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笑了笑,“朝玖,不会的,她那日所说之话你不是没听到,她怎可能与三王爷联手害我?”
“别再自欺欺人了,从你毫无保留的对她亮出底细时,你一次次被三王爷的人找到,你难道就从未怀疑过她?且昨夜我亲眼见她进入王府,想必也是为了算计你今日之事。这一桩桩一件件之事你自己心里怕是比我还要明白”
“朝玖别说了!”十二打断她,又道:“无论如何,今日我自是要入这宫中,你拦不住的。”
朝玖本欲再说下去,红女在身后道:“夫人若夫人执意要拦下公子,红女愿意一试。”
罢了!
红女定不是十二的对手,夜朝玖摇头,又对着十二道:“随你去吧,只是在无论发生何事,你答应我,要沉住性子。”
十二笑得极为好看,让夜朝玖一时恍惚,他道:“朝玖,得你这个好友,是十二今生的福气,若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十二定要请你喝南诏国的酒,那酒不像东明那般苦,女孩家甚是会欢喜的。”
夜朝玖苦笑,眼圈发红道:“好!不可反悔。”
她看着十二挺直的背影走入了深宫之中,却无能为力,经此一别,她不知再能何时与他喝茶对诗,何时能骑马高歌。
十二,日后你会后悔么?
夜朝玖在心中问道他。
“夫人,现下该如何处理此事?”红女见她怔在原地,表情甚是悲悯。
夜朝玖收回了方才那般身心疲惫之举,双手整顿了皱乱的衣衫,对她道:“进宫。”
夜朝玖把红女遣了回去,独自一人进宫面见圣上,她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又是才女客卿,这入宫之事甚是顺畅。
她一步一步缓缓踏进这红墙绿瓦的深宫之中,目不斜视,表情凛然,倒是与沈云睿越发地像了。
来来往往的红装宫女们道:“参见一品诰命夫人。”
她轻微点头,随后又急急往前走去。
她不知,这宫女们闲暇时聚在一团讨论的便是她夜朝玖,只道言语中满是羡慕之意,任她的出身与她们并无差异,可她小小年纪便数次获得圣上的青睐,连银狼将军与三王爷皆倾心与她。
今日这一见,果真不同于一般小女子,她虽身形娇小,但生得貌美似花,且光凭这气势就是她等人是比不了的。
行走间,不免得多看了她两眼。
领她入宫的小黄门,对她格外客气,一路上皆是谄媚之言,说话行事倒看上去像是三王爷府中之人。
不过,皆是顶着羊皮的狼罢了!
太和殿。
皇上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大殿皆能听到他的笑声。
别人不知所谓何事,但大殿上的人皆心如明镜。
只因,南诏王子禾伽,今日立于太和殿之中。
“禾伽拜见皇上。”十二如长老行礼一般,将右手置于胸前,微微低首道。
“禾伽王子有失远迎,照顾不周之处,王子莫要怪罪,莫要怪罪啊。”皇上笑呵呵道。
“皇上说笑了,”十二看了一眼三王爷,冷笑一声又道:“这东明国的照顾,禾伽已领教到了,他日必定会双手送还。”
众人皆把目光放于南诏国王子身上,只见他并非是如传闻那般生有蓝瞳,但此仙人之姿,倒是在东明寻遍各处也未必找得到这第二人。
除了好奇的打量之外,大殿上只有一人不敢与他视之,那便是立于王爷身旁的紫珞。
她今日穿得一身紫色罗裙,头戴梅子色琉璃发簪,乖巧地立于那处,不怒不喜不言,今日倒有个女儿家的样子了。
皇上假意并未听懂他所言之意,又道:“王子客气,朕作为东道主,今日安排设宴以款待王子的到来,王子断然不要拒绝。”
“皇上,设宴也就罢了,今日禾伽是前来寻我王妃。”
寻王妃?
