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如离弦之箭冲向小红妆,速度之快,掠起一片片残影,身后气浪翻滚如龙。
仓促之间,五脉武夫通天路的小红妆周身有大片大片樱花飞落,武士刀不守反攻,在空气中急速划出道道圆弧状的猩红罡气。
“开脉神通·樱守!”
吴良毫不退让,体表黑炎翻滚,猩红罡气被烧灼一空。
刃至。
黑炎凝聚在吴良拳头表面,呈旋涡状包裹住武士刀,在小红妆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将武士刀生生熔铸成铁水。
手掌大张,间不容发之际,吴良捏住小红妆的脑袋,狠狠坠向地面。
“轰!”
尘土四散。
大坑之中,小红妆半边颅骨被生生撞碎,黑炎顺着吴良的手掌如跗骨之蛆,攀附上她的肉身,不过片刻,硬生生烧化她半边身躯。
开脉武夫生命力强悍,即使如此,小红妆只是奄奄一息,惨叫不已。
王德发正欲说话求饶,被吴良一个眼神吓的浑身肥肉乱颤,不敢多说哪怕一句。
那眼神太可怕了,尸山血海,腥气四溢。
“大胆!安敢伤我道子?”
那五位本脉弟子忠心耿耿,一如以前,四柄长剑,一道火鸟。
吴良随手一挥,黑炎飞离已然痛苦不堪、只求速死的小红妆,顷刻间将那五位本脉弟子吞噬一空。
吴良掐住小红妆的脖颈,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语气冷漠,问道:“月月姐在哪儿?”
早在一开始,吴良利用新生的命魂道胎查看周遭,始终没有发现唐月的踪迹。
小红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神情疯癫,道:“你很强,可你不是最强,哪怕你最后救回那个小贱人,你和她依然要死在百花宗的追杀之中。”
“百花宗?”吴良皱眉,宛若丢下某件垃圾一般丢下小红妆,“她们若来,正合我意,我倒是想问问百花宗的宗主,偌大一个百花宗,出了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道子,莫非整个百花宗全都是藏污纳垢之处?”
“月月姐的冤屈,仅仅只有你一个,不够。”
小红妆只是笑,笑吴良痴心妄想,狂妄自大,胜了自己便已然目中无人。
看小红妆这幅模样,吴良自知问不出唐月下落。
懒得费劲去找落荒而逃的李连蒂等人,吴良念头一动,神魂深处,带着安然笑意,半躺在一颗菩提树下的大石头边的玉质小人随手一挥,身前出现密密麻麻、颜色不一的细线。
同吴良面容一模一样的小人随手勾动其中一条细线。
外界,小红妆只觉自己的神魂被一股恐怖的大力制住,不按自己意愿的做出行为。
“唐月被钱佟花费大量天材地宝买去。”
诡异的力量消散,小红妆夺回神魂的控制权,望向吴良的美眸中终于有了不加掩饰的恐惧。
“这是你的邪道法门?”
这是道胎神通·定命。
道胎诞生,不仅修复了吴良的经脉、伤势,同时赋予他这门奇异神通。
道胎神通·定命,可以临时更改命数,死物、活物皆可。
仅仅只是更改小红妆的命数这一小会,吴良的精力消耗极大,一阵目眩神晕。
“钱佟?”
智商感人的系统又一次跑出来怒刷存在感,提醒吴良,杀钱佟,那将会被判定为机缘。
若是从前,吴良可能会迂回救出唐月,如今却不一样。
道胎神通·定命,更改自己的命数,强制更改机缘判定。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定命神通对精力的消耗极大,一直维持并不现实,最佳方案是在击杀钱佟的前一瞬间催动。
钱佟必杀,不仅仅是因为那大山虚影。
唐月落入他手中,下场如何吴良清楚无比。
人没死就行。
这是吴良唯一的想法,若是死了,钱佟、小红妆两个人的性命并不足以平息吴良的怒火。
纵容恶人作恶者,同恶人同罪。
吴良这一思索,令小红妆误以为他是惧了钱佟身后的钱府,乃至有鹿国。
擅闯一国命官府邸,这基本可以说是把有鹿国的脸面往地上踩!
小红妆肆意嘲笑,道:“你怕了?怕了钱佟?怕了有鹿国?”
吴良厌恶的看着小红妆,暗道这娘们被自己打傻了?
小红妆见吴良沉默,以为是说中他的痛处,笑的更加肆意,道:
“原来你不是真的蠢,钱府至少有十脉武夫,筑基玄修,你去无异于找死。”
“我死了不正合你意?”
小红妆语塞。
吴良摇摇头,拎着只剩上本身的小红妆的后脖颈,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企图折磨我的精神,作为回礼,我会亲自击杀钱佟,击溃百花宗,一点点崩溃你的精神,到时候再将你嫁于一山村老农,毁你一生。”
小红妆被吴良说怕,目露恐惧。
不过转瞬,她又是嗤笑,道:“痴人说梦,钱佟一关你尚且过不去,击溃百花宗,更是痴心妄想!”
吴良不予回应,黑炎汇集,凝成一把长枪,枪头表面刻有恶鬼,枪身则绘有龙凤浮文。
闯钱府势必是一场硬战,这黑炎火意惊人,杀力极大,暂时尽量不要浪费它的力量。
“你绝不可能胜过钱府,不说筑基玄修,光是十脉武夫就够你喝一壶!”
“我等着看你死!”
“你不可能赢的,自取灭亡,自大自狂,目中无人……”
小红妆聒噪好似夏蝉。
不弄哑小红妆,吴良自有他的考量。
情况可能没有吴良想的那么差,钱佟买去唐月,联系之前在东市的冲突,他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诱突然“失踪”的自己前往钱府。
如此看来,钱府的情况肯定比自己想的更加险峻,那里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这样很好,吴良开起杀戒来将毫无心理压力。
吴良不能急,要尽量积势,以求自己将要使出的一些嘴炮达到最大化效果。
小红妆的作用正是为吴良积势。
“钱佟,若识趣,放了我月月姐,我可饶你不死!”
吴良只觉不够,雄浑的声音响彻整个清平县。
小红妆颇为不解,想着吴良此举真是愚不可及,袭击胜算犹然不大,这般通知,令钱府做好万全准备,这不更是自寻死路?
“你输定了!”
钱府。
一千甲士在钱府外排开阵势,个个固体境铜皮铜骨的武夫,气势雄浑一体,肃杀之气仿佛能撕裂苍穹。
府门厅堂,钱佟坐于主位,其父则双目猩红,立侍一旁,显然是被控住心神。
钱佟听得吴良的话,眸底有黑气闪过,笑的眼泪出来,道:
“这吴小宝,竟然能蠢成这个样子!”
厅堂上,五位筑基玄修,两位十脉武夫,啼笑皆非,肆意嘲笑。
“轻狂,不知人间险恶。”
“以卵击石,我等且看他一会败下阵来又是如何一番求饶模样。”
“是极是极,他只管求饶,我等可先予其希望,再击碎,届时他的表情肯定相当精彩!”
钱佟捏碎手中茶盏,目光怨毒,道:“蠢是真蠢,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男扮女装,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愚弄我的代价!”
百花丛胭脂铺,吴良一手提着小红妆,一手倒提龙纹鬼首枪,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走向钱府。
冲冠一怒为红颜,但抒不平杀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