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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

因为未来

所以未知

——章前几语

越青鱼对着她说喜欢阮潇勤。

当那隐隐约约的可怕预感被越青鱼亲口对着自己说出,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两个人虽一路无言,脚可一刻没有放松的在走着路,在凡漫漫还没完全从那宛如平地惊雷的话语中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到了越青鱼家门口。

越青鱼和她说着明天见,又凑近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明天再谈,不等她回应,就转身进屋去了。

凡漫漫自己走着回家的路,一路上,她慢慢缓过来,逐渐认清自己目前的现状,也许不够全面详细,也算是大致上清楚。

她要和老三坦白说自己也喜欢阮潇勤吗?

在自己那么懦弱无能的否认和她坦荡大方的对自己倾诉衷肠以后,再一次无耻的推翻自己之前说的话,告诉她那是假的是骗她的,自己也是喜欢他的,而且比她喜欢得更早更久吗?

然后呢?公平公正的竞争吗?

不不不!!!

自己一直都是只打算默默喜欢着他的,而且可能永远都不会主动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事。

虽然也抱着幻想,想着可能哪天他会喜欢上自己。

但是,好像是不可能的。

那她就没必要去说了,毕竟说了以后,极大可能会和最好的朋友反目。

不仅依旧没有得到喜欢的人的喜欢,还得冒着可能会和朋友日趋疏远直至陌路的危险,这样对谁好像都没有益处。

只是现在这样,她以后,还能和老三做最好的朋友吗?

凡漫漫思及此,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对老三。

老三能把这么秘密又珍贵的心事告诉她,就是因为真正把她当朋友。

她怎么能在老三因为信任自己才对自己表露自己的真心以后,而开始对老三心怀芥蒂,甚至有心疏远老三呢?

这样辜负老三的心,只顾自己,她做不到。

凡漫漫决心开始要向一个真正的朋友那样做,至于真正的朋友是怎么样做的,她不是太清楚,总归不外乎是“为朋友着想多一点,为自己想得少一些”这样子的。

那,就尽力这样做吧!

夜里躺在床上,凡漫漫又开始希望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件事,还希望喜欢阮潇勤可以换成是老大或者老四或者别的什么人,为什么偏偏是老三呢?

在最好的朋友和喜欢的人中间,她无论怎么选好像都不会快乐了。

而且,由于自己的懦弱与胆小,她觉得自己永远的失去他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多么可笑和可悲。

谁都比她有资格去喜欢他,只要比她多一点勇敢。

谁都配得到爱,只有她自己。

她不禁想到,也许自己曾经是配得到他的喜欢的,但现在,她永远的失去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过哩!

而这一切不过都是可爱的空想家常做的事。

她躺在黑暗里,无声无息的哭了起来。

连梦里的她,都是哭泣的模样。

第二天起床,看到自己眼睛泛红眼皮浮肿的样子,她倒是想赖在家里不去上学,但她可是不得不去。

正是学习的年纪,她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这种区区小事,就躲在家中荒废一天的学业呢!

还有最主要的是,她可不想第二天去和班主任详谈一番说明请假缘由,这是班主任强制性要求的请假必备条件之一,因为他对这种事情极看得重。她不想见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她对随口来关心她的人解释自己的双眼是因为有点发炎,加上昨晚睡前喝多了水的原因,明天就会好了。

没人不信,反正她自己都这样说了。

越青鱼也情真意切的关心了她几句,可看到她又让凡漫漫想起了昨日的种种打击和伤心,禁不住烦闷起来。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

越青鱼偷偷传纸条告诉凡漫漫,自己第一次见到阮潇勤,就喜欢上他了。

自己总是想见到他,知道他和路昱四家的关系,还知道他经常去那里后,于是就也经常去路昱四家里玩,期望能在那里碰上他,即使不说话,见到他一眼也好!

有时候自己能在那里见到他,还能说上几句话,心里不知道多么高兴啊!

课间休息时,自己总会故意到操场显眼的地方和同学们说笑打闹,可其实自己的目光总在悄悄扫寻他的身影,希望能看到他,也希望他能看到自己。

这些话里的友爱之情对凡漫漫来说是太重了一些,她一方面感动一方面难受,左右夹攻之下,她难受得都感觉快透不过气了。

但她努力勉强自己回了一些很正常的热情又简短的友爱话语。

她在期待下课铃响,极其不想再进行这种她曾经认为非常快乐的秘密小纸条式对话。

下课铃终于响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松一会了,可越青鱼从抽屉里把昨天那本诗集拿出来说:

“你能帮我把它还给他吗?”

话音刚落,她把诗集快速的翻开到某一页,等凡漫漫看到里面夹着一封薄薄的信时,她马上合上诗集,把它交到她手上,并凑近她的耳朵旁边说:

“和这封信一起,可以吗?”

看着她那么恳切又可怜可亲可爱元法生的样子,凡漫漫只能言不由衷的答道:

“可以!”

