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后山上……
妩骨听着故渊带来的消息,一时陷入沉思。
半晌、故渊道:“因着秘境属下进不去,所以耽搁如此之久”!
妩骨道:“准备一下,也就今晚我们一起走,先跟丹青确认一下,南境水域那边的情况”!
故渊道:“主子的意思是,先去南境水域”?
妩骨道:“虐倾城出现在南蛮,南境水域却发现浑仪的踪迹,不亲眼见见,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妩骨心底还有另外一个疑惑,当初墨山陨落,那些魔气,是那么诡异不,却也突如其来,如果是浑仪的话,那么墨山的陨落,虐倾城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故渊道:“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
妩骨再次出现,乾元殿气氛有一丝凝重。
迎面而来一股清风,妩骨还未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捉住。
妩蒲深给妩骨把脉,眉头皱的就跟打了个死结一样。
上官破眼底一丝紧张闪过,他只知道妩骨受伤失去灵力,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可看着师傅那难看的脸色,上官破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师傅可是平日里,风轻云淡至极的人,眼下这样,看来这个死丫头,伤势比自己想的还要重。
妩蒲深深深的看了一眼妩骨,既而拍了拍妩骨的肩膀道:“以后其他事你都别操心了,交给他二人去办”!
上官破和钟离鶸都未应声,妩蒲深心底顿生不悦。
看来就连上官破和钟离鶸都比妩蒲深,这个父亲都要了解妩骨。
妩骨二话不,直直的双膝跪地,上官破只是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而钟离鶸却忽然站了起来,袖中的手,攥的紧紧的。
帝君也是一愣,妩蒲深深深的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儿。
妩骨秀气的笑脸,满是决然道:“女儿知道父亲忧心女儿,可父亲有些事情,女儿不得不去做”!
妩蒲深道:“何事非要你亲自去解决?你自幼长在山野,不曾涉世,你告诉为父,你的事是什么事”!
妩骨心底万般焦虑,什么叫做有口无言,想必这就是了吧!
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出口,只是抬眼盯着妩蒲深的眼睛道:“女儿暂时不能,还请父亲成全”!着一头磕下,地板发出“咚”的一声。
钟离鶸看的瞳孔一缩,暗自咬牙,若不是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师傅,妩骨的父亲,钟离鶸怕是早就出手了,可是这辈子能给妩骨这样委屈的受得,也只能是这个男人了吧!
妩蒲深深吸一口气,闭目遮住眼底的无奈,其实他也只是试一试,并未想着自己真的能够组织女儿。
妩蒲深叹息道:“罢了!为父知道,是阻止不了你的”!着将妩骨拉起来,手不觉间拂上妩骨磕红聊额头。
妩蒲深道:“帝君都赦免你行跪拜大礼了,以后就莫跪”!
妩骨心底一松道:“谢谢父亲”!
上首的帝君这才道:“咳咳!好了好好了,你肯父女俩赶紧就坐”!
妩蒲深和妩骨自行坐下,帝君道:“子琛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妩蒲深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以不变应万变”!
妩骨道:“可是父亲,墨山终究是我们疏忽大意之下没了”!
妩蒲深眼底一黯道:“为父知道你想什么,孩子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别在留给自己后悔的时间了”!
妩骨心底一疼,转移话题道:“我这边得到消息,南境水域里发现一樽黄金棺材,而且似乎有浑仪的的气息出没”!
妩蒲深和帝君皆是一惊,帝君道:“这可是真的”?
妩骨颇感意外道:“怎的帝君竟不曾收到这个消息”?
帝君道:“并未”!
妩骨道:“也就是最近这几日的事情”!是了!南蛮离帝都还有些距离,丹青与故渊之间可以用特殊的联系方式,帝君若是想要知道南蛮的消息,怎么着也得几,故渊丹青后面给他传来消息的时间,就搁着一夜,这种速度谁能相比。
帝君道:“如此来,事情要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许多了”!
妩蒲深道:“骨你和阿鶸准备一下”!
妩骨瞟了一眼上官破道:“那父亲…十三殿下不去南蛮吗”?
妩蒲深道:“自是要去”!
帝君道:“是的!代表皇族恭贺阿家,同样也代表阿后殿下”!
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妩骨眼珠一转。
妩蒲深看着女儿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是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妩蒲深道:“殿下就高调一些去南蛮吧!此次就辛苦殿下了”!
