是个很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很有眼色道:“二哥,我昨夜未休息好,就不随二哥前去了。”
窝在柳挽玉怀里的胭脂姑娘一双美目含笑看着她,顾盼生辉。
江清然感觉她更开心了。
温香软玉在怀,这小两口的日子她实在是不想去当电灯泡,于是优雅而礼貌的拒绝了。
“那好吧,那你先回去,路上小心。”柳挽玉叮嘱道。
直到这小两口手拉手走远了,江清然依然在笑而不语地摇扇子,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微笑终于出现了一丝崩裂。
她往回走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子瞧着这大街上的繁华景象,转头又对车夫吩咐道:“去丞相府。”
一阵香味飘进来,她咽了咽口水:“等等!本宫先下去买两个烧饼。”
——————
江清然擦了擦油亮亮的嘴巴,霸气的踏进了丞相府,四下寻找也没瞧见人,反手捉住院内的小厮就是一阵恐吓:“说!你们丞相大人在哪?!本宫有急事要找他。耽误了本宫的大事,那你脑袋去赔!”
那小厮被吓得屁滚尿流:“殿殿殿殿下饶命啊,大人昨日受了伤这会儿或许在房里养伤呢。”
一听君知以受伤她心里有些不安。今日早朝也没来,或许伤的真的很严重!思及此,她加快了脚步,来到君知以房前门都没敲直直走进去了。
君知以的房间很大,墙壁上挂着一副山水图,落款处是“子卿”。也就是君知以的字。
君知以,君子卿。
江清然是个美术生,毫不夸张的说是个画画大触,从艺道路上画的画比吃的米还多,见他这副笔墨山水图的豪放与气魄,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大吼一声:妙啊!
她再转悠了一下,房间古色古香,几卷书摆在桌面上。一股淡淡的檀木香萦绕在她鼻尖,甚是好闻。
好罢...君知以并不在房内。
她抬头望,屏风后似乎有人影。
心下好奇。是哪位不长眼的赶私闯丞相大人的闺房?
这么一想着她又犹豫了:万一是丞相大人深闺藏娇怎么办...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位面瘫丞相说过他心不在儿女情长。
江清然鬼鬼祟祟地扒到屏风边缘,悄咪咪的看清了里头的人影。
弥漫着白水汽的大浴池中,一男子背对着她,下半身在水下,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青丝墨发湿漉漉的。
那男子一撩长发,冰肌玉骨的背部瞬间暴露无遗,水滴顺着白皙的肩头蜿蜒着从琵琶骨到臀部滑落水中。
那人肤如凝脂白玉,如雪如玉,背上却有几处伤痕,被水务氤氲得像是娇嫩的红痕。
卧槽。
江清然紧紧的盯着那男子,丝毫不觉得偷窥别人洗澡是一件极其羞耻的事情。
那人转过身,是君知以那张冷峻清雅的脸。
他垂着眸,并未瞧见江清然,水珠沿着那线条清晰,紧致结实的腹肌蜿蜒滑轮。
卧槽!
江清然突然感觉全身的热血涌上鼻腔,一股热流慢慢地沿着鼻腔留下来。她紧紧的捂住鼻子,深深地意识到在看下去就把持不住了,逃命般的撒丫子就跑。
她蹲着扶着门橼,急急忙忙从怀里掏出帕子擦鼻血,源源不断的鼻血,她深感险些失血而亡。
呼了几口气,方才那副画面还在脑子里转啊转的。江清然深感偷窥他洗澡就如同看了一副活春宫那么刺激。
“殿下在这里做什么?”那道冷清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江清然做贼心虚瞬间被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还往后挪了挪。
“大大大大人。您身体好些了吗?”
君知以此时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披着外衫。他一脸疑惑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子,一张冷清的面容徒然靠近:“殿下怎得流鼻血了?脸怎么那么红?”
君知以微微蹙眉说着,炙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
他一靠近,她就感觉鼻腔又开始涌动,耳根子发热。
江清然一个劲儿往后挪,被他逼得蜷缩在墙角,内心小人在暴躁的大吼你别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你在过来我就报警了啊啊啊啊!
她干笑:“哈哈哈哈…本宫…本宫最近上火。”说着拿手里的帕子一顿乱擦,擦得满脸鼻血,狰狞又好笑。
不过君知以没笑。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她手里沾满血的丝帕,又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江清然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一展开,洁白柔软的丝帕染上一大把的血,丝帕一角绣着一朵精致而娇艳欲滴的红梅,她面上一僵。
这丝帕,是上回拖君知以出去踏春时用人家的没还,现在给她糟蹋得…
她又干巴巴笑着把帕子收了回去。
回去再给他洗洗好了…
君知以站起身,转身又拿了一块布帕给她,“擦擦。”
江清然千恩万谢地拒绝了并表示自己去清水洗一洗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