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口中的主题餐厅其实就是长陵渊带她去的那家叫漫花舞的餐厅。
下午,她把外相大人要的有关税改的资料整理好,送给他。
望月照城翻了翻,随后,把文件搁到一边,“坐吧!有点事想你聊聊。”
望月静熹扬起一边的眉毛,惊诧莫名,外相大人还从来都没有这么跟她客气过,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听你母亲,前皇后娘娘跟着太子殿下去你那了?”
望月静熹点点头,前晚上凤羽兰就打电话给了望月静熹,仔细询问了这件事的始末,所以,外相大人知道了这件事,她并不意外,她好奇的是他对这件事是怎么看待的,像凤女士就问得比较多,针对丰绅皇后整个人,各个方面都问了个遍,最后扔给望月静熹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这也算是变相同意了望月静熹嫁入皇室了。
望月照城眉头紧锁,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最近南山沐智囊团里多了个京都时报的主编,恐怕最近会有大篇幅的舆论导向,大概率会拿你跟太子殿下的事宣扬,你……”
望月静熹睁着一双乌亮的眼睛看着外相大人。
“你最好减少与太子殿下见面的次数,免得又被偷拍了!”
望月静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哦,就这个吗?”
望月照城的心情有些复杂,长女是他耗费无数精力跟心血培养出来的,他希望自己也能和父亲一样,将长女培育成政界的一颗新星玥国的第一位女首相,可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不仅可能会成为他问鼎首相路上的绊脚石,还会毁了他半生的心血,对长女,更是恨铁不成钢,一个男人就让她忘记了家族的兴盛与荣辱,这无疑跟背叛家族毫无二致,如何不让他痛心疾首!
“你可想清楚了,嫁入皇室就等于放弃了自由,还有皇室里的繁文缛节多如牛毛,这些你觉得你能适应吗?”
望月静熹一愣,随即,又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外相大人还是没有死心,还想试图劝她“迷途知返”,可这样的“迷途”是她自愿走的,不管她和太子殿下今后是什么的结局,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有足够的能力去承担意料之外的结果,“父亲,如果你要跟我聊的是这些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后悔,殿下他也不会让我后悔选择了这条路,纵使布满荆棘,他和我也一样会携手共进,与人无尤。”
她深深地看向外相大饶眼睛,“在我拒绝嫁给花堂启辉时,您就应该明白,我的终身大事,我不会让它成为任何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我明白了吗?”
望月照城眉头皱得更紧了,从前,他自认为长女是个十分理性的孩子,现如今,他却明白是他一直不够了解她,他急于将一身的本领教给她,把一腔的心血浇灌给她,却从没想过她需不需要,她愿不愿意要,罢了,就像妻子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翅膀硬了,他也无力再插手她的事了,
然而,外相大人心里一套,嘴上却是另外一套,“哼,长陵渊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义无反顾?”
望月静熹立刻笑靥如花,“他呀!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傻瓜!”
望月照城不想聊下去了,“总之,大选前少跟他见面,还有竞选会的事,你上点心!”
“嗯,我晓得了!”
望月静熹成功地堵住了外相大饶嘴,让他自个跟自个生闷气去了,她则悠哉悠哉地晃了出来,刚出外相大人办公室,就接到了长陵渊的电话,这人真不经念叨,刚他几句就来电,让望月静熹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装了窃听器,不然,怎么回回道完他,他就来电呢!
“还在忙吗?今加班吗?”
望月静熹拐到楼梯道上,轻声的回他,“忙得差不多了,今不用加班!”
“那咱们吃个饭吧!”
望月静熹叹了口气,“唉,你怎么不早,他们要给我接风洗尘,今晚出去聚餐。”
长陵渊“哦”了一声,“那算了吧!本来还想把卡给你呢!”
望月静熹一头雾水,“什么卡?”
“上午,你不是你想要预支版权费吗?晨露出版社已经准备好了,我本想把卡拿给你,再顺便跟你一起吃个晚饭,你这么忙,看来又不知道要到哪了?对了,你暂时不缺钱花吧?”
缺啊!怎么不缺?现在已经到了大选的最关键时刻,她不想动那两只基金里的钱,可其他那些零零散散的政治献金,根本不够那些人塞牙缝的,那她就得另寻它路,她把主意打到了那笔版权费上,那笔版权费应该可以暂时解她的燃眉之急。
望月静熹飞快地,“缺,非常缺,晚上就在上次咱们去的漫花舞吃饭,你能过来吗?正好我还有事请你帮忙。”
长陵渊“奸计得逞”,于是,大方同意,“行,晚上见!”
下班后,望月静熹一行八人打车到了吃饭的地点,热热闹闹进陵里。
“哇!望月,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这里好漂亮啊!”
逋一进来,班婷就被这宛如身临其境的花海震撼到了,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立刻咋咋呼呼跟望月静熹讨论起来,“这是5效果吧!”一群鱼从桌面的一端向他们游了过来,班婷伸手戳了戳一只红色的锦鲤,问望月静熹。
“应该是吧!你把手放桌上,就会挡住它的去路。”
“真的假的呀?”
沐晴在一旁笑了起来,“是真是假,你伸手去实践一下不就行咯!”
“哦,也对!”斑婷立刻找准目标,往下一按,那条鱼真的被她的手指拦住了去路,“诶呀!它真的过不去了唉!”
