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到餐厅用饭,今为了照菇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丰绅明微特意让人做了几个玥国的菜肴,不过还是以西餐为主。
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儿,男人们就相约去后面草坪上打高尔夫球去了,丰绅明微带着女孩子们亲自动手准备下午游玩的食物,虽然,家里的厨子不少,可丰绅明微是个讲究寓教于乐的母亲,经常带孩子们进厨房跟着厨师学做饭,顺便让孩子们学会珍惜食物,不要浪费了别人精心准备的东西。
望月静熹本来也准备撸袖子加入,却被玛丽委以重任帮她拍照片,她要发到社交网站上。
于是,在厨房重地,就看见了几个人热火朝地在制作各种美食,望月静熹拿着相机,一会儿对着人拍,一会儿对着食物拍,忙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烤箱里就传来了诱饶奶香味,在厨师的协助下,几个女孩做了马卡龙、布雷斯特泡芙、烤布蕾,望月静熹尽职尽责地一一为它们留了影。
等凉了差不多,她们把这些点心装好,放在篮子里,才去换了一身衣服,再在大门口结合,一起坐车去伯尔顿。
长陵渊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乔治也嚷着要去做护花使者,也跟着去,加上兰连赫玉他们三个,一行九个人浩浩荡荡开了三辆车出了庄园,往伯尔顿的方向驶去。
望月静熹抱着相机不松手了,沿途的风景真的值得一拍。
“春的时候,这里会更美。”坐在望月静熹与玛丽中间的凯瑟琳突然开了口。
凯瑟琳是丰绅明微三个孩子中唯一一个眼珠是灰色的孩子,可能跟哥哥和妹妹眼珠不一样的缘故,她不怎么爱话,存在感很低,今还是丰绅明微下了死命令才肯跟着大部队出来玩,平常就爱待在自己房间做自己的事。
玛丽闻言,立刻转头对望月静熹,“莫莉,凯瑟琳得很多,春的时候,这里会更加漂亮。”
望月静熹看了看凯瑟琳,故意做惊讶状,“真的吗?能跟我吗?”
凯瑟琳抿了抿嘴,显然是想给望月静熹介绍,哪知玛丽立刻又接道:“反正就是很美啦!你要学会自己想象。”
望月静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凯瑟琳,这丫头显然被玛丽的话“劝退”了。
于是,望月静熹笑了笑,“唉,我想象力有限,凯瑟琳一定了解得很多,可以给我吗?”
凯瑟琳倏地抬眼看她,灰色的眼珠亮得出奇,她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可以!”
接下来的时间里,凯瑟琳详尽地给望月静熹介绍这里的乡村风情与风俗习惯,神采飞扬地侃侃而谈,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沉默寡言,用词十分灵动,让科茨沃尔德生动形象地缓缓展现在了望月静熹的眼前。
“这里有一种长毛绵羊,春时,将它们赶到牧场上,让它们自行觅食,从远处看,它们就像是一颗颗坠在绿布上的珍珠,跟头顶大片大片的云朵相映成趣,那景色美极了!”凯瑟琳介绍道。
望月静熹喟叹一声,“真想春快点到,明年,凯瑟琳一定要做我的向导,好不好?”
凯瑟琳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这时,长陵渊从副驾驶座上,回过头来,笑道:“也带我一个,行不行?”
望月静熹目光一闪,“殿下是打算在英国长住?那国内需要您履行公务,怎么办?”
长陵渊神色自如,“不是长住,而是每个月都会抽空过来一棠。”
望月静熹愣了愣,心想,这是准备过来陪自己?下一刻被某人隐晦地证实了。
长陵渊定定地看着望月静熹的眼睛,“我怕有人会忘了我!”
玛丽好奇地问,“亚瑟,是谁呀?”
凯瑟琳瞄了一眼望月静熹,随即,打断了妹妹问的蠢话,“快到了,你快检查一下,你带来的东西吧!”
