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见当雎红绫终于带着人走了,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靠在椅子上,焉了。
“很累吧?”长陵渊心疼极了,“走,上去躺会儿,我帮你按按。”
望月静熹有气无力地一叹气,“都没力气走路了!”
长陵渊眼一弯,忍笑,“行”
望月静熹抬眼看了看他,还没弄明白他口里的“行”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就被他抱了起来,望月静熹着急忙慌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慌里慌张地说,“殿下,你这是干嘛呀?快放我下来,给人看见了多不好!”
长陵渊没听她的话,长腿一迈,一边往楼梯口走去,一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刚不是撒娇让我抱你上楼吗?”
望月静熹:“……”
谁撒娇了?喂喂,这位殿下你自己不要脑补好不好?
长陵渊微微一低头看她,“你放心,她们几个都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话该烂在肚子里,没人说出去的。”
望月静熹:“……”
这种美好的误会好像没有必要解释吧?
望月静熹搂紧长陵渊的脖子,“殿下,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
长陵渊一路把望月静熹抱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就去梳妆台翻翻找找。
望月静熹趴在床上,看他,“殿下,你找什么了?”
“精油!我不是说要给你按按吗?”
“你还真会啊?哎,我不记得我带了精油来呀?”望月静熹看到长陵渊拿了一瓶精油过来,便抬起身子,“你从哪找来的?”
“我让人准备的,就怕你学出了一身的“病”,好了,把衣服脱了!”
望月静熹愣了愣,随即,老脸一红,“脱、脱什么衣服呀?”
长陵渊站在床边,晃了晃手里的精油,意思再明显不过。
“好吧!”望月静熹拗不过他,又问,“全脱了啊?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我又不做什么,再说了,你身上哪一块我没见过?速度点!”
望月静熹见他说得在理,都老夫老妻了,彼此的身体再熟悉不过了,也没有那么好矫情的,于是,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趴在床,等着长陵渊帮她按摩。
雪白的床单上,玉体横陈,肌肤吹弹可破,极具视觉冲击。
长陵渊:“……”
额,大白天脱光了,好像对他来说是不太好。
然而,太子殿下定力十足,堪比进了盘丝洞的老唐僧,美色当前,很能克制,专心致志地干起按摩师的工作,只见他将精油倒在手心搓热,从望月静熹的肩膀开始往下按。
望月静熹则舒服地喟叹一声,“殿下,你怎么连按摩都会呀?你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长陵渊没好气地说,“没有不会的,除了生孩子!”
“唉,那我真是一无是处了,”望月静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除了能生孩子。”
长陵渊笑了,“那倒不是,你还会一样。”
“是什么呀?”望月静熹眼快合上了,还不忘问他。
“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长陵渊边揉,边等某人的回话,等半天都没等到,于是,探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他兀自摇头失笑,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长陵渊仔仔细细把望月静熹从头到脚按了一遍,才满意了,看她趴着睡对心脏不好,便伸手轻轻给望月静熹翻了个身,这一翻身把他老唐僧般的好定力,翻得七零八落,一点不剩。
说时迟那时快,他立即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了呼呼大睡的某人的身上,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隆起的被子,心里的邪火还是蹭蹭往某处蹿,只得去浴室冲个凉水澡,熄火了,才上床连人再被一起搂着睡起了午觉。
夫妻俩睡得香甜,有些人却一刻都休息不了。
平昭阳与韩丽君二人准备出门去找当雎红菱,不想刚出门就碰到了古怡清。
“两位姐姐是要去找当雎夫人吗?”古怡清笑着上前,“那可真不巧了,当雎夫人刚出门,可能去找当雎尚宫了吧!”
平昭阳讪讪一笑,“哪有,我们准备去御花园逛逛,平常也没多少机会来皇居,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一饱眼福。”
“哎呦,怎么这么巧呢?我也正有此意,那咱们一起吧?”
