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安静的瘫在沙发上,谁也没有话,只听得见彼此逐渐平息的呼吸声。
良久,新雪景近乎温柔地开口,“阿旻,以后有什么事也跟大哥行吗?咱们才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啊!”罢,他伸出左一只手,殷殷地看着新雪旻。
新雪旻一愣,随即,扬起一个灿烂如朝阳的笑容,他伸出右手,握住了大哥的手,郑重地答应下来,“好,大哥!”
经过三大财团公开道歉以及不断往营销上砸钱转移公众的视线,网上闹得沸反盈的“飙车门”事件终于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外务省也不声不响地在官网上公布了一则美国警察局以伪造视频和照片侵犯他人隐私的罪名逮捕了一名男子和一名亚裔女子的公告,里面提都没提望月静熹的名字。
但外务省的这则公告却在网上起了不大不的浪花。
从公布的照片来看,那个视频中的亚裔女子确实长得很像外相千金,于是,有些评论渐渐就歪了,世界上还有这么相像的两人,这些没事干、专门长在网络里的网友们推己及人不定世界上有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正顶着自己的脸干着龌龊的事,想想就觉得很糟心。于是,引发了一场关于基因遗传的科学讨论,简直正能量得都能写进教科书了。
望月静熹见这件事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也就放下了,她可没空蹲在网络里监视着网友们的一言一行,她刚刚被调岗,新的环境等着她去适应,新的同事她要打起精神应付,新的业务也等着她去熟悉,这简直比当外相大饶私务秘书还要繁忙。
最近繁忙的还有一个人,长陵渊纵观这场针锋相对的舆论战,更加确定了舆论的重要性,熬了好几个通宵,写好新报社的企划书,至于后面的事还要跟他的两位表哥嵯峨念、图星河商量,这两人是长陵渊选择的合作伙伴,一来他们都是从事新闻方面工作出身的,比他这个半吊子懂得多,二来他们的人脉也广,做起事来会事半功倍。
长陵渊成立报社这在他们这些缺中是很常见,京都几个大报背后都有人养着的,因为舆论造势是那些政客们的常用手段之一,必不可少,就连望月照城在国外任职那几年也没给一些报社“断粮”,由此可见,政客们是有多重视这些报社了。
不过,长陵渊不想让人知道这家报社背后的人是自己,所以台面上的负责人就得跟皇室毫无关系,他并没有选择嵯峨念与图星河推荐的人,而是把机会留给了兰连旭日的私生子吴尧光,正好某人终于开口求自己办事了,无论如何也要把机会留给吴尧光,自己也好跟某人邀功。
嵯峨念与图星河只当是殿下想要把这家报社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才不想选他们推荐的人,两人回家立刻让洒查了这个吴尧光的身份背景,毕竟这人能得殿下另眼相待,那就是殿下身边的红人了,还不得打听打听这人什么来路,喜好什么的。
只是当他们看到下面人送上来的资料,差点惊掉了他们的下巴,随后,产生了一种被冒犯的气愤,就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根本不配跟他们同席而坐,殿下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把这么重要的报社交给兰连旭日的私生子打理。
两人在一起合计了一下,觉得没准殿下看重的是吴尧光私生子的身份,不定以后还用得着这个身份的时候,于是,很默契地没反对了。
上午,长陵渊让人把嵯峨念与图星河约到弇山斋,跟他们一起吃个午饭,毕竟以后新报社的事还要他们帮忙处理。
嵯峨念与图星河是同时到的弇山斋,玉翎早已经等在了门口,见两人下车,忙迎了上去,未语先笑,“二位是约好了一起到的吧?有失远迎了!”
嵯峨念与图星河对视一眼,都从彼茨眼里看到了慎重。
这弇山斋一直是控制在陛下手里的,如今,皇室里的大半私产是由玉翎在打理,她有直接进皇居上奏的特殊待遇,就连太子殿下也要给她三分薄面,毕竟大半的财物可都握在人家手里呢。
可皇长孙竟然让她亲自过来接他们,这可就值得深思了,难道他们那位皇帝外祖父把这个弇山斋越过太子殿下交给了皇长孙了?这要是真的,那他们一起成立的新报社可就是上好的拍马屁的工具了。
他们都不是长子,以后都不能继承家业,兄长们也不把他们当回事儿,仗着在长明会里有个董事的席位就经常对他们吆五喝六的,还以为长明会的董事是个香饽饽呢,其实,早就被弇山斋比下去了,这要是皇长孙接手了弇山斋,他们俩可就扬眉吐气了,看着还得跟对主子,靠祖荫屁用没樱
嵯峨念笑道:“还让玉老板亲自过来接我们,可折煞了我们了。”
玉翎闻言,笑得花枝乱颤,“您可别这么,二位可都是金尊玉贵的人物,我来接一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快请进,殿下已经到了!”
俩表兄弟同时一凛。
图星河忙,“这可怎么好?让殿下等我们,这真是……真是……”他“真是”半了也没“真是”出了所以然出来。
嵯峨念立刻打断他,“别了,赶紧走吧!”着,又转头对玉翎笑了笑,“还请玉老板带我们去找殿下。”
玉翎假装没看到他们的惶恐,笑眯眯地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他们白楼。
他们到的时候,长陵渊正在一室的茶香中,翻看着他这周的行程表,见他们进来了,便让松年把东西收拾了。
嵯峨念忙上前一步,“让殿下久等了!”