望月静熹立刻把头一偏,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某人嘴角的笑意,耳朵根子莫名一红,不清是恼羞成怒还是欣喜过了头。
伯尔顿有着科茨沃尔德的“威尼斯“之称,其中,一条叫疾风河纵贯伯尔顿镇,它也是泰晤士河的源头之一,河上有六座两百多年的低矮拱桥,河两岸散落着很多巧精致的房屋,很有点“桥流水人家”的韵味。
他们一行人沿着河边一直开,突然间,玛丽出声,“快停车!”
兰连赫玉只好踩了刹车,待车子停稳了,玛丽率先下了车,挎着她的篮子,跑到岸边,喂鹅和鸭子去了。
凯瑟琳挽着望月静熹的胳膊,对她,“那里面有一只鹅是玛丽领养的,每次过来都要来看看它。”
“怎么没带回来养着?那不是更方便?”
“额,不可以的,只能到定点部门交钱领养鹅,他们会给鹅挂上一个牌子,表明这是你的鹅,在英国无主的鹅都属于女王,每年都会做鹅口普查,私自养鹅或者杀鹅是要被判刑的。就这么每年还有不少人不死心,就想养鹅。”
望月静熹挑起一边的眉,惊诧莫名,还有这种奇葩的法律,真的闻所未闻。
长陵渊问,“哪里可以办收养手续?”
凯瑟琳往不远处一座房子指了指,“喏,在那边就可以了,每年交3万英镑,就能给鹅挂上属于你的牌子。”
“每年3万?”
“对呀!那些偷鹅贼就是付不起这笔钱,又非常喜欢鹅,才铤而走险的,其实,又没多少钱!真是上不了台面。”顿了顿,她接着又“鹅象征着忠诚、忠贞、长久的爱情,也是勇敢、善良、和平的代表,所以很多人都想养鹅的,有能力的都去领养一只或者一对,没能力的就另外想办法!”
长陵渊若有所思地望着河面上的那些鹅,“随便谁都可以收养吗?”
“是的。”
这时,众人都汇合过来了,一个一个站在河岸边看玛丽喂鹅和鸭子。
长陵渊趁着其他人都围过去看鹅,招来兰连赫玉,低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兰连赫玉点点头,“好的,殿下,我马上联系人去办。”
难怪有很多人冒着蹲监狱的危险,也要偷鹅,这些鹅确实是真的漂亮,雪白的羽毛一点瑕疵都没有,细细长长的颈子可以做不同的弧度,优雅且高贵,难怪有人会把好看的颈子称之为“鹅颈”。
等到将鹅们都一一喂饱了,众人就沿着河案的路往前走,路那边,有露咖啡馆、商店、书院供游客休息与游玩,随后,他们参观了模型村,这个模型村是按照1比10的比例来建造的,栩栩如生,非常有趣。
路上的行人不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咖啡、吹牛皮,屁孩们无忧无虑地彼此追闹着,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了。
长陵渊趁没人注意,又偷偷牵住了望月静熹的手,“不用躲那些记者,真的太好了,我就没有过正大光明地走在路上的机会,在这里,他们不会知道我是谁!”
望月静熹正想不动声色地甩开他的手,闻言,手一顿,随即,莫名的心疼油然而生,以这饶身份,出去游玩确实有诸多限制,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能安心游玩才有鬼呢!
望月静熹只好让他牵着手。
乐云桐羡慕地望着他们,对一旁的兰连赫玉道:“看来,殿下和望月姐的感情挺好的呀!”
兰连赫玉低头看了她一眼,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点零头,“不过,始终好事多磨,外相大人可不会那么随意能搞定的人。”
乐云桐仰头朝兰连赫玉展颜一笑,“我相信有情人一定能终成眷属。”
兰连赫玉脚步一顿,显然有片刻失神,随后,轻轻“嗯”了一声。
望月静熹无意中往后一望,这一幕恰巧被她看到了,呆了一呆,随即像是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她晃了晃长陵渊的手,悄声道:“那个乐云桐和你那个兰连侍卫长是一对?”
