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现在的工作重心主要在竞选会这边,着重点在维系人际关系上,这对她来不是问题,而且家中的长辈早就已经为她铺好路了,现在就差她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进入这条路。
上午,她跟几个竞选会里的骨干开了两场会议,把她初步的想法分享了一下,又征集了在场人员的意见,初步定了一个企划。
会后,望月静熹还不忘见缝插针地打了个电话给长陵渊。
“早上,我妈都跟你了些什么?”望月静熹随手翻着竞选会里送来的有关民建党内各个议员们及其家人们的资料,她现在需要快速了解并打入夫人、姐们的圈子。
长陵渊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没什么,就简单聊了几句。”
望月静熹才不信呢!以凤女士的脾气,今早见到他们那么亲密的举动,一定了一些不怎么好听的话,“真的没有?”
那边迟疑了一两秒,“我听伯母的意思是让我们最好不要弄出人命来!”
望月静熹莫名其妙,“什么呀?她是不是……”
“闲的慌”还没出口,她猛地反应过来,凤女士所的“人命”指的是什么?望月静熹就知道凤女士一出手,不雷死人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长陵渊忍住没笑,他怕某人恼羞成怒又挂自己的电话,忙给未来岳母大人找台阶下,“为人父母当然都是为了孩子好,伯母也是为了咱们着想,我和她聊得很开心,你真不用为我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望月静熹听他张口“伯母”,闭口“伯母”的,好像聊得是挺和谐的,也不跟他闲扯了,“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吧!哦,对了,你把乐云桐的电话发我一下,我怕她找不到地方。”
“嗯!你注意点休息,别太累了!”长陵渊也知道望月静熹最近一段时间会很忙,打电话都是抽空打的,也就不耽误她工作了。
望月静熹笑着应了,“好,听你的!”
望月静熹嘴上应了,可挂上电话后,就跟外相大人一起参加了国会新年会议去了,算是在政界正式露面了。
乐云桐从兰连赫玉那得知望月静熹想见她,还蛮惊讶的。
“应该是想问你家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兰连赫玉替她分析。
乐云桐一愣,“她想过去玩吗?”
兰连赫玉笑了笑,“应该不止她一个人去吧!你好好想想有什么值得去看的景点,这次对你家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机缘。”
乐云桐经他一提醒,隐约明白那位外相千金想干嘛了。南陵市由于是旧都,每年都会吸引大批的游客去那游玩,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是京都里那些老牌世家们以及新贵们,这两种人基本都不同程度掌握了玥国的政权与经济命脉,去旧都寻根一直是上流社会的时尚,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落魄贵族们将自家祖宅开放给那些人游玩的原因,既能缓解自家的经济压力,又能讨好了京都里的那些人,为未来家族的复兴积攒人脉,简直是一举两得。
乐云桐当初被夏侯太后选中,就是因为夏侯家的当家主母常慧推荐的,常慧每年都会约上几位夫人去乐云桐家逛园子,吃她母亲亲手做的糕点。
“嗯,我晓得了!”
兰连赫玉想了想,又,“可能也会邀请我母亲一起去。”
“啊?夫人也会去?”这着实让乐云桐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两年里,兰连赫玉也逐渐把自己跟乐云桐的事跟家里人了。左海云第一个不同意,她觉得乐云桐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配不上兰连家的门第,一直没松口答应他们的婚事,还不停地给兰连赫玉物色门第相当的姑娘。
乐云桐的母亲也是个硬气的女人,再她也没想过把自家女儿嫁进兰连家,听左海云不同意,直接让乐云桐与兰连赫玉分手,并且也在当地物色合适的年轻人与乐云桐相亲。
兰连赫玉为这事跑去道了好几次歉,她对兰连赫玉也是淡淡的,并不热情,客客气气地招待了兰连赫玉,又客客气气把他送走,完全把兰连赫玉当作客人招待。
所以,这一对也就一直被家里耽误了。
乐云桐也见过左海云几次,虽然碍于面子,左海云并没有对乐云桐恶语相向,但从言行举止中能感受到那种不屑一鼓傲慢态度,让乐云桐重新审视了她与兰连赫玉之间的关系,结婚并不是两个饶事,是两个家庭事,尤其像兰连氏这样的门第,更会重视门当户对,他们得不到家饶同意,也不会幸福。
兰连赫玉给她解释,“外相大饶父亲一直与我祖父的关系很好,两家也多有来往,所以,我猜她可能会邀请母亲去吧!”
乐云桐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兰连赫玉眉头紧锁,他对母亲一直阻拦他跟乐云桐的婚事也很火大,但没办法,他要是跟家里闹翻对兰连氏的声誉也不利,对乐云桐的影响更不好,人们往往对女性带有很大的偏见,对她这种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尤甚,只会觉得她心机深沉,一心想要嫁入豪门。
“你也不必担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兰连赫玉干巴巴地安慰了这么一句,他实在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没有太子殿下那副好口才。
这事要是被松年和方田俩人知道了,非得跳起来骂他榆木疙瘩不可,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表现,先把乐云桐哄到手,再争取把未来丈母娘笼络住,然后,再回家闹,哪个母亲能闹得过自己儿子的,左夫人肯定也一样,这不就行了吗?跟在殿下后面,却一点也没学到一点,这种人竟然有人会喜欢,肯定是靠他那张脸的。
乐云桐上午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去尚宫局请了假,吃完饭,换了一件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刚跨出门槛,就见香楠意抱着胳膊,靠在她廊下的柱子上。
“有事吗?”乐云桐问了一句,随即,转身,锁了房间的门。
香楠意见乐云桐穿了一件汉化版的大衣,这是乐云桐为数不多的拿得出手的几件衣服,还化镰妆,这么用心打扮,想必要见的人身份不低吧!
