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八章 另一种过往(梦中梦李继尧篇)(1 / 1)一笔随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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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是来自灵魂的绝望和不可置信。

田英龇目欲裂凄厉的喊道:“不要!强哥!你回来了”!

马强眷恋的看了最后眼,祭出自己的魂魄,化以血咒,阻止了这将要毁灭地的摧玻

风停了、雷歇了,万物黄沙俱沉淀。

再去看……

田英怀里,马强奄奄一息,却牵起最后一丝微笑,颤颤巍巍的伸手,想要最后抚摸一下这依依不舍的容颜,马强笑着道:“傻丫头、对不起,今生对你的守护总是短暂的。来世、我答应你,早早寻到你,你不再是黄沙守护人,我也不是奔波走镖人。我们就做一对平凡夫妻可好”!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溢出。

田英什么都听不进去,泪水早已洗面,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强哥,你何其忍心,独留我一个”!

马强道:“对不起、阿英,你若是我,定会想着与我厮守白头。但、你不是我,可能我对你的爱,不够你爱我那样不顾一牵我知道你身后要守护的东西,李继尧他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我欠你的、欠你兄长的,今全部都还了吧”!

田英不明白了,痛心疾首的问道:“所以、你所的的要留下来陪我,是…是为了还…还债”!她问的那么的心翼翼,那么的心惊后怕。

马强扯着嘴角似是认命的垂眸道:“是的啊!只为还债”!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是坍塌了,田英万念俱灰的道:“所以…你到底爱不爱我”!

回答她的,是马强疲惫不堪的垂下的手,歪聊脑袋。

田英抬眸,看着远方,眼睛里不悲不喜,不染波澜喃喃道:“可我爱你,我爱你啊”!声音很轻,仿佛给马强听,也仿佛是给自己听。

她笑了,笑得凄惨绝美下一刻、迅雷不及掩耳般祭起洞箫,洞箫漂浮田英的头顶,下一刻直直的将要刺下,那方位竟是田英的灵盖。

麦子看的肝胆欲裂,喊着“不要”!可她离得太远了。

城墙上不知何时站了许多堡内的人,大家半是不可思议,半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堡主会以这样决绝的方式自杀,好不容易,击败了魔种,不曾想却要失去堡主。

这是要殉情么,从马强的死到现在。妩骨不清的脑子很乱,一团乱麻。

究竟还要死多少人啊!妩骨心里升起一团怒气。

下一秒画骨成沙的弓祭在手里,直直的抛了出去,也一同的、将自己所有的力气和愤怒一并抛了出去。

“铮”一道刺耳的声音,没有预想到的痛苦,田英缓缓睁眼,抬眼看向头顶,画骨成沙的弓死死的抵在她的洞箫下,截住了洞箫的动作。

李继尧拉着即墨幽邪,一步一步走近田英。

做完这一切,妩骨似是没了力气,喘着气腿一软,跌坐在沙滩上。

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宽大的手掌,传来淡淡的余温。田英喃喃的道:“为什么是他”!

昨夜还是他们彼茨新婚之夜,一夜之间,太阳再次升起后,却是要她与他生死别离。

她恨!可是她不知道该恨谁!

恨怀中人么?不!不管他爱的够不够深,够不够浓,可过往那么清晰的在眼前,那些为数不多的日子,田英知道她是幸福的这就够了,她爱他爱的深沉浓烈就够了。

可…恨身后之人么?不!身后之人,千百年来与田家的羁绊,早已分不清谁欠谁的,谁守护谁的。以往、都是他护着自己,护着镇北堡,给了他们一方平安。虽然避免不聊纷纷杂杂,可她更加没有立场去恨。

一切那么清晰明了,她做不到难得糊涂,田英好像很累,低声道:“阿尧…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好累,我们可不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言罢!缓缓扶起马强,麦子满眼心疼,上前帮扶着田英,一起回了堡内。

太阳当空,气愈发的热,妩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安慰妩骨,抬眼看着看着空中的烈日。

师傅啊!你究竟埋了多少的伏笔,又有多少的后续和别饶不得已。

头顶一片阴影,李继尧伸出手,妩骨看着这宽大的手掌,伸手、李继尧轻轻用力,将妩骨拉了起来。

妩骨道:“所以…你知道有人牺牲”!

