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见容若如此冷淡,眼泪又刷刷地掉下来。说道:“容若哥哥,你是讨厌我吗?”
容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心里有些烦躁。”
“你是不是看着我就烦燥?”
容若见彩玉又要发作,赶紧拿起被子蒙着头。
文夫人走了进来,提起脚一脚踢到容若的屁股上,容若松开被子准备发作,一看是文夫人,从床上跳了下来,“娘,你怎么过来了?”
文夫人眼睛一斜,眼眶里燃烧了熊熊怒火:“我不来你都上天了,彩玉郡主每次来被你弄哭回去,你这人怎么这么坏。”说完就要去拧他耳朵。
容若没处可躲,被文夫人拧着耳朵提了起来,走到彩玉面前。文夫人道:“赶快向郡主道歉。”
“娘,我知错了,你轻点,耳朵拧下来了看你心疼不?”
文夫人松开手,哼一声:“我心疼,你要这样气我,我把你腿脚都给卸了。赶紧向郡主道歉。”
容若摸了摸耳朵,恭敬地向郡主鞠躬道:“郡主,请恕罪。”
彩玉心里忍着笑,走到文夫人面前撒娇道:“他不陪我去赏灯节。”
文夫人眼睛又是一瞪。容若马上讪笑道:“谁说我不陪你,刚才不过开个玩笑嘛,别当真,那天我亲自上宁王府来接你,但是,有两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彩玉眨着满是泪花的眼睛问道:“什么?”
容若侃侃而谈道:“一是不能说自己是郡主,二是那天什么事情都得听我的。”
彩玉破涕而笑,“这有何难?答应你就是了。”
文夫人见两人说好,满意地点点头,挽着彩玉走了出去。
容若无奈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文凡走上前问道:“公子,郡主这么一掺和,我们的计划还执行吗?”
“当然执行,只是现在得有些变动了。”容若朝文凡招了招手,凑到他耳边低声吩咐。文凡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七夕节那天,南云街从街口绵延十里直达陆家宅,张灯结彩。陆家宅的主人这天特意将自家门前的一片湖让出供大家游玩,湖旁的树上结满了灯,装饰了颜色鲜艳的彩旗。风一吹,如同水面上荡起了一层波浪。十里绵延,仿佛置身于天上人间。
小摊小贩们从一大早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早早地准备好自己的行当,到街上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
求歌坐在镜前,双手托腮,愁容满面。
明月笑道:“小姐,今天可以出门赏灯,怎么不开心?”
求歌叹了一口气,“明月姑姑,为什么婚姻大事不能由自己做主?我真的不想嫁给张纯。”
“小姐不想嫁不嫁罢了。不要委屈自己。”
“爹爹如果能这样想就好了。”
明月看着求歌,自言自语道:“真是太像了。”
“明月姑姑,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明月一脸慌乱。
求歌不再追问。明月愣了几秒后,说道,“小姐,明月这一生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小姐能答应我。“
“姑姑,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做的,肯定会帮你实现。”
“就是小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让明月跟在身边。”明月鼓起勇气。
“明月姑姑,你要多为自己着想,多照顾自己。”求歌笑着握紧明月的双手。
明月顿时红了双眼,不说话,转过身去。
求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抱着明月道:“姑姑,我答应你就是,你别伤心了。”
明月擦了擦眼泪,“谢谢小姐,来,赶紧梳妆打扮,张公子的轿子在门口等了。今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把别人都比下去。”她打开首饰盒,挑了两对镂空花瓣金簪,别到发髻上,又挑了一对精致的白玉流苏耳环。
换好衣服后,明月和萍儿搀扶着求歌来到前厅,张纯在厅上候着,黎老爷作陪。
求歌上身穿着淡粉色短袄,白色对襟,袄上均匀地绣着稍深一点的花纹,简洁清雅。下穿一条白色罗裙,在裙脚处绣着七彩花鸟,脚一动,罗裙盈盈摆动,花鸟栩栩如生。
张纯迎上去,满心欢喜。求歌羞涩地做了个万福,两人辞别黎老爷,一同上了轿子。
华灯初上,夜色越来越浓,行人越来越多,男女恋人们情意浓浓并肩走在街上。
街上热闹非凡,人人穿着鲜艳的衣服,脸上挂着笑,小摊小贩们为了吸引顾客,大声吆喝着。
张纯示意停下轿子,走下来,拉起求歌轿子的帘子道:“我们下来走走罢,走到花悦楼去。”
求歌点点头,走到张纯的身旁。
两人走到并肩走着,默然无语。萍儿和两个侍卫跟在身后,保持一段距离。
过了许久,张纯道:“我可以叫你求歌吗?黎小姐总觉得有些生分。”求歌点了点头。
“爹爹说了,过几日上奏圣上,将你大哥求文召回京城来。”
求歌感激地万福道:“谢谢张公子。”
“不用客气,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求歌,我想给你说的是,以后跟了我,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只会加倍地疼爱你,爱惜你。”两人停下脚步,求歌有些感激地盯着张纯含情的双目。
两人继续往前走,张纯悄悄地将求歌的左手握在手心里,求歌不再闪避,两人一同来到花悦楼。
其余的人早已到齐,见张纯进来,众人拱手作揖。容若瞥见两人手牵着手,心里不禁涌醋意翻腾。他见求歌面如桃花,笑脸盈盈,心里不禁猜想,“难道她是真的想要嫁给张纯。”
彩玉郡主见容若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被那美人儿吸走了魂?”
容若抬头,看彩玉圆圆的脸庞上写满疑惑,又带着怒气。他突然微微一笑,伸出左手环抱着彩玉的肩,拉着求知,三人上前与张纯叙话。
张纯恭敬作揖道:“久等了,这位小姐是?”
彩玉刚要接话,容若忙回答,“彩玉郡主,宁王府的掌上明珠。”
“失礼失礼。”张纯忙说道。求歌也跟着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