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连南诏长老也不知禾伽此出到底是何目的。
他本就对禾伽来这宫中诧异不已,现下却从他嘴里说出寻妻二字!定是东明皇帝与三王爷设下的圈套让禾伽心甘情愿掉了进去。
皇上挑眉道“哦?禾伽王子恐是有所不知,朕与你父皇本意是将东明的宣明公主嫁于给你,可宣明得了重病没这个福分,朕已将此事告知于你父皇,你父皇现已允诺此和亲无效。”
“不,禾伽寻的王妃并非是宣明公主,而是立于三王爷身旁的紫珞。”
禾伽指着紫珞的方向,看着她道。
紫珞抬头。
“禾伽,此女乃是东明大学士的孙女,又是我三皇儿的王妃,莫要无辜染指。”皇上厉声道。
“禀告皇上,一品诰命夫人夜朝玖求见。”小黄门急忙跪道。
“宣。”皇上瞄了一眼沈云睿,见他神色微动,定是没有料到此事。
夜朝玖得令之后,缓缓踏入太和殿之中,她方才便听到皇上所言,心里忽地涌上一股恶寒之意。
当今圣上下的这步棋可真是高明!
紫珞此事皇上便是那罪魁祸首,如今他还倒打一耙欲把十二说成一个轻薄东明忠重臣之孙女之人,可真是表面君子,所行怎不叫人佩服?
“臣夜朝玖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朝玖跪在大殿中心,双手置于额间,叩于地上。
“起身,”皇上笑容渐失,问道:“银狼夫人所谓何事前来?”
还未等夜朝玖作答,沈云睿便抢了前,道:“回皇上,朝玖她因微臣迟迟未归,担心微臣罢了,皇上若要怪罪,请怪到微臣头上。”
“罢了,今日将军夫人也随将军一同参与朕为禾伽王子设的宴席吧。”皇上摆手笑道。
“谢皇上。”
夜朝玖起身立于沈云睿身旁,眼睛有意无意看向三王爷那边。
紫珞
“禾伽,方才你说的紫珞之事朕权当没听见,若是有下次,东明也并非好惹之人。”
禾伽一声嗤笑,道:“皇上此言差矣,禾伽所言句句属实,禾伽与紫珞早已两情相悦,私下定了终身,要说是欺负人,皇上怎不问问三王爷,今日到底是谁抢了禾伽的王妃引得禾伽前来的。”
皇上面上微怒,双眼看向明锋决,厉声问道:“皇儿,此事怎回事?”
明锋决丝毫未被禾伽的狂妄之言所影响,还如同以往一般和气道:“父皇,儿臣不知禾伽王子怎会下此定论,但儿臣对紫珞之心自是放心的,这禾伽王子口口声声说紫珞是他的王妃,父皇只要询问紫珞便能力证儿臣的清白。”
“紫珞,禾伽说你是他的王妃,可有此事?”
众人皆望向此事最关键之人,两国的王子皆只争她一人,着实好奇。
紫珞迈着盈盈步伐,微屈身子道:“回皇上并无此事。”
禾伽怔在原处,紧握拳头,双眼寒光迸发。
只听她又续道:“紫珞虽与禾伽在京城相识,却只是好友罢了,并非像禾伽王子所说那般,若是紫珞有何处让禾伽王子会错了意,紫珞现下赔罪了。”
紫珞走于他的面前,缓缓屈身一礼,随后转身,却不料被身后之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禾伽额间青筋立现,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若是那三王爷逼你说的,不要怕,你定要信我能”
“禾伽王子请注意身份,”紫珞拂袖将他甩开,“紫珞方才所言句句真实,且紫珞今日已被皇上赐婚于三王爷,禾伽王子莫要再搅乱紫珞的好事!”
禾伽往后退了一步,颓然道:“你你曾说过的话当真是不作数么?”
“紫珞曾对禾伽王子说过,以往的事情皆不作数,要活在当下,如今我已身为三王爷妃,请禾伽王子自重。”紫珞冷言道。
紫珞转身,朝着三王爷的方向走去。
只听到背后之人,狂笑一番道:“我只问你最后一次,你,可曾爱过我?”
