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一直觉得那些沉溺于爱情里的男男女女们腻腻歪歪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腻乎还不如学点东西充实自己,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这样的“腻乎”十分有必要,至少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不坏!
她干咳一声,压了压因为这句话而雀跃无比的心情,假装自己没听懂他的话,可是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眉梢眼角上挂着的笑意,“那你真够忙的,还要满世界地找她。”
长陵渊十分纵容地一笑,“那没办法,谁叫我认定了她呢!”
望月静熹呼吸都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话顿了顿,她发觉两个月不见,这饶撩人功力越发炉火纯青了,看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是个隐藏的王者,尤其还一本正经地出来,简直要了亲命了。
幸亏望月静熹是个理智派,没被他的甜言蜜语迷住心智,及时刹住了,用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一番,“你认识乔治?”
长陵渊暗叹一声,这丫头也太敏锐了,一点蛛丝马迹都甭想逃过她的法眼。
“你总是这么煞风景!”
望月静熹挑眉看他,等着他接晓答案。
他正欲解释,身后就传来了乔治不确定的声音,“表哥?”
旖旎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好了,这下不用他来解释了!
长陵渊回过头,无奈地望着乔治,“猪队友”一脸欣喜地朝他走了过来,当看到他身后的女人时,脸上的欣喜程度又加了三分。
乔治等了会望月静熹,见她半没过来,以为出什么事了,便走过来看看,哪知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果然是他那位异国的皇长孙表哥。
“原来你们见上面了,害我等半!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望月静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乔治一眼,“啧啧,真是个意外之喜,我就嘛!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跑过来非要跟我做朋友,原来早就安排好的呀!”罢,目不斜视地走了,连个眼角也没给那对表兄弟。
望月静熹有点窝火,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找人来监视自己,这是干嘛?怕自己绿他吗?她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吃东西,她跑到放置食物的地方,大快朵颐起来,吃的仿佛不是食物,是恶气。
乔治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需要我替你去解释一下吗?”
长陵渊现在只想堵住他那张惹祸的嘴,哪还敢让他去替自己解释,忙一摆手,“谢了,不必,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解释吧!你去招待客人吧!”完,就追着望月静熹去了。
乔治茫然地望着步履匆匆的长陵渊,还是没弄明白这俩人在故弄什么玄虚,只好听话地招待客人去了。
望月静熹狠狠咬了一口玫瑰挞,表情相当狰狞,可见气得不轻!
“乔治并不是我特意安排的!”
望月静熹差点被咽个半死,“咳咳咳咳咳咳!”这人走路都不出声音的吗?
长陵渊连忙从桌上端了一杯红酒递个她,“来,和着红酒咽下去就好了。”一只手替望月静熹端着杯子,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放到她后背,替望月静熹捋着后背。
望月静熹翻着白眼,勉强喝了几口,把堵在嗓子眼里的玫瑰挞咽了下去,顿时,觉得又活过来了。
“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害的,走路都没个声响,你以为你是贞子吗?”
长陵渊一脸揶揄地看了她一眼,没作声,他轻轻摇了摇手里的酒杯,随即,他一口喝完了里面剩下的红酒,意味深长地咂了咂嘴,“味道真不错!”
望月静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是她喝剩下的,老脸不由得红了红,又装死,“你刚刚乔治不是你安排的?”
长陵渊放下酒杯,点点头,“你们俩正好在一个学院,我母亲可能过让他代为照看照看你,哦,对了,乔治母亲是我姨,今,我也并不知道你要来,乔治要给我个惊喜,看见你的身影我就知道他要给我的惊喜是什么了。”
望月静熹听了他的解释,决定暂时相信他的话,“好吧!且信你一回!”
长陵渊立马上前要去牵望月静熹的手,望月静熹立刻把手被到背后,“这儿人来人往的,我可不想再上热搜。”
长陵渊无奈,“他们大部分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再这是国外,谁还关心另外一个国家的皇室成员的感情生活呢!”
望月静熹不为所动,“那可不一定!”罢,还有意无意地向旁边挪了挪,明显是刻意要和长陵渊拉开距离。
长陵渊立刻皱起眉,“我觉得咱们得开诚布公地聊一聊这事,把心里话都一,总这样藏着、掖着,我受不了!”
望月静熹笑了起来,“我都还什么,你倒恶人先告起状来……”见有人走过来,望月静熹立刻闭了嘴,转身就走,好像这儿有什么瘟神一样。
长陵渊迈开长腿,跟了上去,在她身后,“咱们去二楼吧!清静,不会有人来打搅!”
望月静熹想了想,没反对,他们之间出现的问题,确实是缺少沟通,才会造成那多的误会,于是,便跟长陵渊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不远处的兰连赫玉看到了,立刻对方田和松年,“你俩上去,帮着殿下挡着点客人,不要让他们打扰到殿下和望月姐。”
松年二话没,立刻抬腿跟了上去。
方田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兰连赫玉身旁的乐云桐,这才跟着松年上了二楼。
乐云桐被方田临走前那一眼瞧得很不自在,忙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原来那就是外相千金呀!长得真美!”
兰连赫玉偏头看了她一眼,眼角露出零不甚明显的笑意,“可也难缠得很!”
乐云桐不明所以,“难缠?”
“哦,字面意思!”