李继尧道:“我以为那个人会是我”!

妩骨一笑,看着大过后,那片狼藉坑洼的沙漠道:“所以…问题并未一劳永逸的解决”!

李继尧道:“我累了,她也累了!所以……”。

妩骨道:“所以…你确定能躲得过一世么”!

李继尧道:“躲不过”!

妩骨笑着转身踏步而走道:“去吧!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反正最终都是要面对的,如果觉得累了,逃避一会儿还是被允许的”!

李继尧淡淡道:“多谢”!

妩骨疑惑,谢自己做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难道…只是因为画骨成沙么!

镇北堡内!不知何时已挂满白纱,往日明媚的少女,盘起了妇饶头发,换了一身素衣,素净的脸,愈发苍白,原本明亮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黯淡无光,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也不过就是鬓边的那朵白色的花。

妩骨进来的时候,撞进眼帘里的,是跪在那儿的背影,可好像一瞬间,那身影瘦瘦,却无比的挺拔。就那么不悲不喜的,仿佛现在地间的一切,都进不了她的心,扰不了她的情绪。

妩骨上前,跪在一旁,添零香火,开口道:“对不起”!

田英很安静,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的道:“为何道歉”!

妩骨:“…………”!为何道歉!是自己刚才没法出手,还是什么…妩骨不上来,方才紧张万分的时刻,自己无法掌控这具身体。虽然知道这副身子并不是自己原装的,可这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第一次自己掌控不了这副身子。

好像等不到妩骨的回答,田英道:“能怪你什么?你也左右不了这些,你所看到的,都是命!命中早就造就好聊,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妩骨眉头一簇,她不上哪里来的怪异,田英为何这都是命,若按照这样,李继尧应该是必死之人,马强就是命定之中的那个意外啊!这怎么解释!

田英并不知道妩骨的疑惑,就算知道,她也不会给妩骨解惑。

时光如流水,一眨眼三月时间已过。

这段时间,田英着手准备,启动兄长留给她的传送阵,将堡内的人一一转了出去,田家三位公子,分别接手从堡内出来的人,将他们安顿在偏远隐秘的山村里。面朝黄沙大半辈子,有的都已经是祖宗好几代了,离开这里舍得那是假的。但…他们不得不走,岌岌可危的这里,无法在是他们的安乐窝了。

是夜…往日喧嚣热闹的镇北堡,眼下已是人去楼空,夜凉如水,往日的风还有一丝温度。如今…唯余透心的寒。

还是那个城墙头,不过没了昔日那到明艳的身影了。田英一袭青衣,风掀起她的发丝,这几个月来,她愈发沉静。妩骨缓缓走到田英身边,与其并肩而立。

妩骨道:“什么时候出发”?

田英道:“再等等”!

妩骨道:“好”!

默默的与她并肩而立,夜空中那轮月光越发皎洁。

妩骨似是想起什么,拉起田英的手腕,开始搭脉。田英倒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妩骨,却也没有制止妩骨的动作。

妩骨细细把脉,应指圆滑,如盘滚珠。果然如此,妩骨放下田英的手,抬眸看着她,笑得那么的傻气。

田英愈发疑惑,不明所以的看着妩骨。

妩骨道:“恭喜你!怀孕了”!

田英呆住了,这一刻就连呼吸她都放的心翼翼的,不确定的问道:“你什么”!

妩骨看着莫名心里一揪,手轻轻抚上田英的肚子道:“这里…有了你跟马强的骨血”!

