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声露重，明月高悬。

素白衣裙女子静静坐在灯下，素燎正在埋头缝制着一个香囊，她看着素燎纤纤身姿，忽然想起在归柔时，想起了哥哥。想起素燎也曾少女懵动过，她喜欢哥哥，可是哥哥如今不知所踪，是生是死？她从不敢提起哥哥，尤其在她面前。不知有多少个这样孤寂的夜晚，素燎一个人蒙着被子哭，与她一般，她也有着一颗坚定的内心，伤心从不肯在别人面前表露。偷偷转身掩去眼角不自觉流下的泪水，黎婉玉哑声道：“时候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郡主。”素燎走到她背后，差点哭出来，连忙捂住了嘴。

从与她一起长大，素燎的心思她看得懂，而她一直悄悄喜欢着哥哥，哥哥不知去向，她的难过不比她少。

黎挽玉笑着转过头看她。“我相信哥哥活着，等找到哥哥，你们就成亲。”

“郡主。”素燎就要跪下去。“你这是折煞奴婢。”

黎挽玉一把扶住她。“我知道哥哥也喜欢你。”

“真……真的吗？”素燎一脸难以置信，激动的泪水纷纷坠落。她只是一个奴婢，她自然不相信堂堂世子怎会喜欢一个奴婢。

黎挽玉认认真真告诉她。“是真的，哥哥悄悄告诉我的。”

素燎羞涩，却又心里难过，捂着嘴跑了出去。

望着她背影，黎挽玉心中痛楚难忍。不知道哥哥现在可好？还活着吗？她好想他，好想归柔，好想家……

门外一道素衣身影闪过，她快速以手擦掉眼角泪痕，抬起头，却是上官云。不知道刚才他有没有听到，她低声问：“这么晚了，王爷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上官云阔步走过来，温情脉脉看着她，似是发现她刚刚哭过，又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这一问之下，黎挽玉越发心中难过，却强掩着，道：“是阿璃一时想起时候，忍不住眼泪。”

“哦，阿璃原来也爱哭鼻子。”上官云倒真没有怀疑到别处去，猛拽过她搂在怀里。“如果想家，陪你回去看看如何？”

回去不就暴露了吗？闻着上官云身上似有淡淡酒气，呵在她耳畔，黎婉玉婉言拒绝。“不用了，王爷是不是喝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是她的丈夫，满心欢心来她处就寝。她居然赶他走，上官云起先有些不高兴，后来转念一想，女人多般不都喜欢对男人使出欲迎还拒这招，就当真以为她这是在故意而为之呢。骨节分明的白皙修长手指轻轻勾起她下巴，柔声问：“阿璃，你也是爱本王的吧？”印象中，这个女人对他一直都是若即若离，他心中难免没有底。

黎婉玉淡淡蹙起漂亮的眉头，赶他走也不是，留又害怕，只得道：“不如，阿璃先扶王爷休息吧！”

她是借此想避开话题，上官云误以为她在害羞，满脸笑意灿烂，一把横抱起她，向里屋走去。“不用阿璃扶，本王虽喝了酒，还是能抱得动我的阿璃。”

“王爷，王爷，快放我下来。”黎挽玉面对他突然袭击，一时不知所措。因为内心慌乱，喊的声音颇有些尖锐。

上官云不管她如何命令，强行抱她走向内室，放她在床上，便整个人扑了上来。

“王爷，别，等……”黎挽玉无法适应他这般粗鲁举动，使力以双臂推搡他。她俏脸神色慌张之外，发丝因方才挣扎有些凌乱，在灯光下却显格外的明艳动人。

看在上官云眼中，心底那丝情欲发无法把控，双手自后扼住她双腕。口中深情款款着。“阿璃，你知道本王有多想你。”

黎挽玉心中不愿，她不要为了寻求真相，而将自己的身子莫名给一个自己不再爱的男人。她拼命偏过头躲避他吻上来的唇。“王，王爷，你等等，阿璃，还，还没有准备好。”

上官云没有吻到她唇，直接吻在耳垂上，突然停下动作问。“阿璃要如何准备？”

见他停止疯狂举动，黎挽玉缓和下情绪，故意柔声：“阿璃先去沐浴。”她只是想趁沐浴空隙，想个办法再躲过去。

上官云却不想再被她拒绝，也不想等她沐浴后，指尖抚上她脸。“阿璃不用准备了。”他温柔一笑，笑是那么柔和如一缕阳光照进她内心。

从前她就是喜欢他这样明朗一笑，被他迷惑，黎挽玉此时却也看得痴了。

有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吹起她耳畔一缕青丝。上官云灼灼凝望她，眼中带着几份狂热，直要将她吞下去般。“阿璃。”

黎挽玉想躲已来不及，上官云再次乒她。

对方在努力闭着不让自己得逞，他温柔一笑，换成了修长指尖在她雪白脸上和耳垂处摩挲，想要试图挑起她欲望。

尽管这样的挑逗惹下黎挽玉身体轻微颤栗，她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曾经，她想要给的男人，如今就在他面前，她竟是半分也不想给了。不给又如何，她不能去用武力解决，拒绝又拒绝不得。知道今晚自己是逃不过了，索性，一闭眼，任他来吧。

她不在挣扎，乖下来，上官云心中一阵激悦，声音带上了几份蛊惑。“阿璃，不喜欢本王这样吗？”

不喜欢又能怎么样？黎挽玉微微睁开黑眸的时候。

上官云一只手趁势在解她衣带，她不仅仅是慌了，而是感觉自己将要陷入无间地狱，黑暗来袭。她只能不断告诫自己，她不会再拥有爱情，不会有机会嫁给楚羽凌，唯一能做的是继续潜伏在这个男人身边，取得他完全信任，查出真相。失身成必然，挣扎拒绝都是徒劳，唯有安静接受接下来的一黔…

黎挽玉眼底隐忍的泪水还是不由如同两朵凋零的花瓣悄然滑出眼眶，只扯得剩最后一件亵衣，在上官云俯下身来亲吻她脸颊时，突然触到了冰冰凉凉的，似是水的东西。他猛然震住，停下扯掉她最后一件衣服的动作，抬头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莫名心疼，无措了起来。“阿璃，你，你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样是不是？”

黎挽玉眼中脸上全是泪，摇头又点头，却是不话。

上官云急了，坐起来一把将她抱起来，慌乱问：“阿璃是不是不爱本王，是不是？”

她何时见过上官云有过这样的神情，仅仅因为她落泪，便失了方寸。他爱上一个女人，竟是这般模样。从前，看来他从未真正爱过自己吧！黎挽玉依旧不语，一双黑眸在不断跳跃的灯光下，蓄满了绝望的，忧赡泪花，看了都让人忍不住怜惜。

上官云只好将她揉进怀里，抱紧她，吻着她额头：“可是，阿璃，本王发现真爱上你了。你是本王这辈子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若是阿璃不喜欢这样，本王都依你，好吗？”他的手指抚摸着她后背，如同安抚一个孩子那般温柔。

上官云的表现似乎生怕她会消失了似得，黎挽玉静静闭上眼，亦不赶他走，亦不话。就这样被他抱着，现在真正爱她也再回不到当初。

过了良久，似是感觉怀中的人儿睡着，上官云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

这一晚他没有再强迫她，其实黎挽玉一直也似睡非睡，他替上掩好被子，深情凝望了很久，自己困意上来，自后抱着她睡去。清时时分，身后的人离去，她才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