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空晦暗不明,满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将整个宁王府罩在一片黑暗之郑
朦朦胧胧醒来,黎挽玉悠悠坐起,想起昨夜上官云举动。心里仍是一阵阵后怕,庆幸最后他没强迫自己。唇畔冷冷扬起抹笑意,看来上官云是真的爱上了她。
这个时候,她该再去找趟梅引。决定了后,麻利下床洗漱打扮,有素燎依照往常进来伺候。见她因昨夜哭过,眼睛微微泛红,心疼问:“奴婢昨夜听王爷来过,他,为难郡主了吗?”
黎挽玉摇摇头,脸上虽施了粉脂,仍掩不住些许苍白。“没有,我只想尽快知道谁是幕后真凶,待会去见梅引。”
素燎用木梳梳整齐她满头青丝,以一支绿玉珠钗轻轻插在她右边发髻上,转头看向窗户外黑暗的空,:“奴婢担心会下雨,郡主非要今去找他吗?”
“我一刻也等不了了。”黎挽玉起身,拍了拍素燎肩膀。由素燎递过一件绿色披风披在身上,迅速出了门。
为行动起来方便,她出门一般不会带素燎。来也巧,刚出门走了不大会,经过王府花园时,就与上官云碰了个着面。经过昨夜一番折腾,再次见面,真还有点尴尬。还好在上官云身边相随着抹熟悉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她要去找的师傅梅引。
巧的很,黎挽玉只能装着不认识梅引,走上前向上官云施施然行了一礼。“阿璃,见过王爷。”
想起昨夜,上官云倒像是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察她肤色略有苍白,眼睛泛红,愧疚之心便由然而生。走过来,关切道:“晨起气凉,怎么不多休息会就出来了?”
黎挽玉没敢正眼看他,声答:“待在屋里闷得慌,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罢,她这才抬起头视线对上梅引,故意问:“这位是?”
上官云似是犹豫了下,倒对她坦然介绍。“这位是山梅引,来我们府里做客。”
分明是隐居在府上,硬是做客。黎挽玉正要向其行礼,上官云抬手一把将她搂过来。“梅师傅,这位是本王的爱妻,璃王妃。”
爱妻?分明是妾,硬是妻。可见在他心目中她已然是正妻了!
梅引微微一愣,似是意外,正妻明明是宁王妃才对。也可见宁王对徒儿的爱意之深牵他故装不知,温谦一笑,拱手道:“哦,原来是璃王妃,梅引见过璃王妃。”
黎挽玉客套浅笑回他。“早有耳闻,欢迎梅引师傅来府里做客。”
“本王先去上朝,一会下朝回来陪你,不如阿璃先陪师傅聊着。”上官云转过黎挽玉面前,替她系好衣袍带子,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意,当着梅引在她额头吻了下,匆匆去了。
黎挽玉脸一红,连带着耳根阵阵发烫,待上官云走出花园。
梅引神情忽然变得凝肃。“随我来。”
师傅做事向来来厉风行,话一出口,转眼功夫,快步走出了花园。黎挽玉顿了顿,赶紧跟了上去。
梅引带她来的地方是王府后院,也正是梅引住所。院里亭台楼阁,一幢二层楼依山而建,后面临水,颇像隐于世外桃源,是师傅喜欢的风格。
进了屋,梅引马上关掩门窗。回身面对着墙上一幅女子画像盯了良久,冷声声道:“你知不知道,宁王若是知道你身份的后果?”
在这个时间段,黎挽玉看清了这幅画像上的人,正是她逝去的母亲。师傅如此怀念母亲,想来更不会出卖她吧!她故意道:“师傅若不,他怎么会知道,更何况我现在这张脸是师傅一手易容的,他没见过,自然一时半会不会认得我。”
梅引转过身对上她,冷冷哼了声。“你想怎么样?”
黎挽玉毫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查出害我真凶,夺回属于我的一牵”
梅引又是一声冷哼,神色很是凝厉。“你不是已经嫁给宁王,知道真相对你没什么好处。”好像她就不该知道真相似的。
梅引真是为荣华富贵迷了心智,受伤害的是她,可不是他。他当然可以置身事外,当做什么事没有发生。倘若她不去追查,于他自然是好的。过去时尊敬他,如今立场不同,黎挽玉也丢掉了昔日师徒身份,冷语里恨意一时迸发。“师傅你可尝过丧失亲人之痛,你可曾体会过手筋脚筋被挑的钻心之痛?你可曾看见我们的族人因元麓珠被盗,族人命脉已断,人人人心涣散,失了人性后,自相残杀,到处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无一幸免。你可曾看到我们原本美丽的归柔顷刻之间变为一堆废墟,到处是大火烧焦的景象,惨不忍睹。”着,泪水抑制不住落满双颊,心口撕裂般疼痛,她单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扶着椅手才勉强能站稳。
梅引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哑声唤了她。“阿玉。”
黎挽玉幽幽抬起头,阳光下她的眸子泣红如血,泛着冷冷怒火。“我今不想与你多别的,我只想问你主使你害我之人,是谁,夺了元麓珠人是谁?”
这个丫头,今日看来是必要知道实情了。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放弃追查真相的。即便他不告诉她,她也会慢慢查得真相,只是早晚的事。梅引知道隐瞒不住,认真问:“如果真相太残忍,你也想知道。”
黎挽玉眼神坚定,重重点头。“是,不论真相有多残忍,我都要知道。”
梅引幽幽叹了口气,闭眼又睁。“阿玉,有些事不知道更好。其实,你心里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明知宁王府内危险重重,却还执意要嫁给他,不是吗?”
梅引意有所指,他的对,黎挽玉是怀疑上官云。原来真的是他,胸口一时间闷得呼吸都疼,全身冰冷如坠冰窖。嗓间哽咽,强抑语声颤抖,也想问个清楚。“是他,是他挑了我全身筋脉,将我扔于客栈之外。是他夺了元麓珠。”她声音陡然高而尖锐。
梅引何时见过她如此神情,沉声提醒。“阿玉,你只是个女子,斗不过他的。听师傅的话,回归柔去吧!”
“不,这笔账我定要找他清算。”黎挽玉身子颤抖,眼神绝望,恨意昭昭。她狠狠推开梅引,推开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