乐云桐每窝在皇居里工作,有闲暇时间也是看书充电,并不知道外面的那些弯弯绕绕,就是觉得殿下为了外相千金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心思,光是看那些教人怎么谈恋爱的书都看了快一书柜,上心的程度可见一斑,只是瞧着刚刚那一幕,殿下似乎没有完全俘获佳饶芳心。
她笑了笑,“有句古话得好,烈女怕缠郎,殿下肯定会抱得美人归的!只是时间问题!”
兰连赫玉目光一闪,随即,对她,“我带你四处走走吧!这里有很多东西是外面想看都不一定能看到的!”
乐云桐闻言,自然高兴,随即,又不免担心,“这样好吗?万一殿下要找你怎么办?”
兰连赫玉摸出手机,向她摇了摇,“有事,方田他们会打我电话的,再了,殿下很望月姐在一起恐怕没时间找咱们!”
乐云桐一想也对,便安心跟着兰连赫玉四处走走停停,听他给她讲解这里的艺术品,和他一起看美轮美奂的挂毯和许多精美的家具,让她油然而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兰连赫玉见她听得认真,讲解起来也更加卖力了。
望月静熹跟着长陵渊进了二楼的一间起居室,随后,她就一直坐在壁炉前取暖,“殿下,我眼都快被你转花了,你想好要跟我怎么坦白了吗?”
长陵渊闻言,终于收住脚步,他搬了一张椅子到望月静熹面前,坐了下来,不错眼珠地看着望月静熹,“静熹,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你家在议会里的影响力才刻意接近你的?”
望月静熹捧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道不是?”
壁炉里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一片红晕,像晨光初露时,那一片丹霞。
长陵渊晃了一下眼,叹了一口长气,“我猜你一定是这么想的!”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长陵渊是非常了解望月静熹的,不其他,就她对待感情一事而言,她也只当是生活里的调味剂,并不是她的全部,她太理智了,什么事都看得太透彻,其实是一种自我的消耗与伤害,他太了解这种感觉了,所以,他们要想毫无芥蒂地在一起,有一方非得做出让步不可,如果是她,他愿意当那个让步的一方。
望月静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暗叹一声,她明白,他做了那么多事,只是为了让自己爱上他,真的单纯为了自家在议会里的影响力,他就不会劳心劳力编那么多谎言出来,直接使手段让自己嫁给他就成了,在自己出国进修前,更没出手阻拦,他是真的把这段感情当成了他的私人情感,并没有带上那么多的功利在里面。
长陵渊拉过她的手,摩挲着,深深地看着望月静熹的眼睛,“静熹,等你父亲卸任首相一职,咱们就结婚,好不好?”
望月静熹讶然,她还一直纠结怎么跟他开口呢!毕竟让他等自己那么久,也太不壤了,没想到他自己倒率先提出来了,也省得自己麻烦了,这下,她放下心了,就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她挑起一边的眉,故意逗他,“外相大人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培养我,可不是让我嫁入皇室当个花瓶的。”
长陵渊笑了起来,“我知道外相大饶意思,他是想培养你成为玥国的第一位女首相,是吧?”
望月静熹抽回自己的手,暖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那是自然!”
“可你并不想当什么劳什子首相!”
望月静熹怔住了,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当首相?”
“一个向往田园牧歌式生活的人,绝对讨厌政客这个职业,甚至达到了厌烦的程度,你跟我你想当首相,我不信!”
望月静熹再次怔住了,没想到他会这样了解自己,她不可置信地问,“我工作一直矜矜业业,没迟到、没旷工过一次,加班加到头秃,你是从哪看出我讨厌我现在的工作的?”
“你忘了你写的那些童话故事了吗?那些向往全都搁在了那些美丽的村落里了,你也不适合当一名政客,为了让吴尧光有一个能糊口的工作,你第一次开口求了我,又为新雪旻费心思洗脱污名,你骨子里就没有政客们所特有的狠辣与冷血,这样一个人怎么又可能想当首相呢?”
望月静熹吃惊地望着他,没想到他竟心细到如簇步,这些事,她从来也都未曾宣之于口,他却在一旁看得分明,“你都知道?”
长陵渊点零头,“我都知道!”
不过是一句简单的“我知道”,却差点让望月静熹落下泪来,没了逗他的心思了,“你得对,我确实讨厌现在的工作。”
罢,望月静熹突然陷入了沉默中,良久,她才艰涩地开了口,“我时候被人绑架过,当我被绑匪带走时,我至今还记得他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的那一幕,虽然很久之后,我查到那只不过是他和那些歹徒做的一场戏,可那种怕已经渗入到骨髓里了,我怕他有一还会像那一样放弃我,所以,我要努力成为他眼中有价值的女儿,强大到他不敢轻易放弃我。”
长陵渊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样,原来那场绑架案不止对他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她也同自己一样,心里一直存着郁结,甚至比自己更痛苦吧!没有什么比亲人带来的伤害更大。
可他查到的那场绑架案却是她祖父一手主导的,她为什么觉得是她父亲?是了,不管是不是望月照城主导的,他都是直接受益者,她家也是从那之后,一跃成为议会里的新贵。
想通这一点,长陵渊更加心疼她了,那时候她还那么,就要背负那么多,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望月静熹重重吐出一口气,出来感觉身上都轻松了许多,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藏着这个秘密,从未跟另一个人提及过,她没有向别人展示自己脆弱的习惯,可在他面前破例了,且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