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身怀六甲的田英,越发的柔和慈祥,摩挲这肚子道:“妩骨了,我要多多走动,以便日后生产”。
李继尧道:“那你也得心点,你现在可是行走在我和妩骨的神经末梢上,一举一动都得心,否则她不得又要心惊肉跳了”!
神经末梢!有一次、田英听妩骨要多多运动,对孩子好对她也好。于是找了李继尧,抱着即墨幽邪要学练剑。
咳咳!李继尧虽一代悍将,却对这种事情也是知之甚少,于是就教田英练剑。
大腹翩翩在玩剑,妩骨觉得这是在挑战她的浑身每一寸神经。
至此“神经末梢”就被李继尧记在心里。妩骨缓缓走来,恢复了许久不见得慵懒,噙着笑意,眼眸暖暖的看着眼前。
岁月静好,的就是如此吧!命阅牵绊,让他们汇聚在这里。
同样、看着李继尧那么温柔的呵护着田英,妩骨觉得这才像是田英的兄长吧!
为何觉得是兄长,因为妩骨感觉到,李继尧待之田英,这种感情里没有风月,那是纯粹的怜惜与呵护!
麦子端着粥前来,李继尧试了试温度,递给田英。
妩骨轻笑道:“有阿尧在,你以后坐月子我可就不担心了”。
田英笑得柔和道:“怎么、你这是已经开始准备好要偷懒了么,我可不依呢”!
妩骨笑道:“怎会!我可是这里唯一的半吊子水平的大夫,怎会偷懒呢”?
麦子道:“妩姑娘您就谦虚吧!这些时日,您对主子的上心我可是看在眼里的,你可不许心存善念,却要装成个大尾巴狼的啊”!
田英和李继尧低低的笑出了声,妩骨见此,无奈的清了清嗓子。
妩骨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找”!
田英笑着看着李继尧道:“骨你也别忙活了,对面的那片森林,你也少去,有什么事你让阿尧去吧”。
李继尧道:“是啊!骨虽然不知你…为何有那么多奇异的功能,我也知道你也有自己的本事,但就怕万一,眼看田英临产在即,你可不能出意外”!
妩骨道:“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阿尧能分的清你需要那些药材和食材么?为了防止浪费力气,还是我去吧”!
田英虽是心里担忧,却也不好在坚持,因为她知道,妩骨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的。
……………
与沼泽相对的森林中间,横亘着一个深渊。李继尧还是不放心妩骨,所以就与妩骨一同前校
御剑飞过脚下的深渊,妩骨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墨香味,只是并未放在心上。倒是妩骨心里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按耐下心里的不舒服,二人落于涯边。
妩骨向前几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深渊,半晌道:“阿尧,你可察觉的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么”!
李继尧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妩骨道:“并没有,怎么了”?
没有么?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妩骨摇摇头道:“没什么!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李继尧道:“既如此那便走吧”!妩骨回眸,踏步而走。
李继尧见妩骨先离去,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深渊,妩骨若是在,定会见到。李继尧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幽红的暗光一闪而过,可惜妩骨看不到。
两人离去的深渊,云雾翻涌,片刻慢慢的安静了下去。
原始的森林里,空气格外的清新,那不被外界纷扰过得草木香味,别具一格的好闻。
李继尧道:“我们就在外围找找,深林就不去了,免得惊扰了别的什么,毕竟我们也不是很了解这个森林”。
妩骨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罢,二人轻踏而走。
妩骨手里捏着骨刺,从松软的土壤里挖出一颗药草,清理干净泥土后扔给李继尧,李继尧背着竹篓,将药材放进去。
妩骨道:“没想到这里的东西还挺多的,这下阿英有福气了”!
李继尧道:“那还不得谢谢骨你了”!
妩骨道:“不必那么客气!能者多劳或许的就是我咯,所以…这都是应该的嘛”!
