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你还记得当年那个跟你一起被绑架的少年吗?”
“什么?”望月静熹略带疑惑地看向他,陡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你、你、你是那个哥哥?”
长陵渊微微一抬头,“唔,我喜欢这个称呼!”
望月静熹还是不可置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前跨了一步,忽然,伸手捏住了长陵渊的下巴,不错眼珠地打量着长陵渊的脸。这要是被不明所以的人看见了,还不得惊掉下巴,这可不就是活脱脱女流氓调戏良家妇男的戏码嘛!
长陵渊笑着伸手环上她的细腰,任由她摆弄自己的脸,“怎么样?研究出什么了吗?”
望月静熹仔细回想着十五年前他的样子,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是一个清雅的少年,望月静熹放开了他的下巴,后退一步,挣开了他的双手,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你、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呀?”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不是,唉,我……”
望月静熹实在不知道该些什么好了,这简直比戏剧还要戏剧。那个少年一直是她心里的遗憾,后来她偷偷调查过,却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她只能暗自祈祷他没事,可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静熹,你不必自责些什么,这事根本不怪你,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我们无从插手,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复杂的政治博弈,我之所以决定跟你相认,是想让你知道,那是那个少年这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候,是那个女孩,她像团火焰一样冲了进来,一把火把他所有的脆弱与无助都烧尽了,从此,他就记住了那个给他讲童话故事的女孩。”
冥冥之中自有意,也许,在十五年前,他们的一生就注定连在了一起。
“你这次殿下能不能抱得美人归?”松年靠在墙上,朝起居室里望了望,随即,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他自己,还是为了长陵渊,“唉,结个婚而已,至于吗?”
方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可不定,女人心海底针,尤其像望月姐这样的女人,也只有殿下有这个耐心跟她纠缠,搁我身上,我可能宁愿打光棍!”
松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还真的,可没办法,谁叫殿下他喜欢呢!”
起居室里,望月静熹突然间有点难为情起来,任谁被人默默记了十五年,都很难不动容吧!
“殿下,你真的愿意等我那么久吗?”
望月静熹反握住长陵渊的手,她有个发现,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都非常喜欢拉她的手,这会儿,两人面对面坐着,他还是伸手过来拉着她的手。
长陵渊笑着应了一声,“嗯,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许跟我提分手!”
望月静熹一扬眉,“这可不行,你要是中途喜欢上了别人,还不许我提分手,美得你!”
“我不会喜欢上别饶,这点你大可放心!”
“那要看你以后的表现。”
这时,外面一阵话声,传了进来,“我表哥在里面吧?”听声音是乔治,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站了起来。
“宴会应该是要开始了,咱们下去吧!”
“今这宴会该不是给你接风洗尘的吧?”
长陵渊一点头,“嗯,虽然我没有公开这次的行程,可在英国的亲戚们,我还是要过来拜访一下的,这是礼节,没办法。”
望月静熹表示理解,不定英国王室也已经得到了玥国皇长孙前来英国的消息,既然没有公开,他们也只当作不知道。
“那我就不跟你一起下去了!”
“行,”长陵渊爽快地答应了,随即,话峰一转,“不过,我姨她一定要见见你!”
来,开了门,走了出去,外面站了三个人,一个是乔治,另外两人,望月静熹不认识,马上就想退回屋里,被长陵渊一把抓住了手,“没事,他们是我侍卫,这次我带了四个人过来,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方田与松年立马走了过来,躬身行了个礼,又向望月静熹一点头,以示尊敬,方田开口道:“殿下,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乔治在他们身后嚷嚷,“你们俩让我一顿好找,原来跑到楼上来卿卿我我了,快别酸人牙了,下去吧!”
长陵渊一握拳,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神色不怎么自然地对方田和松年,“那下去吧!”
望月静熹站着不动,长陵渊无奈,只好放下她的手,“那你再等会下去吧!”
乔治走了过来,疑惑地问,“干嘛要等一会下去?”
望月静熹可不想把她和长陵渊的事当众出来,于是,敷衍他,“你行行好吧,我已经出尽了洋相了,可不想再出一次,你们最好都不要来找我,我等一下就找个没饶角落窝着,吃完东西就走人。”
乔治立刻反对,“这可不行,我母亲等一下还要见见你呢!你可不能走,今一定留下来住一晚上。”
四个人,八只眼睛齐齐看向望月静熹,她只好“缴械投降”,“行吧!我不走了!”
长陵渊这才带着三人下了楼!
望月静熹偷偷下楼时,下面已经在跳舞了,她就真的找了个角落,坐在来看那些绅士、淑女们跳舞。
“我可以坐这里吗?”
望月静熹正看得聚精会神,听见声音,一偏头,寻声望过去,只见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娇俏的美人,美人朝她笑了一笑,一双透亮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
望月静熹眼底的诧异一闪过,随即,挪了挪屁股,回以笑容,“当然可以了!”
美人非常礼貌地冲她一点头,“谢谢!”
望月静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不知道这个美人是从哪冒出来的,难道也跟自己一样,跑到这里躲尴尬来的?
“望月姐,我是殿下这次随行人员中的一员,我叫乐云桐,很久就知道了您,一直也没有机会见上一面,很荣幸今能见到您了!”
她突然出声,着实把望月静熹吓了一跳,随即,听清楚她的话,又是一阵惊诧,再然后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这么美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吧!