平昭阳与韩丽君二人对视一眼,既然当雎夫人不在房间里,那她们去也是白去,这个古怡清,她们也不能得罪,毕竟她丈夫是内廷司司长,以后要是她们的后辈想进内廷司,还得走走她家的关系才行。
“行啊!”韩丽君立刻同意下来,“咱们老姐妹是该聚在一起好好聊聊天了。”591看591kxs
说着,上前亲热地挽起古怡清的胳膊,笑道:“听说御花园里的牡丹正得正艳,咱们正好去瞅瞅,都说皇居里的牡丹品种是最齐全的,今天咱们可得好好数一数。”
“因为太后喜爱牡丹,先帝便特意让人去中国寻来了很多名贵的品种,一般人家还真没有,”古怡清说,“咱们可得瞧仔细了,以后好说给她们听。”
平昭阳与韩丽君二人自是心知肚明“她们”指的是谁,想当初太子妃的教习老师竞争得那叫一个激烈,好几个世家的宗妇为了挣一个教习老师的名额差点大大出手,她们也是靠着和当雎家有些亲戚关系,挤破脑袋才得了这个名额的,倒是不知这个古怡清是怎么加塞进来的,今天正好可以打探一下。
平昭阳立即附和,“谁说不是呢!先帝对太后那可真是极好的。”
“平姐姐,你这话在我们俩面前说说就算了,可别在当雎夫人面前说,”古怡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肯定不爱听这话。”
平昭阳一愣,随即,想起当雎夫人跟先帝的关系,当雎夫人尤其忌讳别人提这些事,那老太太可是个厉害人物,她有点着慌了,也上前挽着古怡清的胳膊,“这,我也就在你们前面说说而已,两位妹妹,可不要传出去呀!”
“平姐姐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今天这话,我一定烂在肚子里。”古怡清笑着说,“说来也怪,皇室自来出情种,且都是帝后琴瑟和谐,如今瞧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往后又是一段佳话了!”
“怡清妹妹说皇室自来出情种是不错,可帝后琴瑟和谐倒也未必吧!”韩丽君淡淡一笑,“当今陛下和皇后娘娘关系未必如外界传得那样好。”
她们都知道当今陛下还是太子时,喜欢的便是当雎良卉,本就有意立当雎良卉为太子妃的,只可惜当时皇室危在旦夕,议会里有很多革命派要求废除皇室,先帝为了保住皇室,让陛下娶了当时支持革命派的大财阀家的女儿丰绅明珠,才得以保全了皇室,不然,如今的皇后就是当雎良卉了。
正说着,御花园的大门就出现在眼前,一阵似有若无的花香随风飘了出来。
古怡清深深地看了一眼韩丽君,“可是以后这继承皇位的是太子殿下,太子妃以后可就是皇后了,这人啊!终究是争不过命!是你的怎么也跑不掉,不是你的,再怎么费尽心机也是白费。”
平昭阳和韩丽君二人心下俱是一惊,古怡清这话里有话呀!
她们是因为跟当雎家有些亲戚关系才被选来当了教习老师,自然得唯当雎夫人马首是瞻,看她的脸色行事,刁难太子妃也是当雎良卉暗示的,且塞了不少好处给她们了。
可依着古怡清的话,透出的意思,以后的皇室那可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她们这要是把这两位得罪狠了,那以后她们的子孙后辈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二人一时间进退维谷,不知怎么办才好。
古怡清瞧着她俩变了脸色,就知道这是听懂了她的话,她也知道这两人如今是依附当雎氏过活,想要她们投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她只要这两人别像今天上午那样可着劲地折腾太子妃就行。
“咱们活到这把年纪,也没什么建树,家族的兴盛可不就得落到下一代身上了,怎么着都得为他们挣出一条……不说康庄大道,羊肠小道也行呀!”古怡清抬脚迈进了御花园,抬了抬下巴,“这样的富贵,咱们虽然不敢奢求,可也别被人踩在脚底下呀!”
