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口茶的时间,赶紧给我穿好衣服出来。”沐羽晴说完就出去了,顺便帮他把门给带上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这下换赵少卿怂了。他知道刚才那个是沐羽晴,可她怎么到这里来找她了,还有这司徒七怎么连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让她来这种地方。
房内传出了一片嘶嘶索索的声音,很快,一个女子打开门低头出来。
“你怎么来了?”赵少卿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王爷这两天有没有去你那里了?”
“来我这干嘛?他不是应该和你待在一起么?”赵少卿反问,一脸疑问。
沐羽晴感觉自己的心又沉下去了一截,“他不见了。五天前他和我说要搬去疫区,那天我就看他脸色不太对,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太累了。当我再去时已不见他,杀一说他前两天就回去将军府了,可我都没见他回来过!”
“你怕他染了瘟疫,然后一走了之?”赵少卿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沐羽晴没说话,但赵少卿知道她的心思了。
两人从万花楼里出来,到处去找司徒七。
第二天一早,沐羽晴劈腿,去万花楼找赵少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夷蛮。除此之外,一个驿使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送来了一封信。
士兵看到沐羽晴亲启几个字,赶紧转送给了碧菡。
碧菡认得信封上的字,那时王爷写的,难道是王爷突然有事所以写信来告知主子一声。她看着还在床上熟睡的人儿,昨晚主子是将近丑时才睡下的,这会才睡了没多久,她不忍心叫醒她。可转头一想,她又怕是王爷有什么急事需要主子帮忙。
最后还是走到床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沐羽晴向来浅眠,加上司徒七的事,其实碧菡不来叫她,她都打算起来的了。
“小姐,驿使送了一封信来,好像是王爷的写的。”碧菡恭敬的把信奉上。
看着信封上的字,她赶紧拆开:晴儿,对不起,我走了,原本我不想告诉你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你说实话,我得了和那些百姓一样的瘟疫,我不想看到你为我伤心的样子、为我操心,原谅我不辞而别,忘了我。下辈子有缘我要做你坚挺的后盾。爱你——七。
沐羽晴的眼泪刷刷刷地落下来,果真和她想的那,那个滚蛋以为他走了,自己就不会伤心吗?司徒七为什么你老是那么自私,把你认为好的东西都强加在我的身上,滚蛋。
碧菡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慢慢挪到她身旁,看着她手中的信,眼眶也慢慢红了,这小姐和王爷才刚在一起,就……。
过了没多久,沐羽晴终于平复下来,“杀一呢?让他传令下去,不用再找王爷了。”那个混蛋就让他死了算,想着想着,她的眼眶又红了。
明黄色的琉璃瓦,偌大的五皇府内,白玉床上躺着一名男子,一身宝蓝色纹雕袍,气度端华,床沿还放着一把白色折扇,此时的他正假寐着。
原本未成家的他应该在皇宫里住,可皇帝耐不住他软硬泡磨,就答应在外头给他盖了一座皇府。
“报,殿下有人送了一封信来。”一个士兵来到房门前却没进去。
房里的男子徐徐睁开明亮的眼睛,看了一眼门外,他从瀚京回来已经好几个月了,没有了小丫头的陪伴,他的日子简直是太无趣了。
黎赤拿着信从门外进来,恭恭敬敬的把信奉到他跟前,“殿下,好像是天南国七王爷的信。”
“哦。”黎赤的这句话终于勾起了他一丝丝的兴趣。他接过信,穿着他的黑色金色靴,边看边来到案桌边,然后把信搁在案桌上,薄唇轻勾。
“黎赤,收拾包袱!”
另一边,苏梓离像往常一样拿着食材回去,刚进小院的门,她就皱了一下眉,往常司徒七都会在小院里晾晒药草,今天竟没看到人。苏梓离心里一惊,急忙把食材放在小院的石桌上,走进屋里,没看到司徒七,她又匆匆赶到他的房间,还是没有。
她定在了原地,心里一阵苦涩,她那么艰难才让他离开了沐羽晴,今早自己演的那场苦情戏只不过是想让他留下,让他感恩自己。没想到他竟然走了。
苏梓离正伤心之际,院子外面传来了“枝丫”一声,她赶紧跑到院子里去。
此时的司徒七刚放下柴摞,早上他看到苏姑娘拿着首饰出去当,觉得自己在这里白吃白住,苏姑娘还给他治病,他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所以向隔壁的老农打听了一下,老农说一摞才能卖上十文钱,所以他刚才上山砍了四摞回来。
看着院子里的人,苏梓离喜极而泣,冲过去抱住了他。
司徒七看着苏梓离奇怪的举动,一时不知所措,任由她紧紧的抱着自己,他的手缓缓的伸到她的后背停住,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他突然觉得有些内疚,两只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感受到后背传来异样的温度,苏梓离的身子猛的一震,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别哭了!”司徒七有点别扭的说出口,好像这样的话不该出自他的口中。
苏梓离闷在他的胸口,抽抽搭搭的开口道:“我以为……你……走了!”
原来是这样,司徒七算是明白了,难怪她今天的行为那么奇怪。他双手抓住她的肩,把她拉离自己的怀里,四目相对,“我今天早上看你拿着那些首饰去当铺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我想出去砍些柴回来换钱给你买菜呢!“
刚才还在哭泣的苏梓离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泪眼婆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地上的柴枝一下。“真的吗?那你以后不会离开吧?你看我笨手笨脚的,又不会做饭,唯一一个优点就是懂点医术。如果你走了,我自己一个人都不知该怎么生活了?”
“嗯,苏姑娘你放心,我不会不告而别的。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里的。”司徒七也不知道自己的病能否治好,如果能治好,他想去找回之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