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泉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说到底还不是怪那个可恨的家伙，随随便便就摸人的头。

不过莫里垂着脑袋半天，古泉也没反应过来，两手放在胸前，瞪着俩眼睛瞅着，到最后也没伸出手来去摸摸这男人的头。

“嗨呀，这男人有什么好的，我想他做什么？”古泉问自己。

“看他那样子，瘦的像个竹竿！看他那长相，还不如玉问心呢！虽说长得是一样，我就算选他哥哥也不会选他！瞧瞧他那性格，坏透了！就会欺负人！”

“不过他很厉害吧？虽然他说雪雁姐姐更厉害，但他一眼看穿雪雁姐姐的不足之处，还说要教她...”古泉翻了个身，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单膝蹲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不想了不想了！”古泉晃晃脑袋，长吁一口气，再次躺好，闭上了眼睛。

......

灵雪雁睁开眼睛，周围是一片黑暗，应当挂在天上的太阳消失不见了，她大口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像是踩到了水一样的东西，她缓缓低下头，拔出雪痕，将能量附在剑刃上，总算是有了些光。

下一秒，灵雪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脚踩在一滩鲜血中，顺着血迹看去，是一个熟悉的人趴在她面前。

“师父...”灵雪雁愣住了，这人穿着师父的衣服，身边放着一把墨色的剑，她向前两步，无力的跪倒在师父面前，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眶滑下，灵雪雁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把那人翻过来，看清楚他的脸后，灵雪雁再次愣住。

“莫...无名？”灵雪雁声音都在颤抖着，这是莫无名，穿着师父那身衣服的莫无名。

莫尘手指抽搐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面前的人是灵雪雁后，带血的嘴角扬了起来。

“是在因为我哭吗？”他说。

灵雪雁不知怎么回答。

“没什么的，月亮总是要落的嘛，因为要把地方让给太阳啊，它才是带来希望和光明的...”莫尘轻咳两声，缓缓抬起手，触碰灵雪雁的脸颊。

“月亮是带来黑暗的啊，它的光全都给你了啊...”莫尘苦笑一声，身上逐渐泛起金色的光芒，甚至照亮了这黑色的世界，灵雪雁终于看清了周围，地上血流成河，四周全是断肢残骸，从穿着不难看出，这些是血刹阁的人。

“希望神族的光填满你的余生，为你照亮前方的路。”莫尘说着，逐渐被金光覆盖全身，最后化为粉尘，随着不知从哪来的风飘散。

灵雪雁也再次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仍然在大口喘着粗气。

“莫无名...”

......

吃过早饭后，灵雪雁和莫家兄弟在古泉的带领下来到三清殿前的空地上，古泉平时都是在这里修习武功和训练弟子。

莫尘跑到三清殿门前，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吃着古泉吩咐弟子拿来的糕点，喝着花茶，围观弟弟训练这两个姑娘。

“灵雪雁，你需要练习能量的控制，精准的能量控制不仅能够减少消耗，还能提升招式的伤害和速度，你先把全身的能量释放出来我瞧瞧。”莫里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对着灵雪雁说。

灵雪雁“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逐渐释放全身的能量。

这蓝色的光说快也不是很快，说慢的话，它是一下子全都窜了出来，像是淡蓝色火焰，燃烧着，将灵雪雁包裹其中。

“现在，控制呼吸，将能量集中，让你的能量只覆盖在身体表面，不要放出来这没有什么用的气焰。”

灵雪雁长吁一口气，能量气焰逐渐缩小，可就是无法准确覆盖在身体表面，最后，她咬着牙，再也撑不下去，淡蓝色的火焰像是无声的爆炸开，四处逃窜走了，灵雪雁也险些倒在地上。

“我靠你是怎么用你那影子的啊…”莫里扶额，不知说什么好，不经意间看到一旁的莫尘正冲他眨眼，莫里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灵雪雁有限制。”莫尘说。

“限制？”

“对，刚开始我也很纳闷，按理来说天使的能量不会有限制这种东西，但那个东城不是也说了，要帮她解除双翼的封印嘛。”

“你是说，因为这次她是人类的身体，和你一样，所以能量被限制了？”莫里撇着嘴，有些发愁，“这很难搞，这什么该死的限制是谁加的？”

莫尘耸肩，他也不知道。

“那她是怎么用人类的身体超越光速的……”莫里刚问出口，看到莫尘得意的笑容时，叹了口气，“当我没说，你让她用能量气焰保护自己？怪不得消耗严重。”

“不是啦，性质本来就不一样，她那是天使之影，我那……我那就是个小把戏啦。”

“没办法了，先帮她控制能量减少消耗吧，还得教另一个学能量。”莫里白了他一样，扭头走回两个女孩旁边。

莫里让灵雪雁盘膝坐在一旁，先静下心来。

“要如风拂过般温柔，又要如烈焰般热情。”莫里留下一句话后，就留灵雪雁在一旁打坐，转身指导古泉。

“好了，小妹妹，该你了，你知道什么是能量么？”莫里问古泉。

“是在人体内隐藏着，被堂主他们称为‘气’的力量吗？”古泉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眼框里转了两圈，“出招时不都是会运用到这‘能量’吗？”

“那你出招试试。”莫里朝古泉招招手，示意她出招攻向自己。

古泉点点头，心想正好趁此机会试探一下莫里的实力，她深吸一口气，挥拳攻向莫里。

“直线冲向我攻击么？”莫里微微一笑，抬手准备接住她的攻击，古泉看出莫里的意图，就在将要攻击到莫里时，忽然跃起，翻过莫里的头顶后，抬腿踢向莫里。

古泉的腿滑破空气，带着呼啸着的风袭向莫里，甚至有隐约的龙卷包裹在她的腿上，速度极快，可以说凭人类的话，很难到达这种程度。

可莫里头也不回，只是轻轻侧身，便躲过这攻击，古泉看到他的脸时，莫里竟然是闭着眼睛的！

这她能忍？

古泉不服，大喝一声，连续打出带着小龙卷风的拳脚攻击莫里，但这个男人就像是能够准确预知她的动作一般，轻描淡写的侧身，或是弯腰，就能躲过她的攻击。

“你浑身都长眼睛了嘛！”几回合后，古泉也有些体力不支，大口喘着粗气怒视莫里。

“不，这就是能量。”莫里睁开眼，面带微笑抬起一只手，手心朝上，“或者是这样。”能量从他手掌冒出，凝聚成球状，金黄色的能量球周围还有着几道小闪电，时不时绕着这能量球闪过。

“这就是...能量？”古泉看呆了，眨巴眨巴眼睛，又咽了口唾沫，伸手想要触摸那能量球，可惜，莫里不准，他抬手将能量球丢向空中，那能量朝着蓝天飞行一段距离后，莫里朝天的手忽然用力地一捏，那球随着他的动作炸裂开来，在空中留下了“美丽的烟花”。

仅仅是爆炸扇出的风扫过古泉，都叫她有些站不稳，她惊叫一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好在她抓住了什么，才不至于被吹倒，待这风渐渐散去后，她松了口气。

“喂，”莫里说，“你都快把我衣服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