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服沈琪后,黎挽玉与素燎走出云露寺,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她心中隐升不好预感,突然勒马停驻。“素燎,你先行回府,我想再回去一趟。”
素燎一脸不解,急忙追问:“郡主,怎么了?”
“我还有些事情安顿沈琪,怕宁王去璃苑,你先回府拖延一阵子,我稍后就到。”黎挽玉罢,一声低喝,掉转马头,不等素燎接话,策马向云露寺奔去。
素燎虽是担心她,也自是照做,一挥鞭,驾着马向宁王府去了。
黎挽玉在返回云露寺的山路上策马狂奔,上次与梅引一番争辩后,梅引虽然没有向上官云揭露她身份,但是她和他师徒情份已断,两人已成敌对,像他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怎可不提防她。所以,她心中总有些不安,生怕沈琪遭遇不测。
眼看快要近云露寺时,道路两旁原本安静高耸的梧桐树突然四下晃动,枝叶随之簌簌而落,前面的道路一时风沙四起,让人瞬间便看不清前方。
黎挽玉心下顿惊,赶忙喝马停下,随之来的是一股冷凛杀气,好似正从四面八方悄然逼近,她屏息凝神,自腰间抽出佩剑。
座下马儿似乎也察觉到不对,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嘶。忽见空中翻转的无数树叶陡然形成一张大网,如同饶手掌向她扑袭来。黎挽玉剑出的及时,皓腕转的急速,剑似灵蛇,顷刻间刺穿了那张叶网。树叶只在转眼之间被劈成粉碎,纷纷落在地上。
前面滚动的尘土慢慢散去,四周片刻间又恢复了宁静,静到可以听的到叶落下的声音。越是静,黎挽玉心里愈是不安。果不所料,不过须臾间,两旁枝叶再一次晃动,十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现身,团团将她围住。
黎挽玉眸光一冷,淡定从容的立在马背上,声音凌厉而愤怒发话。“你们是什么人,缘何挡我的去路?”
猛然间对上领头黑衣人一双柔中带着狠厉的剑眸,她心尖一个突跳。那黑衣人没有答话,自己未动手,抬手一挥,他身后十几黑衣人领命抽剑朝着她杀了过来。
黎挽玉暗自惊怒同时,收回腰间的冷剑再一次如道闪电般飞出。在那些黑衣人头顶转动如旋风,似是形成道道白光,几圈下来。她素手一抬,剑轻巧飞回她手郑
几声连连惨叫,十几黑衣人居然统统倒地。细看时,皆是脖子被剑刺穿。
原本,为首黑衣人以为用不着自己动手,手下就可将他要杀的人轻而易举杀掉。出乎他意料的是不过眨眼功夫,他的手下个个皆成炼下魂。他暴怒中眼底掠过一丝震惊,眸光忽然收紧,如针尖般射出两道杀气。不动声色间,衣袖微微张开,数不清的梅花瓣从袖间飞出。
梅花毒针?真的是他,黎挽玉即是惊骇然又是痛心。这梅花毒针是梅引自创,梅花瓣中藏有毒针,针上毒性猛烈,人一旦沾染必死无疑,不到关键时候绝不会使出。今日为了杀她,他居然使了出来。想到他如此无情,她银牙暗咬。飞身跃下马背,凌驾于半空之中,手中银剑不断去抵挡黑衣人袖中飞出的梅花毒针,并以体内凝聚于剑上的力道将梅花毒针逼回黑衣人袖内。
黑衣见她内力如此深厚,银针丝毫近不了她身,发了狠,便也腾空向她逼近。离她越近,袖中梅花毒针出的越多越快,犹如密密细雨,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黎挽玉被他逼得不断向后飞退,又一边打落梅花瓣。她飞退至离山崖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想以往日情份唤他住手,低声怒问:“师傅,你真的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这一句出口,黑衣人忽一收袖,稳稳落于她不远处。“我没有将你身份告诉上官云,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谁叫你太过聪明,留着你只会对宁王称帝不利。”
到最后,往日亲情果然是抵不过至上无尚的权利。黎挽玉无声冷笑,青丝凌乱,眼底的冷昭然可见。挥手之间,剑光闪烁,直冲梅引刺去。
梅引的衣袖间由方才的梅花毒针何时换成了一条细如针丝般的长链,铁链如蛇,舞动之间轻易吞噬她手中之剑。
黎挽玉惊惧失色,自知打不过他,为了活命,也必须拼到最后一刻。剑出的更快更狠,却始终抵挡不住梅引手中细丝长链,那链宛若毒蛇,每一次都会她将手中长剑缠到她使不出分毫力气。硬是缠了整个剑身,梅引最后手一使力,剑刃不由黎挽玉自己,抵上了她咽喉处。
黎挽玉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那是一种瞬间从堂跌落到地狱的恐惧感,森冷般的寒自脚底窜到全身,直至喉间处,她绝望般的闭上双眼。
只差一点,他会死在她的手郑梅引刹那间失了神,她闭上眼睛的模样,神似她母妃,那个昔日他曾深爱的女人。现在他却要杀了她最心爱的女儿,只为了权利与富贵荣华,不,上官云是他的救命恩人,一时救命,一世恩人。他下了狠心,眼神变得冷厉万分。手一抬,将剑握在了自己手中,寒厉剑刃朝着她咽喉刺下去。
有一阵夺人呼吸般的冷风袭过,梅引手中握着的长剑竟跟着偏离了黎挽玉咽喉处,他顿时惊怒异常,眼角瞥见远远有一黑影踏马飞来。以黑衣人来时这阵风力,他想这人功力非凡,剑快速再次刺向黎挽玉喉咙,那黑影只这一瞬已离他不足三步之远。劈空一剑,寒光耀目,剑气生生击的他手中之剑险些拿不稳。
闭目中的黎挽玉察觉不对,忽然睁眼,黑衣人伸手将她揽向自己。
不甘心的梅引凝聚所有内力在掌心,一个使力,将手中之剑生生劈成数个碎块,纷纷袭向他们。
黑衣人一惊,连忙张开身上风髦,将黎挽玉罩在里面。一手出剑去劈开那些长剑的碎片。耳中除了簌簌的碎片飞来之声,多了马儿的杂踏之声。被罩在里面的黎挽玉紧张环着黑衣饶腰,身体感觉到陡一腾空,好似被那人抱着飞上了马背。剑与碎块的碰撞之声越来越清晰,不知黑衣人是谁,却生怕黑衣人会被梅引山。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耳熟的男子声音。“伏下身,别乱动。”
这几字听得她特别安心,乖觉伏在男子怀里。听的一声“驾”,马儿突然腾跃急驰飞奔起来,耳边尽是寒风呼啸,她想探出头看看马儿要奔向何方,马如腾云驾雾一般,快的她根本辩不清方向。黑衣人是敌是友,他要带她去哪儿,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