紫珞怔了怔,良久,从嘴里吐出冰冷二字,“未曾。”
听此回答,禾伽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夜朝玖这心中越发堵得慌,十二定是被伤得透透的,这情爱之事,听不进旁人所言,定要自身去问个明白,待撞到头破血流之后,这心早已碎落一地。
“既然误会解除了,禾伽王子也莫要伤心,这东明女子可不止紫珞一人,王子尽可待在东明挑选到满意为止。”皇帝笑着缓和气氛道。
待在东明?皇帝不过要禾伽永远成为他的棋子!沈云睿心想。
“呵!皇上,”禾伽收回了笑容,冷冷道:“既然这宫中并未有禾伽的王妃,禾伽便也不作打扰了,请皇上让禾伽与长老出宫返回南诏。”
“王子,”三王爷此时站了出来,言:“此乃我们第二次见面实属闹得有些不愉快,请莫要再推脱父皇为禾伽王子设宴之举。”
禾伽猩红着双眼,从怀中拿出软箭直指明锋决脖子之处。
众人皆一惊!
“十二!”
皇上猛地起身,呵斥道:“禾伽王子三番四次挑衅东明之威,现下还欲行刺三王爷,此举已违背两国交往之礼,传令下去,捉拿南诏王子禾伽!”
皇上一声令下,从外头竟进来几十名禁卫军,且不仅如此,外头皆是宫廷御卫,这明显就是早已安排好的!
长老愕然道:“禾伽,莫做傻事!”
禾伽全然未受到影响,仍是把剑指向明锋决的要害,饶是沈云睿此时出手也并未能有把握护得三王爷的安全。
将士们将二人包围于此。
明锋决也是个沉得住气之人,此时他还能笑道:“王子此举又是何必呢?为了一个女子,你竟放弃唯一的逃生机会,倒真是个痴情郎。”
这一步险棋他果然没有走错!
禾伽笑了笑,“三王爷死到临头了还能有如此魄力,倒是让禾伽刮目相看。”
“本王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今日你即便是了结了我也罢,本王眉头皆不会皱一下,”明锋决看向紫珞,又道:“可这紫珞,小小年纪便成了寡妇,这今后又有谁
敢娶三王爷的遗孀?”
禾伽冷哼一声,作势便要把剑插入明锋决的喉咙处。
“十二不要!”
一声凄凉的声音传来。
倘若是再慢些,明锋决恐怕就要横尸当场了。
紫珞走上前,抓着禾伽执剑的手,双眼噙泪道:“十二,放下剑,求求你”
禾伽不为所动,黑眸再也以往的光亮,道:“本王现乃南诏国王子禾伽,三王妃莫要叫错了,”又盯着她脸上的泪,讥笑道:“王妃对三王爷可真真是爱得颇深,本王看了甚是感动啊!”
这一字一句除了扎在别人心里之外,禾伽同样也得了反噬。
“禾伽王子求求你,放了三王爷。”紫珞放下双手道。
禾伽笑了,笑得放荡不羁,笑得整个大殿天昏地暗。
他的漆黑的眸子逐渐消散,而后那双蓝瞳再立于世,围在二人身边的将士无一不被他吓退几步,众将士握住长矛的手轻颤着,竟无一人敢上前。
饶是皇上也未曾见过此等场面,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连连笑道:“禾伽王子竟真有蓝瞳!”
长老的棍仗陡然一敲,面目不怒自微,斥责道:“禾伽的蓝瞳乃是我南诏国的象征,若有人敢动之,便是与南诏为敌,皇上真要以东明国的安危做赌注么?”
“长老须知东明并非要加害于禾伽,若是他现在及时回头,不伤害我皇儿半分,今日之事朕自是不会追究,可若是他执迷不悟,朕决不会善罢甘休!”皇上负手而立,回道。
“禾伽王子”
“禾伽王子,切莫冲动!”夜朝玖与沈云睿从包围他们的将士中走进来道。
禾伽低眸,“朝玖,我”
夜朝玖低声在他耳旁道:“十二方才答应我的,不会冲动行事。”
良久,哐当一声!
