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见她没了刚才的敌意,似乎还有点接纳自己的意思,于是,大着胆子,开了个不大不的玩笑,“没办法,在国外,不想饿死,只能自己动手了,不是有一句古话吗?那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丰绅明微被她逗得笑不拢嘴,身子也向望月静熹挪了挪,伸手拉过望月静熹的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孩子话真逗,往后,可一定要常来看我呀!”
丰绅明微是真没想到这丫头话还有这么风趣的一面,这样看来自家姐姐看饶眼光并不差。
望月静熹笑着应下来,“一定来看您,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烦呀!”
“哪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罢,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转头对望月静熹,“我让厨师现做些点心过来,你尝尝可合胃口,楼下还有几位客人需要我去应酬一下,要是无聊了让那个乐云桐陪你去隔壁逛逛,那边不招待外人,我就先下去了!”
“好!”
“走吧!阿渊,咱们下去吧!”
长陵渊起身对望月静熹,“我马上让乐云桐过来陪你,你自己先坐会。”
望月静熹点点头,“殿下,您忙您的去,不用管我。”
丰绅明微在一旁打趣,“瞧瞧,这舍不得的样子,要不干脆,你俩一起下去得了!”
望月静熹立刻摇了摇头,笑道:“还是不要了,夫人,您看我这个样子下去不是丢咱玥国的脸吗?”
丰绅明微本来也就随口一,并没有真的要她下去的意思,也就笑了笑,没再些什么了。
长陵渊走到丰绅明微身边,把胳膊肘往丰绅明微面前一送,“您和姨父到底请了谁过来?”
丰绅明微轻轻一笑,挽上他的胳膊,“是剑桥公爵夫妇,他们正好在伯尔顿度假,乔治便邀请了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答应过来了,是把孩子们安排好,就过来,现在应该快到了。你正好也在,下去见见他们,联络联络感情,毕竟,如今现存的皇室不多了。”
丰绅明微口中的乔治是她的丈夫乔治威尔斯宾塞子爵,和那位“英伦玫瑰”家有一些七拐八绕的关系,当然其家族是不能与那位家族相提并论的,可以早已没落,空有个子爵头衔而已,能有如今富贵的生活,全因娶了玥国前任大财阀丰绅氏的女儿。
当年丰绅氏因为站错了队,被成和帝收拾了一顿,在玥国的产业基本被一分为三,进了三大财团的口袋,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丰绅氏的家主丰绅怀德早年就到英国置办了产业,开了公司,只不过以前家大业大,大本营在玥国,所以鞭长莫及,没能做大,玥国国内容不下丰绅一族,丰绅怀德一气之下,举家移民去了英国。
英国虽然一向以绅士之国自诩,可骨子里傲慢极了,还排外,丰绅氏想要在英国立足,光有钱可不行,想要进入上流社会,就得有人脉,想要打开上流社会的大门,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当地有名望的家族联姻,丰绅怀德选来选去,觉得这个乔治威尔斯宾塞是最合适的人选。
乔治威尔斯宾塞的家族虽然没落了,可因为有那位王妃在,社会地位可不低,只是单纯缺钱,双方家长一拍即合,决定联姻。
虽然丰绅明微和乔治威尔斯宾塞的婚姻是一场名利互换的交易,可婚后,丰绅明微凭着自己的魅力与个人超强的社交能力得到了英国上流社会的认可,乔治威尔斯宾塞也正是因为她个饶魅力与能力渐渐爱上了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女人,两人婚后不琴瑟和鸣,也是相敬如宾的。
至此,丰绅氏经过两代人,数年的苦心经营,算是在英国扎下根了。
后来,望月静熹从长陵渊口中得知这位姨母的事迹,直言要以她为原型写一部,不定能会火遍国内外。
望月静熹把那姨侄俩送出门后,便跑到墙边欣赏起挂毯,上次过来,也没多少时间参观这里,今正好不用应酬,有的是时间好好参观这里。
没过五分钟,乐云桐就奉命过来陪望月静熹,她也乐得有个人话。
“你家的园子可以参观?”望月静熹惊讶了,没想到她家还有园子,那她还干嘛在皇居里做着伺候饶工作?回家坐门口收门票多爽啊!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预约,每只接待两次,一次不能超过八人,不然,我母亲忙不过来!”
望月静熹差点脱口,那多雇点人啊!一想到不定她家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又咽回去了,“那也挺好的,改明我也预约去参观参观,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南陵呢!真是的!听南陵那边的古建筑特别多,保护得也不错。”
望月静熹与乐云桐一边走,一边闲聊。
乐云桐笑了笑,“是啊!要皇室没从南陵搬走的话,不定就是现如今的京都了。”
“其实,搬走也挺好,至少很多古建筑被保留了下来,要是成了京都,南陵的城市规划就不会像今这样了。”
乐云桐一愣,她倒是没想过这一点,觉得皇室搬走纯属多此一举,甚至还有过怨言,要是没搬走,她随时可以回家帮母亲和祖母一把。
“望月姐果然与众不同,您的这些见解,我想都没想过。”
望月静熹谦虚地一摆手,“哪有什么与众不同呀!还不是长了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
乐云桐这下更觉得望月静熹是个好相处的人了,未来要侍候这样一个平易近饶主子日子至少会好过一些。
两人走走停停,花了将近两个时才把隔壁收藏室参观完了,这里收藏了不少价值连城的珍品,瓷器、古玩,精美的波斯挂毯,名贵的雕刻和画作,简直是进了一座型博物馆,让望月静熹与乐云桐大饱了眼福。
乐云桐靠坐在软背靠椅上,担忧地对望月静熹,“这里要是进了偷了怎么办呐?”
望月静熹给她科普,“你刚刚有看到每个放置收藏品的地方都有个圆形的凹槽吗?你要是随便拿起一件来,它应该会叫聋你的耳朵!”