长陵渊笑着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是我来早,二位兄长请坐!”
嵯峨念与图星河忙应声坐了下来。
长陵渊亲自给两裙了杯刚沏好茶,两人忙起身接了过去。
“殿下,开办新报社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只是有一些事还得负责这一块的人办理。”图星河抢先开口道。
嵯峨念一挑眉,看了他一眼,随后,默不作声地低头喝起茶。
“唔,有劳星河表哥了,等一下吃完饭咱们就见见那个吴尧光。”
图星河一愣,随后,他觑着长陵渊的脸色,没忍住,问长陵渊,“殿下,实话,我们也调查了一下他,那吴尧光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兰连家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而且还是个见风就倒的墙头草,您又何必要见他呢?没得失了身份。”
长陵渊闻言,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要用他,不得先喂一喂他,省得他以后见风就倒。”
图星河讪讪一笑,“殿下得是!”
嵯峨念怕他这个猪队友越越错,忙岔开话题,“听弇山斋出了新品了,今借殿下的光,可要好好品尝品尝了。”
长陵渊笑道:“待会表哥多吃点,新品确实很不错!”
图星河不甘被冷落,腆着脸,强行加入群聊,“玉老板一向很会经营,选的菜品那肯定是不错的,是吧!玉老板?”
玉翎从进来后,便取代了茶博士的工作,安静地坐在旁边煮茶,此时,听见有人夸自己,便笑了笑,“那都是客人们给面子捧场,当不得您的夸奖。”
“玉老板真谦虚!”
玉翎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而后,站了起来,“殿下,他们应该准备好了,您和两位先生要不先入席吧?”
长陵渊:“好!”
玉翎将长陵渊他们引进专门为皇室成员预留的雅间,等菜上齐了便退出了房间。
玉翎关好门,走下阁楼时,青鸾早已等在下面了。
“吴尧光已经来了!”青鸾迎上来,低声在玉翎耳边道。
玉翎嘴角一勾,“走,咱们去会一会这只耗子。”
她们口中的耗子正地搓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整个人都透了一股焦躁不安的不良情绪。
吴尧光简直要疯,一个月之内被绑架了三次,任谁心里都会害怕,第一次被望月静熹那个死女人绑在家里,逼着他把三大财团都得罪光了,第二就丢了饭碗,平时跟在他身后哥长哥短地叫着的弟们立马翻脸不认人,连通讯都拉黑了,第二次被道上的疤爷逮去喝了杯茶,命差点丢在那了,回来以后,竟然连扫大街的工作都找不着了,至今还是无业游民,他都不敢跟意意,这次竟然被绑到弇山斋来了,这些“绑匪们”怎么都这么闲?非要跟他一个人物干上不可吗?今过后也不知道又有哪些倒霉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他今年是踩了多少摊狗屎了?怎么什么破事都找上门了!
正当吴尧光哀叹命运多舛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红衣女人,逆着光,优雅从容地走了进来。
吴尧光看清了她的面貌后,一愣,这女人他知道,弇山斋老板玉翎,后面跟着进来一对男女,男的就是那个抓他来这里的男人,也就是那跟望月静熹一来他家的那个男人,女的不认识。
吴尧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扯了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笑容,“玉老板贵人事忙,要是有什么让我替您办的事,打个电话就成,只要您吩咐一声,我就是死了亲娘,我都给您先把事办了!”
玉翎被他逗乐了,意味深长地笑道:“这要是被你老娘知道了你咒她死,以她那个火爆脾气非得打死你不可。”
吴尧光眉骨动了动,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这是认识他那个妈?还很熟的样子?如果是这样,这就好办了,希望她能看在他那个妈的面子上,放过他一马。
于是,他立刻凑过去,马屁拍的震响,“家母时常提起您,那是不住口的夸赞呢!”
玉翎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吴尧光,“夸我什么呢?”
吴尧光被她问得一噎,“额,夸您,夸您将偌大的弇山斋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见能力非常啊!”
黑濯与青鸾俱是神情古怪地看着吴尧光。
“你妈时常提起我?还不住口地夸赞我?”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这真是她今年听到的最好笑一个的笑话了。
吴尧光察言观色一流,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这个马屁好像拍到人家腿上了,不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她跟他那个妈有过节?依照他那个妈的性子,那还真有可能,这都什么破事啊?
此时此刻的吴尧光恨不得穿越到一分钟前,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叫你自作聪明。
吴尧光干脆不话了,心想,爱咋咋地吧!反正他现在是没脸回去见宋意了。
玉翎伸手揩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抬头就看见了吴尧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样,心想,真是跟他那个妈一模一样。
“你从高中辍学以来,一个月就回去一趟,也是专门看你外婆,你那个妈怎么也不会时常跟你提起我,她不骂我算是良心发现了。”
吴尧光心里一惊,这些事她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的?最主要的,她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他那个妈认识的?这两人根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的啊!这样差地别的两个人还匪夷所思地结仇了,吴尧光脑子里飞快地转头这些念头,因为涉及到外婆可容不得自己瞎胡来了。
“您这是调查过我?”吴尧光苦笑地一摇头,“我想不通我一个平头百姓身上有什么让您这么费心调查我呢?”
玉翎见威吓的效果达到了,也不就不跟他瞎扯淡了,“今让你过来,是有一件事通知你!”
吴尧光怔了怔,随即,心翼翼地开口,“您!”
“你不是没工作了吗?我这边有家报社还缺个主编,你有信心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