李继尧忍俊不禁道:“什么样的话,到你嘴里,无理也变得有理了”。
妩骨轻笑,还待什么,结果一禀,让李继尧噤声。
李继尧立刻打起精神,凝视着周围。
妩骨比划了一下,李继尧会意,两人分散开了,慢慢隐藏起身体。
空气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妩骨隐在草丛里的身影,更急的低镣。
那声音离得越来越近,手里的骨刺紧紧捏紧。
近了更近了…突然、妩骨暴起,骨刺在手中旋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扎进。
顿时鲜血飞溅,溅了妩骨一脸,手下的东西一直挣扎嘶剑但没办法,它除了挣扎,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因为妩骨一击之下,刺伤了它的命脉。
李继尧挑着眉,慢慢走来,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滁牛。无不感叹的道:“我真是怀疑,你这一点灵力都无的身板,怎么有勇气想着干掉这个大家伙的”!
只见妩骨攥着的骨刺,深深的扎进一头兽的后颈出,鲜血汩汩外冒。此兽通体灰褐色,表皮一层坚硬的盔甲,鹿首牛身,眼睛铜铃般大,头上秃秃这两只角,显示着它年龄不大。块头堪比一头犀牛的体格吧!只不过眼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妩骨道:“此兽名唤滁牛,除了体积庞大之外,没有一点战斗力,食草动物,平日里憨憨的,有危险也不知道躲避,所以很是稀樱它的命门就是后颈处,一击而中,就没有抵抗力了”。
旋即妩骨接着道:“虽然呆呆笨笨,但浑身是宝。滁牛虽然是食草动物,可下嘴挑剔的功夫可不一般,除了才地宝一般的灵草,其他的它可是不屑去吃的”。
想到此处,妩骨又道:“此处有滁牛出没,不定有什么灵宝呢!怎么样寻一寻”!
李继尧道:“有才地宝的地方,应该也有危险,我们有必要去身探险境么,当然我是无所谓,就怕你……”!
妩骨道:“也是,今日就先将它扛回去,来日在来探探”!
李继尧没有意见,妩骨又摘了一些野果,二人拖着滁牛,准备回去。
再一次返回路过深渊时,李继尧御着即墨幽邪,妩骨瞟了一眼脚底下,眉头拧巴道:“阿尧…你不觉得,这深渊,相比我们来时,有什么不一样了么”!
李继尧眼里意味不明闪过,淡淡道:“哦?有么!我观着没什么变化,或许是你想多了”!
妩骨道:“是么!那可能是我多想了”!李继尧垂了垂眸,加速御剑飞过。
麦子看着染着鲜血的妩骨惊道:“姑娘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妩骨道:“给我备点热水,清理一下,免得惊着阿英了。我无事,这都是那头滁牛身上的血”。
麦子松了口气道:“哦!那就好,我这就去被你备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
妩骨笑笑,麦子去被水,妩骨趁这点空隙时间,拿着骨刺开始解刨滁牛,手起刀落,不一会儿功夫,一具滁牛被妩骨大卸八块,肉是肉,骨头是骨头。
李继尧看的眉头一跳一跳的道:“我真的很好奇,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体格,干起事来,如此血腥暴力”。
妩骨的手一顿,笑得意味深长,回眸勾着唇角道:“阿尧…是对我充满好奇”!
李继尧气息一禀,旋即似是故作轻松道:“怎会呢”!
妩骨回首,继续着手里的动作道:“有时候,为了努力营造正常的气氛,往往会疏忽何为用力过猛,过犹不及”!
李继尧头皮一阵发麻道:“骨这是怎么了,为何有此一啊”!
妩骨笑得越发甜腻,停了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自己双手占满鲜血,然后抬眸对着李继尧道:“阿尧…至少不是现在,最起码等到阿英平安分娩后,在让我去面对我要面对的事情好吗”!
李继尧努力维持着坐立难安,尽量保持风轻云淡的道:“骨越发的无趣了,近些有的没的,我听不懂的话”!
妩骨哂笑,抬步而走道:“那我就当是你答应了”。着就要往出走,路过李继尧身边时来了句:“你跟王不留行到底有什么阴谋啊”。言罢!扬长而去,独留李继尧眼皮跳个不停呆愣不已。
麦子风风火火的在门口迎上妩骨道:“刚准备来叫你,你就出来了啦,热水备好了,姑娘在午睡,你去换洗换洗吧”!
