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角落里总是不出意料的抹着泥巴,肯定是老三玩完泥巴,随手蹭上去的。
风干的泥巴压身上,一小片杂草不堪重负的跌倒。
云锦溜溜哒哒的踢着石子闲逛着,在外面转悠了好几圈。
走着意外发现石长廊的拐角处靠下的石椅处糊满泥巴,一看就知道又是老三的杰作。
老三偶尔玩泥巴累了,就会坐在这里歇息。
云锦脚步一顿,将手掏伸向泥巴和杂草遮挡的石头的缝隙处。
是一只泥兔子,小小的,不过巴掌大,两只耳朵长长耷拉在脑后。
小爪子里抓着的小条条,应该是萝卜吧?
捏的不算精致,却有一种活灵活现的感觉。
特别是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萝卜的样子,和老三护食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真是可爱。
云锦捧着看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还细心整理好了缝隙处用于遮挡的垂下的杂草。
免得老三回来发现他的小兔子被别人动过了,着急害怕的慌。
整整一天,都没有见过老三。
云锦觉得老三或许去了大丫那里,他总是去大丫那里蹭吃的。
“大丫,”云锦在回去的路上正巧遇到了大丫,赶忙叫住她,想着问问她知不知道老三去哪了。
此时大丫怀里抱着鼓鼓囊囊的包裹,手里拿着一个花盆,行色匆匆。
“你有没有见过老三啊?”云锦隔着长长的石椅冲着大丫大声问道。
“……没有……我没有……”大丫后退两步,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哆嗦着摇头,缩着身子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你怎么……了?”云锦话还没说完,大丫突然大叫一声,“不要问我!”
说完,大丫就赶快走开了,仿佛后面有什么妖怪似的。
云锦身子猛地一抖,被大丫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撇着嘴不高兴的嘀嘀咕咕,“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吼什么。”
天色也不早了,不知道阿年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云锦伸个懒腰,蹦蹦哒哒的回了房间。
……
第二天,云锦没有看见老三。
……
第三天,云锦也没有看见老三。
……
第四天,云锦还是没有看到老三。
……
大丫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依旧像往常一样做自己的事情。
大家找了一阵子,最终也是无功而返。
老三就像当初的老二一样突然失去踪迹。
无迹可循。
不管怎么说,云锦都没有再见过老三。
……
窗外飘着细细碎碎的雪花,越下越大,一片接一片洋洋洒洒的从天而落,叠落到光秃秃的枝头,被风吹的摇晃不定。
最后打转了个圈,落地后迅速的化为一小摊水渍,继续等待着下一片雪花的落下。
屋内烧着暖呼呼的小火炉,云锦伏在桌子上画画。
春花秋月,乱七八糟,也不知道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将笔轻轻搁置一旁的架子上,云锦耸了耸鼻子,大声打了个喷嚏。
阿年和吕医师一起窝在药房好几天了。
这两日天气突然猝不及防的变冷,山下镇子里的居民病倒了很多人。
街上到处都是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流着鼻涕的人。
吕医师准备从古方的基础上研制一种特效药。
锦年每天忙于翻看查找书籍,早出晚归的。
云锦已经好久没能完整的见锦年一面了。
大丫也躲着自己,每次自己一凑近,大丫就会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
云锦闷闷不乐的托着脸,她已经好久没能和别人说上话了。
除了这只小泥兔子。
云锦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剐蹭身旁下小泥兔子的耳朵,四目相对,细细打量着自言自语道:“好憨啊。”
老三一直都没有被找到。
今早起来一睁眼,脑子里就充满了这只泥兔子的身影,满心眼里都是要把它拿过来。
云锦就去原来的地方找了。
当初的杂草替它遮挡了不少风雨,现在还算比较完整,看上去的感觉还不赖。
云锦高高兴兴的捧着泥兔子回了房间,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注意它的“安危”,等老三回来了,再完好无损的还回去。
无聊的戳弄着玩了一会儿,云锦起身,望望外面。
雪已经停了,虽然不算厚,但也是覆盖了好几层在地面上。
云锦忽然想起一句老话,下雪不冷化雪冷。
阿年身上穿着的还是好几年前的薄薄的小夹袄,今年新做的棉衣还没有送给阿年呢。
云锦猛地站起来,将新棉衣上的多余线脚仔细剪干净,找了个篮子,又装上自己桌上的两碟糕点。
太好了,终于有理由去看看锦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