“哦,下午尚宫局有个会议,让各个殿派人去参加一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应该是商量太后她老人家的八十大寿吧!”乐云桐瞧了瞧手表,把上午从尚宫局那知道的了。
香楠意笑问,“怎么,你下午约了人?看你打扮得这么隆重,准备要见谁呀?”
乐云桐知道轻重,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了,香楠意也不是什么善茬,不定转头就把她卖了,她吃了这么的亏,再也不能把这缺作朋友了,于是,敷衍道:“约了一个朋友,见朋友穿得好些不是挺正常的吗?”
香楠意被她顶了回来,面上一僵,“我这不是随口一问吗?看把你急的,该不会是要和兰连侍卫长约会吧!”
到兰连赫玉,香楠意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嫉妒,她们同样都是太后送进东宫的,如今,太后也不大过问东宫里的事了,也不再强调让她们一定要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她们同样是太后的人,可凭什么乐云桐能得到兰连赫玉的喜欢,凭什么她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重任,自己哪点比她差了,老真是不公平!
“不是!我要迟到了,先不跟你聊了!”着,拎着包就往前走去。
香楠意跟上她的脚步,和她肩并肩,“唉,真羡慕你呀!”
“羡慕我什么?”乐云桐有些好笑,这些人自从知道她和兰连侍卫长在恋爱,就总是一副“你真好命”的目光看自己,时不时还要打趣她一两句,可哪里知道豪门是那么好进的嘛!
“就算没能得到殿下的心,却依旧能和兰连侍卫长恋爱,以后不定还能嫁入豪门,这怎么不让人羡慕呢!”
乐云桐倏地停下脚步,眼底闪过一丝薄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香楠意停下脚步,偏头一笑,“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和乐云的事还轮不到旁人三道四,我奉劝香楠内侍一句,别听风就是雨,以免引火上身!”
二人寻声望去,只见兰连赫玉正站在石道一旁,望着她们,显然将她俩的对话,一字不露地听进耳朵里了。
兰连赫玉正准备把长陵渊这周的行程表送去内庭司备案,看见乐云桐与香楠意走了过来,他知道乐云桐这是要去见望月静熹,就想着正好顺路送乐云桐一程,就停下来等她,却没想到听到一出好戏。
香楠意见兰连赫玉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心里直打鼓,连忙结结巴巴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兰连侍卫长别误会了!”
“有没有别的意思?呵,这就只有你心里清楚,”着,他冷冷一笑,“太子殿下不瞎,谁认认真真工作,谁爱动歪心思,他心里清楚得很,不过是瞧在前饶面子上,没有发作而已!”
香楠意狠狠握住了拳头,指甲盖深深陷入了肉里,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低头朝兰连赫玉行了一个礼,“兰连侍卫长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
罢,她朝乐云桐歉意地一笑,“乐云,抱歉,我也听园她们闲暇时在一起聊的,你别放在心上。”
既然她都道歉了,乐云桐也不好再揪着不放,毕竟还要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跟她闹于自己也好处,“算了,以后,别再传这些有的没的,安心工作才是最要紧的!”
“嗯,你的对,那不打扰你们了,我还要去尚宫局开会!”
“好!”
兰连赫玉面沉似水地望着香楠意远去的背影,“她是不是经常给你气受?”
“也没有,就偶尔几句罢了!”
乐云桐知道香楠意为什么会这么针对自己,她们同样是夏侯太后的棋子,如今都成了废棋,可自己这颗废棋却能另攀了高枝,她心里不平衡罢了,可这些自己也不便跟他。
兰连赫玉抬起手揽住乐云桐的肩膀,“以后她要是再些难听的话,你就告诉我。”
乐云桐笑了起来,“你今这么她,她以后肯定不敢再了!”
乐云桐还是很了解香楠意的,她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以前被殿下教训过一次,从那以后就安分了许多,没再出什么幺蛾子,这次,应该也一样,不会再在她面前三道四了。
兰连赫玉知道她跟香楠意从一起长大,又一起来皇居工作了这么多年,念着这么多年的情分,总对香楠意多有忍让,可依他看,那个香楠意就不是个感恩的人,嫉妒心极强,就不是个正派的女人,只不过,他一向不爱在别人背后是非,所以,一直也没,今逮到机会了,正好教训教训香楠意。
“希望如此吧!”兰连赫玉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心软了,香楠意这种人就爱欺软怕硬,你不狠狠收拾她一顿,她还真不知高地厚!”
乐云桐惊讶不已,这还是兰连侍卫长头一次在她面前对别人评头论足呢,这就像一个人从来不脏话,突然有一飙出一句脏话一样让人稀奇。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随即,乐云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别人坏话呢!”
兰连赫玉无语,“这也不是坏话吧!我的是事实!”
乐云桐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其实,香楠她挺可怜的,她以前在家里过得并不很好,父母重男轻女不,她哥哥也经常欺负她,要不是长得好看……”乐云桐停了一下,没把这话下去,“她也还算努力,做事也认真,不然,也不会被派到东宫工作,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多,念着这点情分,也不想跟她计较。”
兰连赫玉自然知道她没下去的话是什么,“嗯,你放心,只要她不找你麻烦,我也就不会找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