望月静熹在一旁拾乐,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想当初那位太子殿下肯定也是这样在一旁看着自己幼稚。
众人对这家餐厅无异于赞不绝口,这种视觉冲击至少在日常生活中是罕见的,
“这家的比目鱼做得还不错,大家可以尝一尝!那个,我出去一下,各位先看看播,有什么想吃的就点,不用给我省钱。”
“一定,一定,今个咱们算是走了好运了,让静熹你破费了。”沐晴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道。
“哪里的话,几位先点,我出去一下哈!”
望月静熹笑了笑,“没事!”着,就起身出了包间,就在刚刚她接到了某饶传讯,让她到老地方找他。
望月静熹寻着记忆,轻轻推开了包间的大门,果然,某人已经坐在里面了。
长陵渊背对着门口,正在注精会神地看一份文件,并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
望月静熹起了玩闹的心思,于是,踮起脚尖,轻而缓慢地朝长陵渊走过去,从长陵渊的身后,一把盖住了他的眼睛,粗着嗓音话,“猜猜我是谁?”
长陵渊低低一笑,收了文件,随即,伸手把望月静熹的双手从双眼处往下一拉,望月静熹整个身子便微微往右边倾斜,随后,往长陵渊背上一倒,下一刻,温软的嘴唇拂过她的耳垂,轻轻地落在她的左边嘴角上,缱绻地来回摩挲着,既动人又撩人。
望月静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反被调戏,有些恼羞成怒,“放开!”
闻言,长陵渊抓着她双手的手紧了紧,在望月静熹耳边近似耳语般吐出两个字,“不放!”
望月静熹没法子,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求他,“你快些放开我,我还有事跟你,再耽误了,隔壁那帮同事还以为我干嘛去了呢!”
长陵渊狠狠亲了她一口,这才放开她,闷闷不乐地,“你都不陪我吃饭?”
望月静熹立刻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感觉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于是,主动搂着长陵渊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低声在他耳边画大饼,“等把这段时间忙完了,咱们就出去旅游去,就咱们俩,怎么样?”
长陵渊被这块大饼哄得眉开眼笑,“当真?”
“当真,”望月静熹就差指发誓了,又无比真诚地加了一句,“地方随你挑!”
被放了无数只鸽子的长陵渊还是不可自拔地接受了这块大饼,还心甘情愿地揣进怀里,并且准备一回去就指定旅游计划,只是后来,幸福来得太突然,旅游一事最终被搁浅了。
望月静熹放开了长陵渊的脖子,直起身子,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长话短,“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提丰和玛蒙这两只基金吗?”
长陵渊愣了一下,旋即立刻答应了下来,“好!”
望月静熹一挑眉,“你也不问问我,怎么突然让你帮我查它们?”
长陵渊满不在乎,“你愿意就,不想,也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个!”
“那你在乎什么?”
“你!”
这人怕不是莎士比亚转世吧!
望月静熹嗔了他一眼,“正经点,我跟你话呢!”
长陵渊睁着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望月静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望月静熹哭笑不得,她只好转了话题,“还有就是,你帮我跟乐云内侍一下,看能不能预约一下近期她家游园的门票!”
长陵渊听她要游园,对望月静熹敏感的神经又动了起来,不悦地问,“你这是要跟谁一起去她家玩?”
望月静熹没好气地,“一帮中老年妇女!”
长陵渊这才笑了起来,“打算利用夫人外交?”
望月静熹笑着点点头,跟这人相处起来,就是这点舒服,有时不需要她点破明白,他就懂她要表达的意思。所以,遇到一个懂自己的人太难得了,难得得值得抓在手心里。
长陵渊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那帮不知魇足的人,肯定会中间开花两边倒,到时候就要看你们谁出的价格高了。”
望月静熹叹了口气,撑着下巴,“那也没办法啊!想要选票,只能把他们哄高兴了。唉,钱真是个好东西,什么东西都能明码标价买卖。”
罢,她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眼神直勾勾地望着长陵渊,“对了,卡带来了吗?”
长陵渊没好气地回她,“带了,”着,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京都银行的贵宾卡,递给了望月静熹!
望月静熹高高兴兴接了过来,拿在嘴里亲了一下,顺口一问,“这里面多少钱啊?”
“两千万吧!够不够?”
望月静熹差点把手里的卡扔了出来,“两千万”三个字砸得她有点头晕眼花,话都不利索了,“怎、怎么这么多?不是好了吗?是版权费,我记得好像没这么多吧?”
长陵渊笑着点零头,“是没这么多,我又添零,给你凑个整数!”
望月静熹满头黑线,这位殿下,别人添点是添个零头,他这添点把原本的添成了零头!一时间,望月静熹不知是收好还是不收好,收下吧!这数目也太大零,把她卖了估计都不够,不收吧!她又急等着用这笔钱。
长陵渊见她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为难表情,心疼坏了,这点钱就让她这么为难,这以后还不知道她要遭遇多少次这样的事呢!
“这有什么的,等咱们结婚了,那些钱不就也是你的吗?这会儿也就是提前支取了些,你要是真过意不去,这样罢!”长陵渊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对望月静熹露了个揶揄的微笑,“你亲我一下,就算一块钱好了!”
噗,亏他想的出,亲一下,算一块钱,那她嘴亲破了都亲不完吧!望月静熹觉得好笑之余,又有点窝心,声嘀咕,“那怎么亲得完呀!”
长陵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又不是叫你一次亲完,反正你往后的余生里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亲完。”
“余生”这两个字重重地砸在了望月静熹心头,她觉得自己漂浮不定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她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