禾伽王子所持的剑落于大殿地上,众人心中悬着的这口气也随之落下。
外界所传,禾伽王子与南诏长老皆在东明皇宫之中,此消息散布出去,皇帝与三王爷的用意便是让南诏国与羲赫国知晓。
果真,消息一传出,冒犯边疆的羲赫军已退了一大半,皇上大喜,传令下去,封了三王爷为东明国的太子,择日入住东宫。
夜朝玖那日是被沈云睿扶着回的阁老府。
她一言未发,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脑中无数次回想起昨夜她做的那个梦,如今真的要实现了吗?
十二被皇上请去赴宴的那个眼神她至今记得。
他没有不甘,没有后悔,没有惧怕,脸上能瞧见的便是那般落寞之情。
唉,皆是因紫珞
夜朝玖至始至终未与紫珞说上一言,她问自己心里恨她么?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云睿,”夜朝玖依偎在沈云睿的身上,“我应当恨紫珞么?”
沈云睿紧了紧她的手,“小娘子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其实心中已有了答案。”
“哦?你说说看。”
“他们二人之事,虽是紫珞做得不对,但我们终归是旁观者,又岂有恨的道理?且小娘子心善,这手心手背皆是肉,断然不会轻沈恨她。”沈云睿将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
这一说就说到了夜朝玖的心坎上,可是不恨并不代表原谅她此事。
自那日以后,夜朝玖再无去过翠玉轩,她一心与沈云睿规划着此事该如何收场。
十二如今被囚于宫中,虽无性命之忧,但保不齐他会成为国家之间的牺牲品罢了,那南诏的国王也从未把十二当作儿子,且南诏态度不明,这一场三国之战若是处理不好,牺牲的便是全天下的百姓。
而夜朝玖与沈云睿又如何能在这乱世之中存活下来呢。
紫珞亲自来阁老府中找夜朝玖,可夜朝玖每每皆用一些理由搪塞过去。
她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十二之事也再也不必要她插手。
可夜朝玖忘了,如今三王爷明锋决已是太子,且皇上在昭告天下三王爷成为太子之际时,把紫珞赐婚给了明锋决,不久,她便是人人仰望的太子妃。
于是乎,有了这等身份的由头,夜朝玖倒是再也不能避着她了。
“参见太子妃,”夜朝玖低首,身子微微一屈,又道:“不知太子妃大驾光临朝玖小院,有何贵干?”
紫珞脸上甚是悲戚,“朝玖你我如今这般生分了吗?”
夜朝玖怔了怔,笑道:“朝玖不敢逾越了身份,若有不周到之处,请太子妃莫要怪罪才是。”
“朝玖”紫珞欲言又止,低眸瞧着那几株百合喃喃道:“这百合如今开得竟如此茂盛。”
“不过是假象罢了,”夜朝玖捏着衣袖,又看着她道“这花你每日见它皆不相同,就如人一般指不定哪一天就变了。”
紫珞听后心中更是伤心不已,她何尝不知晓朝玖话中的意思,可
这百合花是她赠予给朝玖,如今也被她说得这般不珍惜了,朝玖现在果真是恨极了她,她在心中想到。
“你恨我么?”
夜朝玖摇头,“若是恨你,我绝不会多说一个字与你,”
紫珞眸中带亮,随后逐渐消散,不是恨,那便是失望,这比朝玖恨她还让她难受上百倍。
院子中一片沉静,只能听到时而有鸟叫声飘过。
“太子妃若是想来叙旧那便没有必要了,朝玖如今还有事儿,请太子妃回罢!”夜朝玖冷言说道,越是见她,这心中自是会想到十二现在的处境。
紫珞见她已下了逐客令,便是再也顾不上那些了,若是现下不说,下一次她不知该何时才能见到她。
“朝玖,”紫珞绞着衣袖,急急道:“我今日前来是想问,如何才能救得十二?”
她心里深知,这句话说出来谁又会相信呢?是她亲手与三王爷联手把十二骗进宫中,是她说了那些让人心碎的话,是她骗了所有人!
