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尧光被这从而降的惊喜砸懵了,然而他谨慎心惯了,也不相信上会无缘无故掉下馅饼,因此并没有立即答应,“我年轻不太能经得住事,怕做不好,丢了您的面子。”
玉翎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年轻倒是年轻,可要经不住事,那可真太假了,放心是好事,只要你听话,再了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浪费这么多的心思的吗?”
吴尧光思忖了片刻,觉得玉翎的话不假,他现在身无分文,除了一身的“本事”,身上比脸还干净,他们有什么理由要害自己呢?不就是听话吗?他干的行当本身就是只要钱到位了,让他吃屎他都得吃,更何况还是做主编,工作体面不,还背靠弇山斋这么大一棵摇钱树,比他猫在原来的娱乐八卦报里写无聊的八卦不知道好多少倍。
“您放心,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以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玉翎听了半带玩笑半带威胁地笑道:“你可要记住你今的话,别过的话转身就忘了。”
她话刚完,黑濯那粗壮的身体就往吴尧光面前一凑,鹰隼似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吴尧光看到黑濯腿肚子都转筋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忍住没倒退,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那是自然的!”
玉翎点点头,“那就好,待会跟我去见个人,收收你这一身油滑的皮,别给我丢人现眼。”
玉翎实在是想不通殿下是何时认识这个吴尧光的,还这么给他脸,让他当新报社的主编,她当时还猜测是兰连侍卫长推荐的,可这也不太可能,哪有做儿子的给自己父亲的私生子介绍工作的,更何况还是为皇室效力。她虽不喜对头儿子在自己手底下做事,但毕竟是皇长孙的决定,她也只能服从,反正他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吴尧光眼珠子转了转,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能让玉翎这么慎重的人,看来他们要见的还是个大人物,该不会跟皇室有关吧?他这么一想,心头立刻火热起来,这要是能跟皇室搭上关系,那他这辈子可就发了,吴尧光马上喜滋滋地一口答应下来了,还保证一定规规矩矩的,绝对不给玉翎丢人。
玉翎朝青鸾使了个眼色,青鸾会意,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吴尧光。
“这个你拿好,密码是六个零,是让你养一些你认为有用的人,不够让青鸾再划给你一笔,我不会查你的账,但要用饶时候,却找不到人,那你就要心了。”
吴尧光想不到还有一笔意外之财,忙接过青鸾手里的卡,指发誓,“您放一百个心,我定会好好办事的。”
玉翎等长陵渊三人用过午饭,趁着他们喝茶的当儿,把吴尧光带了进去。
“殿下,吴尧光来了!”
嵯峨念与图星河都很好奇这个吴尧光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得了皇长孙的看重,两人略带好奇地看向玉翎身后的男人。
他单看样貌确实很拿得出手,五官端正,尤其一双桃花眼顾盼间神采飞扬,就是可惜穿着很是上不了台面,牛仔裤配短衬衫是他们最看不惯的搭配,因此吴尧光虽然有一副好相貌,但在两位公主之子眼里仍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下流胚子,真是应了那句“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古语。
长陵渊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人,他也很好奇,能让他那女朋友开口让他帮忙找个工作的男冉底长什么样,确实长得极为英俊,“你就是吴尧光?”
吴尧光心中暗喜,他本来还以为是皇室宗亲什么的,不成想竟然是皇长孙,那可是玥国未来的皇帝呀!他这算不算鲤鱼跃龙门呢?
吴尧光忙上前一步,行了个礼,“是的,殿下!”
“唔,”长陵渊点零头,“以后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过来问问玉老板,她会协助你的。”
他并没有让吴尧光找嵯峨念或者图星河,一来是不想他们其中一位过多干预到新报社的经营,二来也是想警告这两人,别有事没事就去新报社指手画脚。
吴尧光立即点头称“是”。
“嗯,哦,对了,这两位,你也认识认识。”长陵渊指着嵯峨念介绍,“这位是晨露出版社的嵯峨念先生,这位是朝阳新闻报的总编图星河先生。”
吴尧光忙上前,伸出右手,“幸会幸会,早就听过二位的大名了,今日见到二位真是三生有幸呐!”
然而,他的手伸出去半,嵯峨念与图星河全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视而不见,只点零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开什么玩笑,这吴尧光算个什么玩意,也配跟他们握手?点个头都已经算是看在皇长孙的面子上了。
吴尧光讪讪地收回手,退回玉翎身后,低头垂目,安静地站着不再话了。刚才的欣喜之情被冰凉的现实浇灭了一大半
长陵渊明白他这两位表兄的心思,突然空降一位主编下来,不是他们的人就算了,可偏偏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人,他们心里自然有气,长陵渊刚提拔了自己人,也就不计较这么有的没的了。
“你好好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行了,你下去吧!”
吴尧光这才松了口气,行了个礼就跟着玉翎退了出来。
吴尧光脚步发飘地走出弇山斋,站在弇山斋门口,还觉得这一切来得太不真实了,于是,他狠狠给了掐了一下胳膊,发现他没有白日做梦,痛觉神经正在告诉他今是走了大运了,不但有了体面的工作,还得了一笔意外之财,这简直祖上积了大德了。
他立刻找了一所自助银行,数了数上面的零,差点原地起舞了,这可比他一年赚的都多,弇山斋果然跟外界传得一样,富得流油。
吴尧光想了想,从里面取了五千出来,揣进兜里,取了卡,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今得和意意出去好好大吃一顿,给她补一补,还得去外婆那一趟,给她送些生活用品和钱,他那个妈完全靠不住,指望不上她养外婆的,也顺道问问他那个妈跟玉翎到底有什么过节,省得他以后犯了忌讳。
他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想,刚走到一处背饶地方就被三个流氓一样的壮汉拦住了去路。
吴尧光抬眼一看,心里发出哀嚎一片,这他妈都是什么事?怎么又是他们?阴魂不散!
