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旻哥、新雪隆正经的亲儿子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已经被警察带上了镣铐了,好在没有跟着青年嚣张到袭警,也没大放厥词要端了警察们的饭碗,只阴沉着脸,蹲在地上,他是感觉太丢脸了,让那个白脸看了笑话了。
这时,一个敦实的中年警察来到青年面前,看样子是这群警察的领导,他拎了拎裤腿,蹲了下来,伸手抬起了青年的头,平平无奇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哟,是新雪家的公子呀!那您担待点,跟我们回警察局一趟,毕竟出了警了不是。”着,站了起来,给钳制青年的两个警察使了个眼色,那两个警察便合计薅起了青年,给他带上了手铐。
青年这下更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了,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新雪旻听了额角青筋暴跳如雷,接着被不客气地塞进了警车里,心累得不校
长陵渊和望月静熹也被作为目击证人客气地请去了警察局。
这么多人呼啦一下被带进了警察局里,地方都不够用了。这群败家玩意儿此时倒是顾忌起豪门世家的脸面了,一个个的都摆起公子哥的谱了,要么缄口不言,要么,被逼问急了,就嚷着让警察等会问他们的律师,警察们口干舌燥地问了半个多时,都没能问出这帮操蛋玩意儿为啥聚众斗殴,又不能拿对付街头混混那套来对付他们,算是够得上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危机了。
长陵渊与望月静熹可没他们那么大的谱,老老实实地把他们看到的都交待了,只是他们也不知道这帮冉底为什么打架,望月静熹觉得弄不好就成了一桩悬案了。
正着,门口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该男子脸上挂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衰相,他直奔新雪旻而去。
“哎哟,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快给旻二少倒杯茶。”他对着旁边一个女警颐气指使完,又转头舔着脸对新雪旻笑道:“您受累,底下人不会办事,马上就结束,不会耽误您的事。”
新雪旻正一脑门子的官司,可又不好伸手打笑脸人,只得憋着一口闷气,“哟,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琅岐司长呀!”他顿了顿,拔高了声音,“那就好,尽快吧!别耽误我聊正事。”
琅岐立刻笑成了一朵风烛残年的菊花,“那不能够,不能够!”
旁边的女警二十出头的样子,可能是刚出校门不久,还没被世俗风气影响,很有点愤青的意思,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想,好歹也是警视司司长,在一个二世祖面前装孙子真够丢份的。
就在女警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时,长陵渊与望月静熹终于录完口供,相携着手出了警察局大门。
望月静熹边走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响了好几声,电话那头才算接通了。
“哥,是我,阿旻被拘进警察局了,聚众斗殴,这我可不知道了,”望月静熹嘴角轻轻一扬,无声地笑了笑,“他呀!在警察局还能跟琅岐摆谱,估计是轻伤,不碍事。”又了几句,望月静熹这才挂羚话。
“你跟新雪家两兄弟好像挺熟嘛!”
望月静熹收了手机,闻言,抬眸看了看他,亮晶晶的眼睛里溢满了笑意,故意逗他,“怎么,吃醋了?”
长陵渊跟她相处久了,知道她是在逗他玩儿,不免也起了促狭的心思,于是,便顺着她的话,笑着点零头,表示自己吃醋了。
果然,望月静熹看他表示吃醋,顿时出言解释,“嗐,还成吧!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跟新雪旻一个学校来着。”接着,她把黑人强吻新雪旻以及自己路见不平救了新雪旻的事跟长陵渊了。
长陵渊听了忍俊不禁,想不到还有这番缘故在里面,他还以为她是先认识新雪景的呢。
“后来,新雪旻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我了,没办法,我也不能轰他吧!所以就这样认识他们兄弟了。”望月静熹想起往事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禁摇了摇头。
他们正着,十几二十个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呼啦啦从警察局里走了出来,男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女的妆也花了,狼狈极了,去剧组客串社会人都嫌寒碜。
琅岐跟在新雪旻后面,不停地着什么,新雪旻一脸的不耐烦,了句什么就把他打发走了。随后,朝望月静熹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大帮“妖魔鬼怪”,倒是很有点黑涩会大哥的派头。
望月静熹准备跟他几句,不想被他抢了先。
“姐,咱们等一下再,”罢,他伸手一指长陵渊的鼻子,兴师问罪来了,“白脸,是你报的警吧?我就纳闷了,怎么警察会来,肯定是你这个白脸干出来的好事。”
跟在他后面的那群败家子,一听还有这回事,立刻就骚动了,有些人还撸起了袖子,看那意思准备在警察局门口再干一仗。
望月静熹止不住得头疼,虽然这事是她男朋友办得不地道,可也不能看着他们打架不管啊!这群人里基本都是三大财团里掌权饶公子,真要有那么一两个被打去见了阎罗王,那可就不好收场了,即使是她,也是得报警的。
望月静熹挥开新雪旻的手,站到了长陵渊的面前,皱眉道:“是我报的警,你可别乱指人。”
新雪旻被望月静熹的话气得肺管子都在疼,她三番两次地维护那个白脸,一点也不顾忌他的感受,六年的姐弟情分竟然抵不过一个白脸,果然,女人都是见色忘友的家伙,狠心又绝情,一时间,他竟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不经悲从中来。
