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冰然,你要老公不要?”
这句话话音还未落,王浪就感觉栾冰然身体一僵,然后她突然扭转身体坐起来,瞪着王浪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当你女朋友!”
就这么简单的就被拒绝了?
王浪呆在原地,大脑几乎宕机:我特么堂堂穿越者,居然告白失败了?
我这16点魅力值是白点了么!
帐篷里一片漆黑,空气瞬间凝固。
他能听见栾冰然在剧烈的喘息,也不知道她是因为生气还是被吓得。
大约过了有一分钟时间,他俩同时发声,都说了一个“你”字后,又同时闭上嘴。
王浪随后用不卑不亢的音调,对栾冰然说:“你先说。”
栾冰然非常生气:“余欢水,你不是同性恋吗?”
我去!又来!
学校学校这一套,来到这里怎么特么又是这一套!
王浪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你才是同性恋!你全家都是同性恋!你们组织的人全特么是同性恋!”
似乎被王浪的样子吓到了,黑暗中,栾冰然有些怯懦。
“你真不是同性恋?可是...我一直以为你是...。”
王浪撑着身体就要站起来,可是这帐篷实在太小,只能弓着身子。
“你怎么就觉得我是同性恋了!老子脸上是刻字了还是怎么滴了!”
栾冰然把脑袋缩在睡袋里:“那天在酒吧...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同性恋...”
“为什么?”
“你当时穿的那一身行头,让我误会了。”
一身一万二的行头,居然还能让人误会?
栾冰然点点头,说:“你的风衣是阿玛尼,是欧洲同性恋比较追捧的品牌。”
她伸手拉了一下王浪的外套拉链,露出里面的范思哲紧身T恤,说:“在欧洲,几乎每一个老男人同志,都有一件范思哲。
在全世界,几乎每一个搞基的小鲜肉,都有一件黑色紧身T恤,你穿着黑色范思哲紧身T恤,显然是想老少通吃。”
王浪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
穿格子衫,说我们是IT直男。
穿范思哲,直接就成gay了?
气抖冷,难道我们男人是不能穿衣服了么?
“我出去透透气!”王浪拉开帐篷走了出去,顺着石阶上了烽火台顶,想让金山岭深夜刺骨的寒风让他镇定下来。
对着天上的关塞明月,王浪长叹一声。
“余欢水老哥,不是兄弟我不帮你,奈何敌军是智障啊!”
他感觉自己永远搞不清女人的脑回路。
用一件衣服就把人定性了!
这也太肤浅了!
不一会,栾冰然抱着鸭绒睡袋慢慢悠悠的上到台顶。
“你没事吧?”
“我有事!”王浪坐在箭垛上,任凭寒风吹过他的光头。
“对不起...”
栾冰然用她那双纯净闪亮的狗眼,看这王浪,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手再虚空中比划了一下。
“主要是你这个形象...实在是太像了!”
“阿嚏”
还没等王浪回答,她已经像是小猫一样打了个喷嚏。
王浪一呆,这时候可千万不能打喷嚏啊,万一要是被隔离.....
他想了想,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了那件抽奖抽出来的‘暴走族白色大氅’披在了栾冰然身上。
栾冰然倒是没有抗拒,反而非常好奇王浪居然有这么一件中二的外套。
王浪也同样好奇:“这地方黑灯瞎火,咱俩孤男寡女,你刚刚就不怕我恼羞成怒?”
栾冰然摇了摇头:“说实话,要不是你有绝症,咱俩说不定真能在一起。可是现在不一样,胰腺癌患者的生存时间平均只有六个月,我可不想在我热恋的时候,看着男朋友慢慢死去。”
“如果我没有得癌症,你会做我女朋友么?”王浪忽然问道。
栾冰然犹豫了一下,依旧摇头:“不会。”
“是因为我长得难看吗?”
“我有那么浅薄吗?”
“那为什么不做我女朋友?”
“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你女朋友!”
栾冰然的语气越来越强烈,王浪很快意识到他们就要进入一个死循环。
永远别和女人讲道理!
“下去吧,这里太冷了!我这里还有半瓶61年的拉菲,你要不要尝尝?”王浪抬手按着栾冰然的头,强制的挪了一个方向。
她则裹紧了身上印着‘极乐往生’的大氅,翻了个白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还61年的拉菲!你怎么不来一瓶2年的雪碧!”
两分钟后。
“这酒还真不错!”
栾冰然不知道自己这一口等于喝掉了好几万,她看了看酒瓶上的酒标,虽然不懂,但是她隐隐觉得这是一瓶真酒。
王浪则长叹一声,妹子,你知道么,就在刚刚,你错过了一个成为千万富婆的机会!
这个小插曲,似乎让两个人之间的隔膜消失了。
他们守在篝火旁,喝着红酒,无话不谈。
......
第二天,多年的生物钟让王浪不到六点,就从睡梦中醒来。
走出帐篷,发现外面天阴的厉害,也不知是要下雨还是下雪。
塞外的天气就是这样,所以才有‘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的诗句。
等到点多钟,太阳依旧没有出来。还好,栾冰然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怎么早饭还没做好啊?”
“还早饭,你上辈子是大小姐吧!!”王浪根本不惯着她,啃了一口压缩饼干,把剩下一半递了过去:“吃这个吧,也不知道咱俩到底是谁陪谁完成临终夙愿呢!”
“小气鬼!”栾冰然接过干粮,腮帮一股一股跟个仓鼠似的擦擦地咬了起来。
两人收拾停当继续上路。
整整一天的时间,他们翻过无数个烽火楼,终于徒步到了司马台。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憋了一天的乌云终于飘下了细细的雪花。
王浪到底是低估了栾冰然这个吃货消耗食物的能力。
走到这里他俩已经弹尽粮绝,王浪让栾冰然在干枯的河床边先搭营,自己则一瘸一拐的下山找镇子,准备补给一些干粮。
从超市到露营地,不过两三公里,可是得爬一个慢坡。
等王浪回到营地的时候,却发现...栾冰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