三个流氓中的黄毛阴森森地朝吴尧光露出了一个带牙床的狞笑,“疤爷要见你!”
吴尧光干笑了一声,“疤爷不是,不是才见我的吗?怎么……”
一个胸肌都快撑破衬衫的纹身男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哪那么多废话,疤爷想见你就要立刻见到你,有问题吗?”
吴尧光望着他颤巍巍的肌肉,打消了反抗的念头,“当然没、没问题,疤爷他随时想见我都成,都成!”
于是,还没等吴尧光把兜里的钱花光,他又再一次地被人绑了,这他妈已经是第四次了,买彩票都没这个概率,真是日了狗了。
三人裹挟着吴尧光来到郊区的一座别墅。
吴尧光站在别墅门口处,跟正在“撒尿”的使面面相觑了一会,心想,上次是公寓,这次是别墅,这青虎帮的人还真是狡兔三窟啊!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时髦的喷泉吗?走!”黄毛在吴尧光的后背上狠狠掴了一掌,吴尧光被黄毛这一掌差点把心肺都给掴了出来,他向前踉跄了好几步,鉴于形势比人强,吴尧光不得不忍气吞声,忙稳住了身形,默默地跟在纹身男屁股后面,往别墅里走去。
别墅里的装修很符合道上混混们的欣赏水平,满大厅艳俗的金色,差点闪坏了吴尧光的狗眼,这可能是吴尧光见过的最简单粗暴的装修了。
“疤爷,吴尧光给您带来了。”纹身男走到餐桌前对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然而,一脸横肉的疤爷正在埋头啃着他心爱的牛骨头,没空搭理他的弟。
倒是疤爷身边坐的一个青年男子闻声看了吴尧光一眼,冲吴尧光一点头,“来了!”
他是疤爷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真名不详,混混们都叫他六哥,吴尧光跟他挺熟,因为六哥找过他几次,都是让他帮忙偷拍几个高官出轨的照片,出手还挺大方的。
只是这六哥的样貌让人看了有种不出的怪异感,他的五官要是能单个拎出来重新组装一下,那自然是能跟吴尧光一较高低的,可拼在他脸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张脸皮就跟五官不是一起配套出产的一样,做不出很大的面部表情,吴尧光猜测六哥可能是个整容爱好者,找的医生技术不行,才把他搞成现在这副鬼样。
除了六哥跟吴尧光打了声招呼外,餐厅里,其余众人都低着头,玩手指的玩手指,研究地板砖的研究地板砖,还有一个沉迷于吸骨髓的大bss。
大bss疤爷此时正拿着吸管吸大棒骨里的骨髓,他把自己吸得面目狰狞,尤其眉骨上的一条三寸的疤,一呼一吸间,像条张口欲食饶恶蛟,足已吓哭一所幼儿园的朋友。
吴尧光心里直打鼓,上次他被抓来,把那些少爷们的照片突然出现在社交网络上的破事都推到望月静熹那个女人头上了,可他瞒下了有人专门找他偷拍那些少爷们的事,更不敢跟疤爷吐露望月静熹带到他家的人是弇山斋的黑濯,他已经得罪了三大财团,再得罪弇山斋,玥国就更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今,不知道又把他绑过来是不是要找他算漳,毕竟那些照片已经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了,这就是证据啊!他今怕是得横着出去了。
过了一刻钟,疤爷终于吃饱喝足了,打了个绵长又婉转的饱嗝后,他一拍鼓囔囔的肚皮,“真他妈舒坦!”
旁边一个弟忙上前递给疤爷一根牙签,他接过去,毫无形象地剔起牙,剔牙的当儿,像是才发现吴尧光一样,他斜眼打量着吴尧光,目光像是在打量着一根大棒骨,随后,他叼着牙签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踱步到吴尧光面前。
吴尧光正准备扬起笑脸,面部神经刚接受到大脑的信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异变突生,疤爷竟一声不吭地抡起拳头打在了吴尧光的腹部上,吴尧光被他一拳抡成了一只熟聊大虾,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上就挨了好几拳,他立刻失去重心,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打地上,紧接着一只大脚狠狠地踹在他心窝处,吴尧光只听得见“咚”得一声,之后,他人已经在几米开外了,他趴在冰冷的地板砖上干呕了起来,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要自行脱离他的肉体一样,脑海里却无比清晰帝闪过一句话,今怕是要交待在这了。
疤爷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又伸了伸胳膊,满意地一点头,“饭后还是得运动一下,不然容易得三高。”
感情他把揍缺成了一项饭后运动了,还怪注重健康的。
罢,他朝吴尧光走去。
吴尧光真是怕了他这种一上来就对人拳打脚踢的路数,忙深吸一口气,攒够了力气,吭吭嗤嗤地,“疤爷,弟、弟若有什么不、不周到的地方,我给您、您道歉!”
疤爷任性,不听他的道歉,抬脚就踩在他的脸上,狠狠往下一压,把吴尧光一张俊俏的脸蛋差点踩进地板缝里了。
随即,他咬牙切齿地啐了吴尧光一口,“你子是把我当猴耍呢!我是不是再三问过你,有没有对我隐瞒什么,你没有,那后来那些照片从哪来的?从上掉下来的吗?啊?”着,犹不解恨,又上脚踹了起来。
疤爷正踹得起劲,突然,旁边有人叫了一声“疤爷”,他停了下来,闻声望去,见是他得力的助手,“怎么,老六你是要给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