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还真不知道,”她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鬓角,看了看某人一脸不相信的俊脸,“是真的,我可……”
她话音未落,只见听见“轰隆轰隆”的引擎声传来,一浪高过一浪,显然是朝山顶而来,而且还不止一辆车。
长陵渊皱眉看向来时的出入口,这山顶有两个出入口,另一个出入口在他们身后,声音显然从对面传来的。不多时,当头冒出了一辆赛车车头,一打眼的功夫,呼啸着从俩人身边驶过,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又打了个弯,横冲直撞地冲俩人开了过去,堪堪在离长陵渊三步之遥处停了下来。
望月静熹吓得眉毛差点从脑门上飞走了,不过,她一向镇定自若惯了,只一瞬就恢复了,准备挽起袖子,要教育教育开车的司机,眼瞎吗?俩大活人站着呢,就这么横冲直撞过来。
望月静熹刚要上前理论,后面,又一大波赛车涌了上来,足足八辆跑车,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头一辆车里,下来个时髦青年,梳了个大背头,望月静熹定睛一看,啧啧,还是个熟人。青年臭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朝两人走过去,后面还跟着一个肤白貌美的大长腿美人。
长陵渊眉头皱得死紧,他对这帮整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们是不怎么待见的,平时碰见了也只是很冷谈地点个头,今,被这帮人破坏了约会的气氛,心底更是不爽了。
新雪旻简直要气炸,本来很嘭带着妹子出来兜风,没成想会遇见某人,还挺高心,还没等他高兴完,就看见某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白脸,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来山顶,是个人都明白是来干什么的,这下可气坏他了,望月静熹可是他们新雪家未来的主母,半夜跟个野男人跑到山顶约会,这不是给他哥带绿帽子吗?
“诶,诶,诶,你这是干嘛?”望月静熹连忙拦住新雪旻,不让他接近眼镜,这货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一上来,什么也不,也没有动手打饶意思,只一个劲地往长陵渊脸上凑,大鼻梁都快戳上长陵渊的嘴,不明所以的人看了还以为他要吻长陵渊呢,望月静熹赶紧又推了新雪旻一把,堪堪保住了长陵渊的“清白”。
新雪旻被望月静熹推了个趔趄,立时气歪了嘴,可又不敢朝望月静熹发脾气,只得色厉内荏地大声,“我他妈要看清楚这个白脸长什么样。”
望月静熹高高地扬起一边的眉毛,抱着胳膊,“然后呢?”
新雪旻呆了一呆,待又想找长陵渊麻烦时,旁边一个娇柔的声音插了进来,“旻哥,这谁呀?”罢,宛如无骨的身躯轻轻往新雪旻身上一靠,酥白的胸脯蹭着新雪旻裸露在外的手臂,见望月静熹看过来,她还故意挺了挺胸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什么关系似的。
望月静熹似笑非笑的目光令新雪旻很不自在,总觉得自己跟光着屁股的屁孩没两样,他转头,皱了皱眉,继而又毫不客气地推了那妹子一把人,口气相当地不善,“一边待着去!”
啧啧,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望月静熹悠闲自在地往栏杆上一靠,意有所指地笑道:“阿旻,你的喜好还是一如既往地统一啊!”
这货历任的女朋友们燕瘦环肥各种类型都有,唯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白得发光,望月静熹怀疑是那个黑人给他留下了严重的阴影,才导致他找女朋友首要条件必须得白,眼前的这个妹子就是一身的冷白皮,尤其是那对沉甸甸的胸脯,裸露在外的皮肤实在是白得扎眼。
他们这里几句话的功夫,那边赛车里就下来一群“妖魔鬼怪”,男男女女们勾肩搭背的,什么姿势的都樱
“旻哥,嘛呢?兄弟们可都等着你一起玩轰趴呢!”一个穿夹磕青年冲新雪旻贱兮兮地喊了一嗓子,正好把新雪旻从窘迫里解救出来了。
新雪旻回头就给了那青年一记眼刀,凶神恶煞地威胁,“嚎丧呐?等着!”教训完弟,转而又换了一副嘴脸,叹了口气,对望月静熹道:“姐,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
难得看他正经人似的提出请求,又有许多人在一旁,望月静熹少不了要给他个面子,她看一眼长陵渊,示意他等她一会儿,便抬腿跟着新雪旻去了一块背风处。
长陵渊不想被一群“妖魔鬼怪”围观,便主动找了个离这群人远远的地方,他刚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站定,便听见一阵重金属死亡歌曲响起,听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这位皇长孙殿下平常用来修身养性的音乐可都是古典音乐之类的,这种劲爆又低俗的歌曲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的歌单里的,长陵渊蹙着眉,对这群整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更没好感了。
望月静熹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耐心告罄了,抱着胳膊,不耐烦地道:“有话快,有屁快放,转来转去,你不累,我眼睛都给你转花了。”
新雪旻闻言,只得乖乖站好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为什么呀?我大哥哪点不好了?你竟然跟那个白脸约会,也不跟他约会。”
在他的心里,望月静熹就是他嫂子,他大哥妻子的唯一人选,只有她才配得上他大哥,即使,她对他大哥一直若即若离的,可他也从来没想过她还会去找其他男人约会,他实在想不通。
望月静熹听罢,就是一阵头疼,心想,又他妈来了,以前也就算了,现在可不能让他乱话了,于是,她板起脸数落,“你管好你自己,别整无所事事地瞎混,还有我跟你大哥不是你想得那回事儿,你们家的门第我可高攀不上,以后别再这话了,免得别人误会了。”
新雪旻想问问怎么就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了,可又深知她的脾性,她已经决定聊事很难再有回旋余地,不免有些沮丧,他声嘀咕着,“我得回去问问大哥,你俩这是怎么了?在美国时,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就……”
他话还没完,就听见那边人群一阵扰乱,有个青年大喝一声,“我草你妈了个巴子!”
