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晚夜出着了凉,云锦回去就病倒了,鼻涕止不住的往外流。
锦年也有些咳嗽,所幸现在两边老板那都不算忙,两人告了假在家养病。
只不过云锦病得更重一些,病来如山倒,云锦浑身滚烫,烧的头昏眼花,脸通红的躺在床上起不来。
锦年稍微好些,也是强打起精神照顾姐姐,整天端茶倒水的,请了街上的老郎中过来瞧瞧看,给开了几副药。
“呕……”
云锦趴在床边直犯恶心,锦年端着汤药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怀疑道:“真的这么难喝?”
舀起一勺尝了尝,锦年也苦着脸有些想干呕。
云锦“哈哈”笑起来,憋一口气,猛地将黑乎乎的汤药灌进肚子里,然后捂着嘴,害怕自己吐出来。
汤药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味道,并不难闻,喝进嘴里却苦彻心扉。
只喝了一副药,云锦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
“姐姐,你的病还没有好透,得全部喝完才行,”在锦年的强烈要求下,云锦不情不愿的把剩下的药喝完。
嘴里忽然被塞了一个蜜饯,锦年嘴里念念咕咕,“这是奖励姐姐的。”
上次尝了一口汤药,锦年就去街上想买些蜜饯。
一问价格实在是太贵了,但还是咬咬牙称了半斤。
汤药太苦了,得买些给姐姐甜甜嘴。
当晚,云锦重新铺好床,前几日病了怕传着锦年,特意错开头睡的,现在病好了,终于能向往常一样了。
天知道,她换了方向之后,每晚都需要好长时间才能睡着。
睡得迷迷糊糊,云锦忽然觉得有点热,鬼使神差的把手伸过去摸一把锦年,烫的吓人。
赶忙点亮油烛,一看,锦年额头上都是汗,额前的几缕头发已经被打湿,黏糊糊的沾在脸上。
锦年本来就有些喘,再加上这两日为照顾姐姐跑里跑外,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两口。
所以云锦身体好了,他却病倒了。
又去找了街上的老郎中,只是病去如抽丝,已经喝了好几天的汤药,锦年病情却丝毫没有要减轻迹象。
云锦快要着急死了,特意去请教马大姐有没有退烧的偏方。
一打听确实有,说是用酒擦身体就能很快退热。
不过不能用平时常喝的那种,那种酒没劲儿,得要那种烈的才行。
道了谢,云锦火急火燎的跑去街上买酒,不过中原人喝的粮食酒大都没劲。
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家买烈酒的,看起来生意不怎么好,老板躺在摇椅上哼着不知什么戏曲。
见有人来,趿拉着鞋走过来,“来打酒?”
“是,”云锦点点头。
老板喉咙里发出“吭哼”的咳痰声,却没有吐出来,粗声粗气道:“要多少钱的。”
云锦心里盘算着擦身子约莫需要多少酒,“老板,装一葫芦多少钱?”
“十两”
“这么贵!”云锦有些惊讶。
“不懂别瞎说!我这可都是上好的粮食酿的酒,后劲大着呢,”老板不耐烦的挥挥手,“买不起就赶紧走。”
云锦为难的咬着嘴唇,“老板便宜点行吗?”
“最多只能少两个铜板,”老板终于将喉咙的那口泛着黄的浓痰吐出,还用脚踩着划拉两下。
“那给我打一葫芦的吧。”
“你的葫芦,”老板伸手要道。
“我没有……”
“算了,算了,我给你拿个,就不收你钱了,”老板在角落里找了半天,才翻出一个脏兮兮的葫芦。
……
回到家后,毫不犹豫的就开始扒锦年的衣服,云锦怕冻着他,只脱了他的上衣。
锦年一开始还挣扎下,可惜病着身体虚弱,被云锦蛮横的按着毫无反抗之力,“我赶快给你退热,一直烧着烧傻了可怎么办。”
云锦见他强撑着还要反抗都快要气死了,两人都是“姑娘家家”的,怕什么?
“你忘了,上次闲聊时听赵家媳妇说的?”云锦决定给说几个明晃晃的事情,让锦年知道自己反抗的严重性。
“村头的那个谁谁谁小时候生病没钱就医,拖了些时辰,烧的都不长个子了,好几十的男人了,和他闺女般高。”
“不长个子倒是小事,村后李婶的儿子可直接就烧傻了,天天和一群小孩子和泥玩,连人有几个指头都数不清楚。”
这么多前车之鉴摆在面前,云锦可不敢小觑,自己虽然小时候底子不好,但是在江氏拼命给灌好东西下,终于还是把亏空的地方补了回来。
锦年不一样,从小就在外面风餐露宿,底子早就亏空的不得了了。
云锦垂眸拿着沾满酒的手帕轻轻擦拭锦年的上身,心里暗暗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赚许多钱,买很多很多的好东西。
室内无声,锦年干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随意姐姐摆弄,昏昏沉沉间还在想,自己可不要像李婶的儿子一样,和一群小孩子用尿和泥巴。
还弄得满脸满身都是。
“我动作轻一点,阿年要是困的话就睡觉吧,”云锦刻意放低声音,怕惊扰怀里脆弱的人。
将扒下来一半的里裤猛地提上,云锦捂着自己通红的脸开始怀疑人生,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阿年不是个女孩子吗?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