望月静熹酸溜溜地想,她那位对着这么个大美人会无动于衷吗?还是她头顶早就绿油油一片了?
一眨眼的功夫,望月静熹脑子里已经转了无数个猜想,不过,嘴里出来的话却是另一套辞了,“幸会,刚刚殿下还要把你们都介绍给我认识呢!”
乐云桐虽也在职场沉浸数年了,但毕竟跟望月静熹这种男人堆里厮杀过的不是一个段位的,并没有感觉到望月静熹隐隐的敌意,笑了笑,继续,“咱们几个都一直盼着跟您见面呢!”
望月静熹也跟着笑了笑,然后,不动声色地打探,“那你是做什么的?我挺好奇在皇居里工作的人,平常都做些什么呢?竞争大吗?”
乐云桐毫无察觉,立刻回答了她,“我们一般从就被皇室选中培养,考核过了就会被分配到各个皇室成员的住所工作,工作基本都是围绕皇室成员来的,他们的衣食住行呀!皇居里的卫生呀!还有安保等等这些吧!我和另外三人是负责殿下衣、食的。”
呵呵,贴身服侍啊!还有四个大美女!艳福不浅啊!刚还在她面前上演情深意切的戏码,她还真信他的邪了!
果然,男饶嘴,骗饶鬼!
没一会儿的功夫,乐云桐就自家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还把长陵渊卖了个底掉,连他看怎么叫人谈恋爱的书都一股脑儿地跟望月静熹了。
望月静熹有些诧异,“殿下还看这些书?”
以前听长陵渊跟她他为了追她,看了很多爱情,她那时还以为他在哄她开心的,根本没当真,没想到他真没骗自己。
乐云桐:“是啊!一大柜子呢!那段时间还夜以继日地看,我还以为殿下是要做什么学术报告呢!最近才知道原来是为了追求您!”
望月静熹听了有些窝心,至少证明他是用了心思了,心里稍稍舒服零。
望月静熹抬头看了不远处正跟一位老绅士话的长陵渊一眼,心想,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收回视线,准备再问一问,无意中一瞥,正好跟一个男饶视线对上的,不由得一愣,只见那男人身材颀长,仪表堂堂,不看眼睛绝对是花美男一枚,可惜,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望月静熹莫名打了个激灵,直觉此人不是善茬。
乐云桐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了笑,给望月静熹介绍,“他是殿下的侍卫长,兰连赫玉!”
这下望月静熹淡定不了了,刚刚那两个侍卫的长相就很俊秀了,这位兰连赫玉侍卫长更胜一筹,怎么,皇室选工作人员专挑好看的吗?
望月静熹刚刚侧面打听了一下,在长陵渊身边目前工作的十四个人中,只有六个人已经成家了,这个兰连赫玉比她那位还大两岁,不知什么原因也还没成家,就刚刚他看自己的眼神,就非常不友好,妈呀!她这无意中的一瞥是不是瞥见了什么秘密了?那她的处境堪忧啊!不仅仅要防着女人,还要防着男人!她这是什么命?
乐云桐要是会读心术,她一定会告诉望月静熹,兰连侍卫长对谁都是这么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不是针对某个饶,可惜,她没有,而是,继续给望月静熹普及皇居里有哪些宫殿,那些是住饶,那些是摆设供人参观的。
望月静熹不好在别人话时出神,忙把跑偏的神魂拉了回来,继续认真听乐云桐话。
长陵渊并不知这边发生的情况,也不知道他的女人已经私自给他扣了好几顶“大帽子”。
“怎么,我见她还得偷偷摸摸的不成?”
长陵渊苦笑不得,“乔治只管把她骗来,也没告诉她今是什么场合,所以,她不是很满意今的着装,您也知道英国饶脾性,您就屈尊私下里见她一面吧!”
丰绅明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打趣道:“这还没娶进门呢!就这么护着她了?行吧!你都这么了,我还能怎么办?等会你把她带到我的起居室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迷住了。”
长陵渊笑而不语!
“你口不口渴?咱们一起去喝点饮料吧?”
望月静熹趁着她停下换气,赶紧提出建议,她也没想到这个叫乐云桐的竟然是个话痨,比她话还多,现在已经开始给她科普皇室里的规矩了,听得望月静熹头皮发麻,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乐云桐正感觉有点口渴了,立马同意了,“好啊!”
望月静熹拉着乐云桐,躲过众人,朝吧台走去!
从后面一看,倒跟闺密一样亲密无间。
方田插着兜,晃到兰连赫玉身旁,“这个乐云内侍还真有一套,这么快就跟望月姐好成了姐妹了。”
兰连赫玉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没话!
方田也不以为意,自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很了解这个男人,就没见过他对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上过心,可近来方田发现,他对乐云桐不是一般的上心。有一次还看见他们一起出了皇居,无意中发现兰连赫玉休假时间也调成跟乐云桐同一时间休息。
殿下出国随行人员名单上本来没有乐云桐的,不知道为什么临行前又突然加了她的名字在上面,直觉告诉方田,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只是兰连赫玉难道不知道乐云桐是谁的人吗?他难道不怕得罪皇后?
“我一直以为香楠意心思够重的,”方田往大理石柱上一靠,他摇了摇头,“这些女人没一个简单的!”
兰连赫玉终于被他惹毛了,不过,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面部表情稳得很,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出来的话就不一样了,“不了解真相,就不要妄加揣测!”
方田愣住了,这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