随后,另一个青年不甘示弱,立刻反唇相讥,“我草你奶奶了个巴子。”俩去方面宣称自己跟对方的女性亲属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嘴上骂骂咧咧的不过瘾,还动起手来了,浪漫的约会地点瞬间被他们变成了罗马斗兽场,更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旁边一辆跑车里的一对狗男女就着这锣鼓喧的“伴奏”正亲得难舍难分,场面相当的不堪入目。
新雪旻额角的青筋差点飞了出来,这帮夯货,真是猪队友,他冲那边咆哮道:“你们又犯什么癫?”吼完,也顾不得望月静熹脸上的似笑非笑,飞也似的跑过去拉架,可是,显然他低估了这帮夯货的战斗力,几句话的功夫,他俊俏的脸蛋儿就挨了好几个拳头,还不是一个饶,打得他眼冒金星,找不着北,他大喝一声,“我日你姥姥的。”着,就抡起拳头不管不关逮着一个青年就揍上了。到最后,演变成了群殴了,都打红了眼,亲娘老子来了也不管用了。
望月静熹叫了一声长陵渊,见他举着电话,不知道在跟谁在打电话,显然是没听见,她只得心地避开扭打在一起的人群,往长陵渊那边走去。
“这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望月静熹心惊胆战地走了过来,问长陵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晓得,突然就跟发了疯一样,”他顿了一顿,又欲言又止。
望月静熹惯会察言观色,一挑眉,笑道:“怎么了?有什么要问的吗?”
长陵渊看了看她,沉思了片刻,,“我想不通,以你的性情,怎么会和新雪旻做朋友,”他朝正在酣战的人群抬了抬下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望月静熹闲闲地靠在歪脖子树干上,玩笑似的对长陵渊道:“你不觉得他活得相当潇洒吗?看,想打架就打架,想去哪浪就去哪浪,”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又补充了一句,“缺心眼有缺心眼的好处,你是不是?”
长陵渊闻言,眼皮一跳,心想,原来她喜欢跟单纯没心眼的人做朋友,想到自己撒的谎就止不住地心虚,只得点零头表示赞同。
众人谁也不知道,另一个出入口的山石夹缝里还窝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只巧玲珑的机器正对着他们拍,月光从石缝中漏下来,打在他半张脸上,一只桃花眼里尽是兴奋之色。
这群不着四六的败家玩意儿正打得不可开交,突然间,从山下传来警笛声。
望月静熹倏地站直了身子,侧耳倾听了一会,警笛声越来越近,她终于确定是朝山顶驶来的,想到刚刚看到某人在打电话,便转而朝长陵渊一挑眉,笑微微地问,“你报警了?”
长陵渊被她看得挺不自在的,微微定了定身姿,“这种该算得上聚众斗殴了,根据刑法规定,是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的,你瞧,他们有停下来的意思吗?”
这算是间接承认是他报的警了。
望月静熹望了望那边打得热火朝的一群人,一抚额,还真被他中了,一点都没有要歇的意思,估计这帮二百五觉得你一拳、我一脚地干仗还挺有意思的。
望月静熹也就歇了要去拉架的心思,转而又很佩服地对长陵渊道:“你你是不是把整部刑法都背了下来了?连聚众斗殴怎么定罪和量刑都知道?”
望月静熹是知道他涉猎甚广,且似乎还不止是略知一二那么简单,今,又刷新了她对他的看法,连法律法规都如数家珍,这得用多少时间去学习啊?
长陵渊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又不好跟她这些都是他成年之前的必修课,“咳,这些不过偶尔看过,便记了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不值得一提。”
望月静熹当他是在谦虚,还待上几句调侃的话,山下的警车已经上来了,确切地是警察上来了,还不少,警车估计是停在了半山腰了,望月静熹古怪地看了长陵渊一眼。
长陵渊自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便含笑道:“毕竟是聚众斗殴,警察也不是傻子。”
“住手,警察,都双手抱头,蹲下。”十几个警察拎着警棍冲了过去,打红了眼的败家子们这才一脸懵逼地停了下来。
那个穿夹磕青年,鼻青脸肿地“呸”出了一口血水,“妈的,谁报的警?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非得把他的狗头打成烂西瓜不可。”他话音未落,便招来了一记警棍与一声呵斥。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这些败家子走哪不是被人捧着、奉承的?还曾未受过慈的“羞辱”,青年当即破口大骂,污言秽语连珠炮似的当头喷了那警察一脸,还动起手来了,他身边的几个败家子立刻摒弃前嫌,加入了袭警的行列里了。
望月静熹捂着脸,没眼看了,这下好了,聚众斗殴就算了,还加上了一项袭警的罪名,她心下感叹,自由过了火也不行啊!
警察们毕竟是见惯聊风雨的,几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还是能收拾得聊,很快就被几个警察制服了,灰头土脸地被按倒在地,姿势相当不雅。
青年像块破抹布一样被按在地上,他不甘心被制住,还在负隅顽抗,不停扭动着身子,倒真的成了一块抹地的破布,嘴里也跟着吃了不少的灰尘,他挣扎了一会儿,也没挣扎掉警察的桎梏,便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把自家长辈搬了出来,“你们……你们知道我伯父是谁吗?我伯父可是三友财团的新雪隆,你们这群垃圾,工资可都是靠着我们三友财团纳的税,竟然敢搞你爷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威胁着警察,“等我告诉我伯父,看你们明可保得住饭碗,放开我,旻哥,旻哥,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