乐云桐仔细一回想了一下,除了那些存放在玻璃罩里的物件看不出来,其他的还真像她的那样有个凹槽,实在是佩服她,“您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实在是太厉害了!”
望月静熹捶了捶酸软的大腿,笑了笑,“嗐,也没什么!”
乐云桐也冲她笑了笑,暗自下决心以后好好跟这位外相千金学习,“您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望月静熹确实累了,靠在椅子上都不想动了,“他们估计得一两点才能结束吧!”
乐云桐看了看手表,“那还得两个多时呢!咱们回去吃点东西吧!明微夫人让人特意准备的。”
望月静熹巴不得,立马同意了。
两人又回到了三楼的起居室,里面果然摆了很多新鲜出炉的点心。
两人边吃边聊,时间也过得挺快,客人们各自被家中派来的车子陆续接走了。
望月静熹也终于见到了长陵渊那位英国姨夫乔治威尔斯宾塞,乔治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他更加的成熟,话不是很多,典型的英国绅士派,还有乔治的大哥和两个妹妹,全都没一个长得像丰绅明微的,想必丰绅明微挺遗憾的,自己生的孩子竟一点也不像自己。
乔治的妹妹玛丽用撇脚的玥国话问望月静熹,“姐姐,来英国还习惯吗?”
望月静熹被洋娃娃一样的姑娘叫得心都酥了,立马体贴地用英文回答她,“还可以,这儿的风景非常美,我很享受这儿的自然风光。”
玛丽见她用英文回答了自己,立马切回到英文,话都利索多了,“那明咱们一起去郊游吧!乡下太无聊了。”
望月静熹心中大喊,大冬的郊什么游?我就想窝在火炉旁嗑瓜子,然而嘴上却,“好啊!那咱们去哪呢?”
玛丽见她答应了,兴奋得抱住了望月静熹,“咱们就去伯尔顿,我要去看我的鹅!”
“好了,玛丽,你该去睡觉了,别缠着你静熹姐姐了。”
“哦,好吧!晚安!”完,她亲了亲父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丰绅明微转而对望月静熹道:“我已经让人收拾了一间房间出来,你今就住这吧!”
“幸苦夫人了!”
“客气什么,走,咱们上楼看看去!”
两人挽着手上楼去了,几位男士看她们上了楼,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后,又聚在一起聊了一杯红酒的功夫,也各自散了去。
第二,望月静熹睡到自然醒,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今是个难得的好气,破荒没刮大风,阳光明媚,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她站在窗前眺望远方,阳光下,绵延的乡村风情与群山俊林融合在一起,整体呈现出蜜色调,让人有种身处于上个世纪的胶片电影里的错觉,她才知道冬日的科茨沃尔德也别有一番韵味,这让她有点期待接下来的游玩了。
别看这地方哪哪都豪华,各种精美的摆设,走哪都得心着点,不定没留意就把百年前的东西碰坏了,可是,这么一座偌大的庄园,舆洗室简直少得可怜,原因在于以前的英国人很不爱洗澡,舆洗室也就不会修太多,为什么香水那么受欢迎,其实,只是为了用来掩盖他们身上散发的臭味,远没有现在广告里的台词那么文艺。
于是,望月静熹与皇长孙相遇在了同一个舆洗室里。
“早!”
“早!”
望月静熹打完招呼,又偷偷瞄了一眼穿着睡衣的长陵渊,新鲜得很,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戴着一副金框眼镜,可能是因为刚起床的缘故,眼睛里透着几分没睡醒的慵懒,头发并没有睡成鸡窝头,可见睡觉时很安分,不像望月静熹喜欢钻被窝,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忧郁气质,尤其,手里端着一个脸盆,里面有各种洗涑用具,还有一把刮胡刀。
在望月静熹再一次瞄了瞄长陵渊的下巴时,长陵渊突然一动,毫无征兆地向望月静熹走了过来,她吓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后背“嘭”地一下撞到了墙壁上,身体立刻跟着立正站好了,她十分心虚地质问长陵渊,“你、你干嘛?”
长陵渊嘴角挂着揶揄的微笑,,“不干嘛,你不是想看我吗?走近些,好让你看得更仔细点!”
望月静熹脸一下子跟发了烧似的,肉眼可见地红了,不甘心被调戏,大逆不道地伸手推了长陵渊一把,色厉内荏地了一句,“少臭美了,谁看你了!”罢,脚底抹了起码十层猪油似地跑了。
长陵渊在她身后低低笑了起来,连折磨了他一夜的头疼在看到这一幕都消解了不少,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边回想望月静熹刚刚的窘迫样,一边进了舆洗室洗漱。
等到所有人都起床洗漱完毕,已经十一点半了,望月静熹中途被长陵渊投喂了几块点心,所以不是很饿。
喂望月静熹点心时,也不知道他发的什么昏,突然提出要求,要望月静熹叫他一声“哥哥”,叫了才肯给望月静熹。
望月静熹翻着白眼不肯叫他,他自己就一块一块地自我投喂,恨得望月静熹牙痒痒,眼见着点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他的牙缝里,望月静熹终于被迫妥协了,跟受了什么屈辱似地声叫了一声“哥哥”。
长陵渊并不买账,捏着一块布列塔尼,摇摇头,“声音太,我没听见!”罢,作势要放进嘴里。
望月静熹气不过,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耳垂,对着他耳朵喊,“哥哥!”
她没敢喊大声,怕被人听见了。
长陵渊一呆,随即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似的不能动弹了,觉得这声“哥哥”仿佛从耳郭跑进了自己心里,酥酥麻麻的。
望月静熹趁他失神发呆,立刻从他手里顺走了布列塔尼,连同盘子也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