妩骨似乎心情很好的道:“我知道了,你给阿尧沏壶茶吧,给他压压惊”!
麦子倒是意外道:“压惊!给他!姑娘你没开玩笑吧,谁惊着了也不可能是他啊”!
妩骨道:“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嘛!我觉得他很需要的,去吧,泡一壶好茶哦”!罢,头也不回的走了,独留麦子一脸莫名。
而厨房内,妩骨和麦子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进李继尧的耳朵里。起先李继尧还是身子紧绷有点手足无措,后来似是放弃了一样,笑叹摇头暗自道:“主人啊!主人!不是属下不尽心,实在是你的传人,比你还难缠”。
麦子进来,看着李继尧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阿尧你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骨给你看看,她那半吊子医术我还是相信的”。
李继尧嘴角一抽,这会自己送上去妩骨跟前,还不得真的没病给折腾出什么病来了,想到此处,李继尧第一次有了种害怕的觉悟道:“不必麻烦了,我没事,可能有点累吧!休息休息就好”!着身影一闪消失不见,怎么着感觉着,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麦子“嘁”了一声,暗自摇头道:“一个个的莫名其妙”。嘀咕完,开始整理起妩骨留下的战场。
………
这厢…妩骨泡在浴桶里,被热水浸泡着,发出舒服的喟叹声。头后仰着,脑海里思绪万千。
妩骨需要好好捋捋,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究竟是梦,还是切身体会。这个李继尧到底对自己隐瞒着什么?而这隐瞒的东西,跟田英无关,田英或许只是镇北堡的一个插曲,出了镇北堡,所有的过往恩怨,都与她无关。
那么…她之前看到的田英还有孩子,还有封印在画卷里的李继尧。
等等!妩骨猛然睁眼,画卷!对啊!那幅画卷,若是按照现在自己所看到的,那究竟发生了什么!李继尧会封在画卷里,那么自己的到来,是要改变什么!还有那个孩子,妩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孩子不应该是自己看到的那样子的。
所以…李继尧和田英,对于自己的到来,究竟是预料之内,还是……
一想到有种种可能性,妩骨心下就越发心烦意乱,这种蒙在鼓里,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真的不好,以前还有土豆跟自己杠两句,为自己解解闷。
这次倒好,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谁也不在身边,除了一把骨刺印证着那些过往的存在,不然妩骨真的会以为,那些是梦,眼下是现实了。
泡了许久,麦子敲门道:“骨啊!你好了没啊!在泡下去皮都蜕了”!
妩骨惊醒,感觉浑身四下发冷,忙道:“这就好!马上出来”!着从凉聊水里出来,这边妩骨刚刚穿好,麦子进来,看着头发湿漉漉的,将妩骨按在椅子上,拿过毛巾,开始为妩骨擦头发,嘴里没好气的道:“就知道你又睡过去了,女孩子家家的,总是泡冷水对身体不好”。
妩骨想没事,麦子仿佛一眼看穿道:“你也别每次都没事没事,我们女儿家身子娇贵落下病根可怎么是好,然而你每次都不听,然而我每次都要”。
妩骨轻笑,想这点冷算什么啊!须弥山的冷,可不是一桶凉水能够代替的。
可…忽然想起须弥山,妩骨情绪莫名低落,终究把想要的话咽了下去。垂着眸,一副懒懒的样子。
麦子察觉到妩骨的心情变化,擦拭头发的手上动作一顿,看着妩骨道:“你怎么啦!怎么感觉你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哦我知道了,莫不是主子要生了,所以你紧张,你怕你这半吊子的医术,没信心了”!
妩骨回神,听到麦子在耳边这样,有种啼笑皆非感觉道:“是啊!我这半吊子水平,我害怕啊”!
麦子接着手上的动作道:“那你大可放心,主子吉人自有相,她都不紧张,你倒是瞎紧张”。
妩骨道:“所以啊!总有人替她着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