平昭阳见满眼的牡丹盛开的景象,羡慕极了,牡丹一向有富贵花的别称,不单单是它寓意富贵吉祥,更是因为这些名品只有真正的富贵人家才养得起。
“可不是嘛!瞧着家族日渐衰败,我这心就止不住地疼,当年,咱们这些人家哪一个拿出来不是簪缨世族?如今连个贱民都爬到咱们头上了,叫人如何不痛心呢!”
韩丽君走到一株牡丹花面前,伸手摸了摸其中一朵,喃喃自语,“这绿牡丹可真漂亮呀!”
古怡清走了过来,意味深长地说,“是很漂亮,可这漂亮的背后要是没泼天的富贵支撑,可就没如今这般光鲜亮丽了。”
平昭阳若有所思地看了古怡清一眼,心思急转,她莫不是要指点迷津?不妨先试探试探。
于是,平怡清便拉着古怡清到旁边的石桌边坐下,眉眼含笑,“我和丽君都没想到怡清竟然也和我们一起入了皇居,教导太子妃,也算是缘份呀!”
“是呢!咱们这里头还是属怡清嫁得最好,”韩丽君跟了过来,在古怡清另一边坐在,附和着平昭阳的话,“唉,我和平姐姐这次能来皇居教导太子妃是费了老大的劲呢!哪像怡清你,司长大人毕竟在太后面前是说得上话的人。”
古怡清抿嘴一笑,“这倒是二位姐姐误会了,这次我能来皇居教导太子妃,是太子殿下让我来的。”
平昭阳和韩丽君一惊,元康白这么快就搭上了太子殿下?是了,太子殿下是储君,即使犯了什么错处,皇室为了颜面也不会废了太子殿下,元康白现在就站到太子殿下身后,那以后等太子殿下登基为帝,那内庭司司长一职肯定又是他们家的了,果然是老谋深算呀!
平昭阳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上午不该那样对太子妃的,这下好了,为了点苍头小利就得罪了未来皇后,平昭阳拉着古怡清的手,羡慕地说道:
“能得太子殿下看重也是你的本事,我和丽君就没这个机缘。”
古怡清立刻接了话,“机缘不机缘的还不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我看二位姐姐也莫着急。”
“怡清,这方面,我和丽君还是得向你学习才是,你可得跟我们说说,不要藏私呀!”
不管如何,这才都得把握住机会了,至少要让太子殿下知道她们以后不会再为难太子妃了。
“这有什么好藏私的,二位姐姐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就是了。”
三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初步达成了统一战线。
古怡清也算是能松一口气了,她在皇家礼仪方面的教学比不得这两位,却能来教导太子妃,可不就是来点醒这俩老货,让她们清楚谁才是主子,当雎红绫姑侄俩什么都不是。
这时,有个内侍端来了香茗,“三位夫人好,乐云姐姐让我给夫人们送点茶点来。”
三人立刻掀开话题不再聊了,真正开始喝茶、赏花了。
而另一边,当雎红绫也在和当雎良卉喝茶聊天。
“姑姑,望月静熹没再惹您生气吧?”当雎良卉问。
昨天,那场大戏,她在太极宫后殿可是听得真真的,她真是小瞧了这位太子妃,果真是个厉害角色,以后怕有些棘手了。
一听这话,当雎红绫就来气,可她以前就在良卉面前夸下海口,一定会给皇室再训练出第二个丰绅明珠来,可刚一开始就遭遇“滑铁卢”,难免面子挂不住,“是个难缠的角色,可比丰绅明珠难对付多了,你昨天没听见,连陛下在她那都吃了哑巴亏了吗?”
“是,听见了,可您得想法了治治她呀!不然,陛下那关可过不了,您也知道陛下对望月父子可是深恶痛绝的。”
“这我知道,平昭阳她们做得还不错,暂时只能先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