夜朝玖冷笑一声,幽幽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脸面说出这句话?难不成你还想故技重施,在我这里夺得计策再告诉三王爷,让十二永远翻不了身么!”
紫珞眼圈发红,泪水如雨那般落下来,一边说一边摇头道,“不,朝玖,我不是太子妃,我是紫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害十二,我”
“紫珞?呵!从你欺骗十二起,你就不是我们认识的紫珞,为什么!十二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他!”
面对夜朝玖的质问,紫珞哭得更加肝肠寸断,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她的错,是她蠢,是她看不清,是她造成了这一切,若是十二因为此事而伤了性命,她又如何心安理得,她连活下去的勇气皆没有。
紫珞痛苦万分,良久才从哽咽中平缓过来,此事原就是她那可怜的好胜心导致。
紫珞因三王爷屡次拒绝于她,故心中燃起的好胜心越演越烈,她与三王爷联手便是京城中传出三王爷拒绝她的消息前夜。
“那消息是你们故意散布出去,为的就是让我们以为你与三王爷已彻底失去一切可能性?”夜朝玖问道。
紫珞点头,“是。”
她回想起那夜,她与三王爷正式联手,也同样是那一夜他便知十二就是南诏王子。
紫珞挑眉说道:“三王爷为何就不信紫珞能为你找到那南诏国王子?且虽三王爷爱慕朝玖,但此并不能影响紫珞与朝玖的关系,又何来三王爷担心之事?”
“紫珞,你年纪尚晓,并不懂得这情爱之事绝非如此!且此事要你做,甚是为难,你莫要掺和此事了!”三王爷无奈道。
可紫珞是个倔脾气,若你越说她做不了此事,她定当要去证明的。
故她仍是不肯松口,续道:“不去试试,三王爷又如何得知紫珞做不到?三王爷莫不是小看紫珞了!”
“若本王说你与朝玖识的那个南诏国人便是南诏王子,你还能有这般气势说你能助我?”
三王爷恐此女会继续纠缠,不得已只有亮出他已知道那人便是南诏王子。
他只想令紫珞知难而退而已,可他没曾想,紫珞竟是此事最关键之人。
“三王爷莫骗紫珞了,十二只是一介南诏商贾而已,并非是什么南诏王子。”紫珞笑道。
“呵!一介商贾?你有见过东明与南诏有过商户交沈么?那南诏之人个个身上带毒,面目狰狞,且全国上下只有一人体质特殊,浑身雪白,那便是南诏国王子禾伽!”
三王爷冷哼一声,又言:“那南诏王子从未与你表明身份不过是为了掩藏自身,他的存在即是对东明的威胁,若是他在东明出了意外,羲赫国的人再来挑事与南诏联手进宫东明,东明危在旦夕,本王不能拿东明的明天去做赌注。”
紫珞以往从未细细想过十二来这东明的目的,她也从不知十二如今住在何处,更未深究南诏与东明自成国以来便是毫无交集!
“他若是南诏王子,有无数次在翠玉轩,王爷怎会没有机会捉他?”紫珞仍是抱有一丝希望道。
“那禾伽不是一般之人,以我一己之力,若是面对面交锋,本王毫无胜算,且他行踪不定,只能找准机会智取。”三王爷苦恼道。
“原是如此,”紫珞沉吟片刻,抬眸,似是下了决定般,道:“那紫珞愿助王爷一臂之力以此证明紫珞的真心。”
紫珞不知此时的心中是何感觉,她有些慌乱,或许她助三王爷的开始为的只是想证明十二是否为三王爷口中的王子之人,或许她是为了那可怜的胜负欲,也或许她只是想保护十二而已!
她的心中无比纠结,但无论如何,从那日她与三王爷联手之后便是她坠入万丈深渊之时!
也许是上天注定罢!那消息传出去以后,许久未见到十二的紫珞终于在翠玉轩再次见到了他。
早在见他之时,紫珞已在房内练习过无数次,定是不能慌乱露出马脚,当他真正坐于她面前之时,紫珞紧张到只能用发脾气来掩饰。
可是竟没想到,他对她如此百般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