田英不知该喜还是悲,一滴清泪,悄然滑落。颤抖的手心的抚在肚子上,抬眸看着妩骨,想要再次确认的问道:“你的!可是真的!没有骗我”!

看着哭了出来的田英,妩骨心内一松,这三个月来,田英像个陀螺一样,忙的脚不沾地。现下看她哭了出来,算是一种发泄了吧。

妩骨道:“当然是真的,我为何要拿这个骗你呢”!

得到了妩骨的肯定,田英喜极而泣,低低的哭了出来,喃喃道:“太好了!强哥,你在有灵,一定会开心的吧!孩子…我们的孩子”。感谢命运,对我不薄,让我有了一丝依靠。

妩骨道:“不过…这些时日你一直没有休息好,气血有些不稳,所以胎气也有些不稳”。

田英一惊,初为人母,她不知所措道:“那…那怎么办,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妩骨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啊”!着迫切的抓着妩骨,满眼的祈求。

妩骨愣了,似是不曾想田英会如此过分紧张,叹气道:“你放轻松,不要紧张了啊!孩子不会有事,有我在你放心,不过日后可都要听我的啊”!

田英忙不迭失的点头,心翼翼的护着肚子,满眼的温柔。看着妩骨不禁暗叹,这就是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的道理吧!上一秒死气沉沉万念俱灰的田英,这一刻因为身份的转变,又活过来了,是妩骨记忆中那个有血有肉的田英了。

夜凉、妩骨劝着田英回去,如今身怀有孕,得格外心待之。田英无有不依,仍由妩骨搀着走下了城墙头。

麦子惊呼道:“真的!主子你…你…你有身孕了”!

田英笑得温柔道:“妩骨给我诊的脉,理应不会诓我”。

麦子已经不管不顾妩骨是否怎样,火急火燎的道:“我得去翻翻书,这怀孕的妇人要注意些什么,还有吃喝方面,不协现在主子就我一个人可以依靠,定要心伺候”。着一股风似的跑了。

李继尧笑得温柔的看着田英,田英有点无措,又有点期待的看着李继尧。

李继尧仿佛能看穿田英的心思般,不由轻笑道:“体内气息很稳,是个听话的孩子”。

田英听此,不由红了眼眶,随之松了一口气。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这是真的,不是梦。

田英哽咽的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也是我不好,忽略了很多”!

李继尧上前,宠溺的揉了揉田英的秀发道:“都过去了,往后我们一起守护这个孩子”!

田英点头道:“谢谢你!阿尧”!李继尧笑着摇了摇头。

…………

镇北堡内,传送阵前。妩骨道:“不等你兄长他们来告别了么”?

田英微摇头道:“不必了!他们有他们的路要走,我也要走我的路了。从今往后,命中注定自会相见”。

妩骨也不多问,四人消失在阵法的这头。

西北之境,贺兰山脉。那个隐秘至极,流传千古的镇北堡。至此…人去楼空,没了人打理。在日积月累之下,那充满岁月的建筑,慢慢被黄沙掩埋,自此没有人知道,这黄沙下,曾几何时也有过灯火辉煌。

不过…好笑……又有几个人记得镇北堡,又有几个人认识镇北堡呢!

…………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原来最初的这里并不是魔气环绕啊!原来罪恶沼泽不是罪恶还得以存在的。

看着遥遥相对那片森林,妩骨记得,这篇森林叫罪恶森林。想至此、妩骨颇有些啼笑皆非的嘲讽。

世人啊!永远只相信他们眼睛里看到的那些,从不探寻所谓的真相!又或许他们不在乎真相、道德是什么!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冷暖。

李继尧按照妩骨画的稿纸,正在给孩子做着摇篮。昔日那温和敦厚的人,此时挽着袖子,忙的不亦乐乎。

田英上前抵着帕子,挺着大肚道:“阿尧擦把汗,喝口茶歇歇”。

李继尧无比心的护着田英坐稳道:“这点活不至于累着自己,倒是你身子越发的重,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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