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射入房内。在蓝玉瓷器,彩色珠帘的相互折射下,照得房内流光溢彩。屋外鸟声清脆,清风和煦,夏日的气息扑鼻而来。窗缝中偶尔送来一阵清风,引得珠帘轻卷,偶尔发出两三声叮当悦耳的声音。
求歌眼皮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敞华丽的床上。两边的太阳穴处隐隐作痛。她挣扎着爬起身来,头一侧,只见文容若躺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她猛地一惊,往后弹开,怒道:“这是在哪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容若左手支着头,侧卧着笑嘻嘻看着求歌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脸得意。“当然是在我房内。”
“你房内?我不是在赏灯吗?和萍儿吃扬州小吃,然后......”求歌努力想回忆起昨天的事情,只是越努力,头痛得越厉害。
“然后你就到了这里,睡了一觉。”
求歌明白了,怒不可遏:“是你使的计,为什么要这样做?”
容若站起身来,笑道:“为了不让你和张纯成亲。”
求歌忙从床上爬起,质问着:“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容若一身轻松:“之前和你说过,我不会让你嫁给张纯。”
“你不是有那个什么郡主了吗?干嘛非缠上我不可?”
“你这是在吃醋?”他盯着求歌的眼睛看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
“吃醋?天方夜谭。”求歌转过身坐在床沿,余怒未消。
容若走上前贴着求歌坐着,求歌往左一点,他跟着往左。求歌双手用力将容若推开,容若一动不动,笑着看她推,求歌推不动,只好生气将头扭到另一旁。
容若伸出手抱着求歌的肩,深情款款道:“嫁给我总比嫁给那张公子要强吧?论相貌,武功,才学,我哪样不胜他。”
求歌见他自己夸自己,心里觉得一阵好笑,“我看只有臭美,张公子倒是比不上你。”
说完,求歌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一声。求歌尴尬地红着脸,容若忍住笑,起身往外走:“我去给你弄吃的,马上就好。”求歌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晕好了,真是丢人现眼。
不久,容若端了一盘小笼包,翡翠烧卖,赤豆元宵汤进来。“昨天没让你好好尝尝,今天补上。”
求歌坐到桌前,迟迟不肯动筷。容若道:“放心吧,这次没毒”。说完拿起一个小笼包塞在嘴里。求歌难忍肚中的饥饿,只好动筷吃了起来。
求歌吃了两口,看着他没好气道:“你是想噎死我吗?这样盯着我看,我怎么吃得下。”容若挠挠头,傻笑着转移视线。
求歌吃了几口便不再吃,她只觉得头晕乎乎的。走到床边,想要躺下,容若也跟着上了床,求歌见他如此赖皮,伸出脚要去拦住。
容若迅速避开,一把抱住求歌,转了一圈,将求歌压到身下。求歌使不出劲,只能怒瞪着眼。容若得意地说道:“要不今天我们就行夫妻之实,免得夜长梦多。”
求歌害怕起来,大喊道:“你这个混蛋,你敢。”
容若一挑眉:“我有什么不敢。”说完便将头埋到求歌的耳后亲了起来。
湿热的舌头刚触到皮肤,求歌吓得手脚用力挣扎,挣扎不脱,眼泪直流。眼泪滑过肌肤流到耳后,容若嘴里只觉得一阵咸咸的,他抬起头来,冷笑道:“我不会强人所难,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他放开求歌,出了房门。
求歌浑身酸疼,哭了一回,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太阳的余晖照得窗外黄澄澄的,求歌走下床,到桌前倒了杯水。她坐到镜前,整了整头发,起身开门。
门外是一个小庭院,种满了各种植物,此时不是花季,灌木丛中零零散散的几朵野菊花开得正艳。庭院的左侧是一座小假山,淌着细细流水,涓涓流水汇集到一起,流入廊下的沟渠。
求歌看腻了,转过身来,见容若站在身后痴痴地看着她。求歌径直往前走,容若手一挡,求歌用力推着,大声嚷道,“我要回去,放我回去。”
容若突然用力将求歌拥入怀里,求歌刚要挣扎,容若轻声道:“不要动。”
求歌愣了一下,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容若继续说道:“给我三天时间,如果你对我还是没有感觉,我就放你回家,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求歌抬起头,见容若一脸认真,她想要拒绝,张了张口,却始终无法说出那个不字。这个男人,嘴上轻浮,对她并未作出什么逾越规矩之事。而且那张干净温暖的脸,比张纯看起来确实顺眼许多。
容若见求歌默认了,立马嬉皮笑脸地道:“我知道你肯定会答应的,唉,一般的女人是难以抗拒我的魅力。”
求歌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绕过一小段长廊,是一个小湖,临近长廊的湖面上连着一长簇的荷叶,荷叶中零星点缀着几朵荷花,风一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幽香。
夕阳将天空浸染得通红,倒映在池面上,湖面云影,仿佛天上瑶池。晚风轻拂,心旷神怡。
求歌斜坐在长廊的长石椅上,身上略有倦怠。
“想起上次抓萤火虫,两人掉进水里的样子,着实好笑。”容若望着求歌的眼,微笑着。
“你还说,那一次掉水,害我吃够了苦头。”
“你是真的想要嫁给张纯?”容若冷不防地问道。
求歌站起身,“嫁给张纯,我爹爹开心,求文大哥也开心,何尝不是一桩美事。”
容若心急了,“你爹将你嫁给张家,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你自己呢?你开心吗?”
求歌勉强地笑了笑,“他们开心就好。”
“黎少保要的荣华富贵,我也能给。求歌,你嫁给我,我向我爹爹求情要他上奏召你哥哥回来,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求歌摇摇头:“太晚了。”
容若并不罢休:“只要你还没成为张纯的过门妻子,一切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