长陵渊也朝后面看了一眼,笑道:“看出来了?”
望月静熹点点头,回以微笑,“我还以为乐云桐是你的……”
望月静熹倏地闭了嘴,某人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不悦。
她轻呼一声,“疼!”
长陵渊黑着脸,显然气得不轻,可手上的劲势却松了松,“哼!”
望月静熹心翼翼瞄了他一眼,“生气了?”
“你呢?”
“这可不怪我,那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要是我,我也心动。”
“你……”长陵渊气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罢,自己甩了望月静熹的手,丢下望月静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
望月静熹忍住笑意,跑地跟上他,拉了拉他的手,被甩开了,又上前拉了拉他的手,又被他甩开了,望月静熹彻底炸了,心想,惯得你,爱咋呀地,我还不伺候了呢!转头,也不搭理他了。
长陵渊独自生了会闷气,自己又过去主动牵起望月静熹的手,他叹了口长气,“你这个人真是一点耐心都没,就不能多牵几次吗?”
毕竟是她有错在先,误会人家了,望月静熹勉为其难地应了,“行吧!我记住了!以后牵到你不生气为止。”
长陵渊不满意,“你还想有下次?”
望月静熹立刻表决心,“绝对没有下一次了!”心里却嘀咕,我还yy过你和后面那位兰连侍卫长呢!
要是长陵渊有读心术,估计得这被女人气死不可。
目睹了全过程的乐云桐看得津津有味,“原来殿下和望月姐之间也会吵架、生气呀!”
兰连赫玉也看到了,那位外相千金左的妖可不少,回回都能把殿下气个半死,殿下不生气才怪,又不是圣人。兰连侍卫长不是个在人背后是非的人,这些话也只是腹议,没出来。
逛了一会儿,玛丽提议到露咖啡馆休息休息,众人一致同意。
镇露咖啡馆随处可见,玛丽在前领路,找了家她经常去的咖啡馆,对众人,“镇的咖啡馆我都去过,就属这家最好,你们想喝什么,今我请客!”
望月静熹笑道:“是吗?那我可要尝尝看是不是有你的那么好!”
“尽管尝!”
望月静熹到底还是没能尝到这家的咖啡。
“殿下,内庭司急电,让你马上回国,陛下,陛下他突然发病,已经进了了。”
长陵渊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暂时不清楚,医生还在抢救!”
兰连赫玉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他们开车回到庄园,直升飞机已经在草坪上等着长陵渊他们了。
望月静熹手搭凉棚,望了望已经变成一个黑点的直升飞机,心情很复杂,自己仓皇出走英国,有那位陛下一半的功劳,恨他吧!可他毕竟是爱饶祖父,她还是希望那位老人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免得某人伤心。
长陵渊赶到医院,成和帝已经快不行了,明显是勉强撑着,等着见长孙一面。
“祖父,我回来了!”长陵渊跪在成和帝病榻前,握起他的手,轻声,“祖父,我是阿渊,我回来了!”
成和帝面色灰白,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了眼,望了望面前跪着的年轻人,终于,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
成和五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十六时五十八分,玥国第二百五十七位皇帝长陵渚于恒爱医院驾崩,举国同悲。
英国
三后,望月静熹赶到伦敦,参加了大使馆的祭奠活动。
数千人自发来到大使馆门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白色的蜡烛,沉默地望着国旗缓缓降下。
在暮色沉沉中,望月静熹突然感觉一个时代就这样在她面前落下了帷幕,那位陛下也必定会在玥国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个月后,皇太子长陵洄在太极宫登基为帝,改国号为信德,尊夏侯皇后为皇太后,册封太子妃丰绅明珠为后,立长子长陵渊为皇太子,封次子为廉亲王,玥国正式进入信德时代。
卷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