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明媚,余吟在这刺目的阳光下醒过来,叶久窝在病房内的小沙发上睡得香甜。
拿出手机来,里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林渡的,林致的,妈妈的,顾殷的,还有袁彻的的微信语音电话。
除了袁彻外,她都一一回了电话。
大家都在关心她为什么昨天没有回林家。
余吟随便乱编出一个借口,就说昨天她和叶久临时兴起,到渝城旁边的小城镇游玩去了,家里的人才放下心来,便问她有没有带够钱。
余吟:“钱我自己有得,这边有取款机,有带手机充电器,不会迷路的,嗯,过两天我自己会回去的,嗯,嗯,拜拜。”
在妈妈的唠叨之下,余吟将电话挂断。
“起这么早?”萧礼背着背包走进门来。
他今天穿着淡黄色卫衣,温暖的气息窗外的阳光一般暖人心房,搭上他有些凌乱的发型,耀眼的光芒四射。
余吟:“你怎么又来了?”
昨天被这王八蛋气得,这几天都不想再见到他。
萧礼将她床边的小桌子支楞起来,从书包里拿出资料书,堆在上面。
“昨天晚上,数学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你很光荣,又是80分,拉低了全班的平均分两分,齐飞让我过来给你补补课。”
余吟小声咕哝:“它那选择题只有八十分我也没有办法。”
“今天这套卷子,必须做完两张,还有语文的古诗词,也得背完,你那语文惨惨淡淡的30分,可把语文老师气得不轻。”
“我知道呢,你是懒得做主观题,但是这是我接到的任务,你得好好配合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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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久醒来的时候,就见病房里的两个人齐齐坐在一起学习。
她还惊叹,在她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余吟早起学习,没想到凑近一看,余吟抱着语文书,垂首,嘴里吐着断断续续的诗句,眼睛确实迷迷糊糊地闭了起来。
余吟:“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地崩山摧......壮士.......”
萧礼放下手中的数学练习册,伸出食指试探性地戳了戳她的脸,见她没有反应,又大胆地捏起她脸上的小肉肉。
软乎乎的,丝滑Q弹,这手感容易上瘾。
余吟手里捧着的书突然掉落下来,她应该是彻底睡了过去,没有了意识。
萧礼伸出一只手指拖住她的额头,另一只手从下巴处网上捏住她的小脸蛋,将她美梦的泡泡戳醒。
“背个书都能睡着,真是服了你。还有一年半就要高考了,你还是这副样子怎么行。”
余吟拿开他的手,嘿嘿道:“秋困,理解一下嘛,大早上背书不易。”
萧礼抽出她怀里的语文书,翻到《蜀道难》这一篇课文,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挑眉道:“《蜀道难》,现在开始背吧。”
余吟坐直,乖巧地将这篇诗文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噫嘘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侧身西望长咨嗟。”
小妮子背诵的时候,第一句“噫嘘嚱”,会有摇头的动作,语气也是将古人的语气学得十足,本来挺严肃的抽背环节,愣是把萧礼整笑了。
叶久轻咳一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两人相处起来的氛围还真是.......难以描述。
怪不得校内情侣投票,他们票数最多。
余吟欢笑声停住,转头看向叶久,差点忘了叶久这家伙还在房里。
“额,你们继续,我出去买点早餐。”叶久穿起鞋子,小步子加快走出病房。
萧礼将她叫住:“叶久,我有事要问你。”
叶久感到疑惑,有什么事要问的,他和她貌似没什么好聊的吧。
萧礼将语文书盖在余吟头上,恶作剧地揉了两下,起身跟着叶久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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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意外,我为什么会把你叫来这里,我其实就想知道关于余吟的过去,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
萧礼从口袋里拿出三颗糖,自己吃下绿色的,在剩下的两颗糖之间犹豫了一阵,把绿色的递给叶久。
他毫不避讳地说:“余吟喜欢蓝色,蓝色是留给她的。”
叶久剥开糖纸,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开始谈条件:“想知道关于余吟的事,可以,你帮我把顾殷叫出来。”
萧礼笑着道:“so easy,我让他晚上就赶过来这里。”
正好顾殷今晚也要来找她的,他白捡一个便宜,甚好。
叶久看着窗外的婆娑的树影,回忆起往事,眼中蒙上一层悲伤的纱,眼里没有了光,余下的只有幽暗,还有害怕:“余吟她就如你所见,是一个非常活泼的女孩,很好相处,对人对事都抱着乐观的态度,虽然很懒,但是像他这么乐观阳光的女孩,说是百里挑一也不为过。”
“她的童年很梦幻,几乎是每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住在城堡里,有着数不清的娃娃,爸爸妈妈轮流宠着,两个哥哥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她小时候有一个特别要好的保姆,叫王建萍,我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来到余吟家里的,仅仅来了两年,就能贴身伺候小姐,那是多么大的荣幸。”
“那个保姆经常带她出去玩,有时候会是花园,有时候去野餐,游乐城,电玩城什么的,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地方,她们都去过,那时候余吟特别喜欢电玩城的跳舞机,于是那个保姆便带着余吟,手把手教着她跳。”
“起初余吟的爸爸妈妈很是不放心,害怕余吟遭遇什么不测,但后来,次数多了,也没见余吟出什么事,他们也放下心来。余吟七岁那一年,我和叶久跟着那个保姆一起出去玩。保姆说要带我们去新建好的游乐园,我们都很开心,一路上打打闹闹,也没注意车子究竟开到了哪里。”
“我们被推下车的时候,眼前是一片废弃工厂,那个保姆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关怀,只有狰狞的凶狠,她把我们推向了一个身上纹着蟒蛇图案的男人,从那天起,我就再没见过那个保姆。”
“那个男人将我们绑了起来,塞进一辆面包车里面,我和余吟都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就换了一个。”
“那个男人带着我们走到一间破旧的水泥屋里面,强迫着我们帮他干活,洗衣服,做饭,烧水。我们尝试过反抗,但是我们太小了,根本跑不了多远,就被他捉了回去,还遭到了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