回家路上。

两个各怀心事的朋友一路再无言语以对。

一个心怀暖春,里面是满满的生机与欢悦的希望;

一个暗怀晚秋,寒凉意四起,生机已被带走,周围一切了无生趣,到处都在凋零谢落,萎靡不振的气息奄奄。

有一些人心里有什么,眼里就只能看到什么,这样刻意的去走一条极端,再看不见别的景象。

春去秋来,循环往复的是同样的名字。

你身处时间长河之中,过去的时间余波已被新的时间浪潮推远,面对时时刻刻更新的汹涌的新时间浪潮之流,在终将被它灭顶之前,你是否准备好要珍惜它并勇敢直面它,努力向前了呢?

经过阮潇勤的窗户时,凡漫漫踌躇着走了过去,里面并没有人在。

正走了几步,又转身面朝着窗户,觉得自己可以把书从窗户塞进去,正好免了此次会面可能会引起的不愉快心情。

但她细一思量,觉得这样未免太不保险,要是家长刚巧进屋不小心翻开了这本书然后看到了这封信,那就不妙了!

还是先回家吧,等晚点再来看看,亲手交给他。

结果一转身就撞在一个人的怀里,这个人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清新好闻的气味,像雨后园中弥漫的草木香。

看着同样的校服,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是他!

她一惊之下赶紧后退,脚下却不留神,差点摔跤,那个人赶紧伸出手来扶住了她。

他的手削瘦有力,她的视线顺着那修长又青白分明的手往上看时,她惊呆了,想不到居然是——路——藉——溪!!!

她睁大圆圆的眼睛恶狠狠的瞪了他一下,并立刻甩开他刚刚因扶她还没来得及拿开的手。

可这时她的脚还并没有站稳。

这一松手,她马上就给大地来了个重重一击。

由于地上还有今天中午那场阵雨留下的痕迹。

这一摔之下,她不仅裤子湿了,屁股还被摔得很疼,该死的是,右脚好像也被扭伤了。

她不禁悲从中来,又刻意去想到老三和那本诗集里的信,最后还要再去想一下那个她应该已经失去的潇勤哥哥,加上看到此刻面前还站着这个讨厌鬼路籍溪,她这下终于崩溃了。

可是还倔强的不想哭出声音,无奈就是止不住的呜呜咽咽。

路籍溪就那么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哭了一会,她眼睛也并不只顾着流泪,边哭还边瞪他几眼。

然后他要扶她起来,她虽不肯,可是自己脚伤屁股疼又怕阮潇勤家人回来看到她这副丑样,只能让他把自己搀了起来。

搀着自己走到家门口外边,坐了一会,心情差不多平复了,就开始威吓许籍说:

“喂!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吧?你要是敢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一个字出去,新仇旧恨加起来,你就死定了!”

路籍溪用一种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温和语气说:

“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吧!”

然后对着她调皮的眨了下眼睛接着说:

“不过我可能会把它写进我的下次作文里去,然后尽量让它在人群中传阅,以确保人尽皆知!”

凡漫漫知道自己的威吓已经宣告失败,可还是嘴硬着回:

“你敢!”

路籍溪微挑着眉斜睨着她:

“你要不要试一试?还有,我想潇勤表弟应该会想知道你坐在他家窗户外边哭这件事情的…吧。”

“那是我摔倒了,没有别的原因!”

“你信吗?”

他看到她点点头。

“你信就好。”

路籍溪说完不看她一眼站起来转身就走。

凡漫漫生怕他会做出他刚刚所说的事情,自己又没办法跳起来拦住他,一时情急之下暂时失去思考能力。

探着身子尽力往前一抓,虽在这么全力一抓之下,她的手也只扯住了他的裤子。

可就在这么一扯之下,他的松紧带裤子就这么被凡漫漫扯了下来……下……来……

凡漫漫看着就这么暴露在自己眼前的宽松的可爱的上面印着小爱神的四角短裤,小爱神手里的弓箭仿佛正对着她。

她看看内裤,又看看已经转过头来望着她的那张面无表情却涨得通红的脸,一时竟吓得忘了松手。

他盯着她仍抓着裤子不放的手,咬牙切齿的冷冷开口:

“怎么?你想要这条裤子是吗?”

她脸绯红,马上松了手,并飞快摇摇头,结结巴巴的解释:

“不是的!这个…那个…籍溪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脱…额…不是…扯你裤子的,我只是想和你道歉,又怕你不听我解释,才一时情急,做下了错事!您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谅一时糊涂的我吗?”

停了一下,她又接着说:

“刚刚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对这最后的结语部分感到非常得意,开心的接着在心里说:

是的!包括我说的那些道歉的话,全部都是开玩笑!哈哈哈哈~

路籍溪早已把裤子拉起,站在一旁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的虚假表演。

他早就清楚的知道她是最不可能对着自己低头的人,但他还是配合着她。

这时看到她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开口,他就对着她堆出一脸亲切动人的笑,直笑到她觉得心里发毛才说:

“哥哥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虽然我们关系并不亲近,但是,我怎么可能会真的怪你呢?不要想多了,刚刚那些话,我也是开玩笑的!以后我们谁也不许再提!哈哈~”

凡漫漫只能跟着他哈哈的傻笑,心里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笑完马上郑重其事的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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