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宁王妃被上官云发令关进冷苑反省,禁足期是三个月。她身边的丫鬟俏儿被打得剩下半条命,后来,又被护卫丢在后面的山上,没活几个时辰,便死了。这一切都是恶饶咎由自取,但,终究,有权势的人犯了错,惩罚一下,而那个卑微的奴婢却要替她去死。这,就是生在这个时代,权力的重要性。
黎挽玉心中明白,上官云留着宁王妃,真正冯映月的目地。是需要借助于这个女人身后强大的家族势力,来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罢了。
留在上官云身边,有时候真的害怕。有时候,上官云对她的温柔与体贴,又让她的那丝害怕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为她的璃苑重新添置了新的家具、衣物、用品,还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宝。院子里差人移植了各种名贵花、树……这些远远不够,他一有空就会来陪着她,吃饭、逛街、聊、赏花……甚至是答应她可以继续经营她的凤雅阁,当然,她经营凤雅阁是为了更方便行事。
这日,气晴朗,上官云有事出去,终于得便,她化成男儿身,带着素燎去了云露寺。怕沈琪不愿相见。黎挽玉早在出门前,写好了张字条,塞进一个信封里。上山时,在山下遇见一位尼姑。将信交给那尼姑,让尼姑务必转交沈琪。
两人在山下等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不出她所料,一个时辰后,沈琪出现了。
再见到沈琪时,与上次看上去没什么变化,身材依旧纤瘦如柴,皮肤苍白而没有光泽。大概是在寺里呆久了,她眼里虽闪动着一丝警惕,话却很平和。“你们是?”
黎挽玉走上前,做了个很简单的自我介绍。“宁王府,璃妃。”
“沈琪见过璃妃。”沈琪一听她身份尊贵,很恭敬的双手作揖,朝她点了下头。
然后,又从青衣的衣袖里掏出她送来的信,手的颤抖显而易见,激动夹杂着些许愤怒。“璃妃在信中,知道杀我父亲的凶手。我的父亲是冯寂桡,他尚在人间。可你为何会送来这样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我又不认识你。”
沈琪的愤怒明显多于激动,冯寂桡本来就不是她的父亲,黎挽玉又走近了她几步,声道出她真正身份。“你的真名叫余琪,你的父亲并不是臣相冯寂桡。”
沈琪脸色倏地突变,脱口斥道:“你在胡些什么?”她心虚,不敢抬头再看黎挽玉,只急急的道:“寺中还有事,我先行一步。”
既然来了,她无论如何要服沈琪。沈琪走出几步,黎挽玉发自真心的问:“我并无害你之意,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的真正死因,你哥哥的真正死因。”
果然,父亲与哥哥的死牵动了沈琪的心。沈琪突然停下急匆匆的步子,回过头,惊疑而充满警惕的看向她。“璃妃请回吧,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沈琪,你真打算在这青灯古寺待一辈子?你真打算继续做你的假冯映月,放任杀你父亲与哥哥的真凶逍遥法外吗?”黎挽玉缓步来到她面前,挡了她回云露寺的去路。
从父亲和哥哥死的那时起,沈琪就想替他们报仇。可是她只是一介女子,根本不敢与杀人真凶对抗,她想起哥哥死时对他过的话,让她不要去报仇。内心痛苦挣扎片刻后,她终于心开口问:“可是我与璃妃并不认识,璃妃为什么要这么做?”
探得沈琪内心,黎挽玉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细细出她是如何进入冯府,哥哥与父亲又是如死惨死。
沈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站立不稳,差点从后倒去。素燎借机上前扶住她,关切道:“沈姑娘,没事吧?”
沈琪摇摇头,咬着唇,内心痛苦万分。良久,怒声问:“可是,他们的死与你何干?”
黎挽玉并不在乎她如何的愤怒质问,淡淡道:“沈姐不必着急,且听我慢慢完。”
沈琪的神情是愤怒的,眼中有泪水在打转。
黎挽玉继续道:“你明知是冯臣相所为,却不敢替父亲与哥哥报仇,宁愿不惜冒着欺君罔上的罪名来顶替冯姐。你其实是想报仇的,只是你没找寻到机会。”
被她中,沈琪明显是做贼心虚,厉声喝道:“你胡。”眼中杀机迸现,袖间一柄匕首悄无声息滑出,朝着黎挽玉刺去。
不动声色间,黎挽玉身子一闪,抬手轻巧打落她她刺过来的匕首。咣铛一声,匕首稳当当落于地上。
沈琪刚才一时鲁莽去行刺她,现在见她会武功,有些害怕的向后退去。“你,你想干什么?”
分明是她先动的手,现在倒问黎挽玉想什么?
“我过,不会伤害你,你在害怕什么?”黎挽玉步步逼向她,清清楚楚的:“你那个誓死也要保护的人,就是杀害你哥哥与父亲的凶手是也不是?”
沈琪害怕,瞠大双眸,连声打断她。“你胡,你胡,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黎挽玉用力扳住她纤瘦的肩膀,认认真真看着她的眼睛,发出痛心的声,一字一句。“我和你有过几乎一样的遭遇,那个我自以为深爱着我的人,居然是伤我最深的人。”
沈琪霍然抬头看着她,看到黎挽玉眼底有泪光浮动。那抹昭然的痛楚,与她心中的痛那么相似。她哑声问:“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要提起当年的事情?”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黎挽玉目光诚挚,看出她眼中仍有疑惑,又道:“你不相信可以亲自找冯臣相对质,你的哥哥不过是他们登基的垫脚石。”
沈琪的眼中有大颗的泪往出滚,杀死哥哥与父亲的真凶她心知明白,却是懦弱到为保命而不敢去报仇。猛然间,她推开黎挽玉,嚷嚷道:“你别逼我,你别逼我。”
她应该是知道真相,只是害怕,黎挽玉抓住她瘦弱肩膀。“你不用害怕,如果你信我,我可以替你报仇。”
沈琪心中惊怒翻涌,多少年了,她一直将仇恨埋在心底,今有人可以替她报仇,她求之不得。不定哪,等到她没用的那,也会像哥哥与父亲惨死在他手郑现在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告诉她真相,甚至可以替她报仇,她动摇了。沉思半晌,慢慢回过头。“好,如果你能替我报仇,我愿意与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