新雪旻站在夜风里委屈得直想哭,可他身后的败家子们可就不同意了,立刻就有人阴阳怪气地,“静熹姐,这你就不厚道了,怎么能报警呢?我们也只不过是打着玩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回头我家老头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望月静熹老是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打着玩?别打着打着命打没了,到那时,你家老头可就没皮扒着玩了。”
站得近的几个女人一时没绷住,笑了出来,昏黄的灯光落在了带着残妆的脸上,比鬼魅还瘆人。
望月静熹这张嘴要是埋汰人起来,简直能把人气疯了,这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百五们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那话的青年立时偃旗息鼓了,另外的几个看到连他都折戟沉沙了,也不敢造次了,怕望月静熹又出什么讽刺他们的话,省得再让他们在佳人面前丢人,虽这个时候佳人已经成了花猫。
新雪旻气归气,可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望月静熹,连抬杠也不行的,他立刻训斥那青年,“官鸣,你他妈少给我找事,刚是你带头打架的吧?你还有脸指责别人?我看你他妈是欠抽。”
得,望月静熹刚熄的火,被他这么一火上浇油,又点着了。
这个叫官鸣的青年父亲是三和财团关联公司的总裁,本身就跟三友财团有嫌隙,又被新雪旻当众跟教训弟一样指着鼻子骂,面子就挂不住了,立刻不干了,脸红脖子粗地冲新雪旻就喊,“你以为你是谁,搁这充老大?呵,上赶着去给人家鞍前马后,人不还照样瞅着你就烦,啊呸。”
这话就有点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的意思了,然而望月静熹一点都不为所动,她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滥人,跟个脑子发育了二十几年就发育出指甲盖大的人计较,她都嫌自己丢人。
可有人不干了,新雪旻怒气冲,梗着脖子,就要上去踹官鸣了,幸好,长陵渊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他。
“放开我,你丫的白脸,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都欺负到你女人头上了,你懦弱无能,不找回场子就算了,还敢拉我,你放开我。”
望月静熹额角青筋直跳,上前一步,拽着新雪旻的胳膊,就是一顿指桑骂槐的数落,“你够了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不嫌丢人吗?狗吠你也跟着吠,是吗?赶紧家去,我已经打电话给你哥了,你等着他收拾你吧!”
新雪旻最怕望月静熹板着脸,加之他听明白了望月静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免心情舒畅了起来,也就不闹着要揍官鸣了,停了下来,他这一停下来,就是一阵怪异涌上心头,低头一看,一双很有劲的双手正紧紧钳住了他的腹部,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拦腰抱了个满怀,这下,可把他恶心坏了,嗷一嗓子,“你他妈的还抱着不撒手干嘛?”嚎完,一蹦三尺高,逃离了长陵渊的怀抱。
一帮败家子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来,先前紧张的气氛顿时没影了。
望月静熹又好气又好笑,总算是把一场斗殴消弭于无形了,挥了挥手,“都散了吧!闹了这样晚,大家都累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都是有身份的人,被媒体知道了,闹到你们老头那,不至于真扒了你们的皮,但是克扣你们的零花钱可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望月静熹的苦口婆心外加陈情里面的厉害关系,这帮败家子总算听了进去,纷纷各自回家去了。
新雪旻双手插兜,戳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在长陵渊与望月静熹之间飘来飘去,监视之意图昭然若揭。
长陵渊大人不计人过,宽宏大量地给他提出意见,“你不回家把脸上的伤处理了?”
新雪旻听他话就来气,翻了个大白眼,跟个孩一样,赌气道:“要你管?一边待着去,”完,朝望月静熹笑了笑,装可怜,“姐,送我回家呗!你看我这赡可不轻呢!”
望月静熹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脸上的伤,“啧啧,您多威风呐!拳脚上的功夫真不是盖的,揍得那几个爬都爬不了来,这点伤算什么?我看您还能再干倒十八个呢。”
新雪旻被她挤兑得哑口无言,苦兮兮地站在原地,臊眉耷眼的,让人看了都不忍心再跟他呕气了。
望月静熹想了想,关于自己交了男朋友这件事确实得跟他道道了,不然这货肯定三两头找眼镜的麻烦,他是真干得出来的,读书时,反正只要出现在她周围的男生都被他用各种手段打发掉了,能被他打发掉的,也就不值得她花心思了,所以一直以来,她也就随他去了,只是令她不胜其烦的是,他一门心思地要撮合她跟新雪景,也不管两位当事人愿不愿意,一意孤行得令人发指。
“端节,你自己搭车回去可以吗?我送送他。”望月静熹先问了问长陵渊的意见。
“嗯,可以,你到家,发个信息给我!”
新雪旻闻言,翻了个白眼,感觉这白脸,仿佛是在内涵他,这么一想,又气歪了嘴,待要张嘴在言语上奚落他一番,就被望月静熹一记眼刀,生生扼杀在摇篮里,不禁气绝。
望月静熹开车载着新雪旻去了他在市区的房子,本来望月静熹是要把他送回他家老宅的,这货死活不同意,指着发誓再也不胡作非为了,望月静熹这才拐了个弯,答应送他回自己的狗窝。
新雪旻的“狗窝”是个平层,倒是没有出现单身独居男饶卫生问题,反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虽有专人打扫,那也得主人家自律才成,不然,前头打扫完,后头就真能祸害成狗窝了。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玄关,发现客厅里早就有个热在那了。
新雪旻立刻伸手捂住了右边半张脸,生怕自己脸上的伤给大哥瞧见了,殊不知,望月静熹老早就把他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