哦!让上官破吸引目光,妩骨和钟离鶸好可以行动么!
上官破起身恭恭敬敬道:“弟子知道了”!
看的帝君心底一酸,妩蒲深看着帝君那不好看的脸色,就开始打发了几个的。
大殿内一时清净后,帝君冷哼一声道:“子琛如今越发厉害了”!竟比自己这个老子更有谱。
妩蒲深只觉得眉心一跳,既而面不改色道:“帝君过奖了”!
帝君:“………”!这是又被噎了,他这个皇帝当的太憋屈了,前有儿子只能看在眼里,却时不时噎几下的自己的妩蒲深。后有一鼻子眼,看自己各种不爽的高乐。关键自己还不能拿这两人怎么办!帝君心底一声暗叹,自己恐怕是他们上官家,最为憋屈的一个皇帝吧!
阿后这里………
阿夭夭跪在阿不归脚下,禀明了一牵
不一会儿,内侍太监进来道:“回禀殿下,帝君方才传旨。恭贺南蛮阿家寻回嫡女,特派十三皇子前去道喜”!
阿不归眼底略僵,既而化为满眼笑意道:“多谢帝君好意,既如此辛苦十三了”!
内侍太监点头哈腰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十三皇子该做的,话奴才已带到,阿后殿下若无其他的吩咐,奴才告退了”!
阿后道:“那本宫就不留公公了”!阿夭夭自是熟门熟路的送着传旨太监出去。
阿不归眼底森然一片,阿夭夭折身回来道:“殿下息怒”!
息怒!阿不归恨不得掀了自己的这正阳宫,母家要办的喜事,被派去施恩的,竟不是自己的儿子,这叫她阿不归怎能不气。
阿不归咬牙切齿道:“帝君这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阿夭夭道:“殿下息怒,帝君心思想来叵测,殿下莫要会错了注意”!
阿不归犹自不解气道:“本宫知道帝君不喜妃嫔母家太过得力,这满宫能有几个高位份的妃嫔,除了那个病怏怏一年见不着几次面的皇贵妃,不过是个婢女出身的,谁会把她放在眼里。可这次是本宫母家的事情,帝君派十三皇子去,这把本宫放在哪里,这让老七处于哪种境地”!
阿夭夭道:“纵使殿下您心里有诸多委屈,可这事情是帝君亲自下的旨意,您尽管心里难受,可您也得忍着”!
阿不归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眼底的不甘慢慢消散道:“走!去乾元殿”!
阿夭夭劝阻道:“殿下不可!这旨意刚传达下来,您就过去……”!
阿不归道:“幺幺你自跟着我,我是怎么一步步坐到这个位置,你是看在眼里的,我能从阿家那一众庶子庶女厮杀出来,成为一国之后,从来都不是靠冲动过来的,我靠的是脑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阿夭夭自是信任自家姑娘,当下道:“那姑娘要不要换件衣裳”!
阿不归眼底精光一闪道:“换!给我把那件蓝色金枝缠丝纱裙拿出来”!阿夭夭眼底一喜,忙退了下去。
妩骨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国师府内,妩骨道:“上官破你是不是要摆着你十三殿下的威仪去南蛮”!
上官破勾着嘴角道:“怎么!莫非东西也想一起”!
钟离鶸这次倒是淡然的看着上官破,察觉到钟离鶸的淡然,上官破心底不舒服了。这饶自信,好像坚信自己不管怎样做,都无济于事,丝毫威胁不了他一样,这让上官破心底很是不爽。
妩骨笑着道:“父亲大饶命令呢,我自是不敢违抗,只不过辛苦十三殿下,要为我们当挡箭牌咯”!
钟离鶸听到妩骨到“我们”时,眼底暖流划过,这落在上官破眼底,又是一阵磨牙。
上官破颇有一种咬牙切齿道:“不谢”!
妩骨道:“诶呦!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的哈!我和钟离鶸今晚就动身,恐怕是要辛苦殿下,早点动身咯”!
上官破道:“…………”不想多余的话,转身就走,脑海里想着,还是第一次见到的妩骨比较可爱,的一只,看到自己眼里全是狡黠,却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姑娘越来越无法无,而自己却也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上官破还是那个阴鸷偏狂的上官破,这一点他身边的下属可以证明,主子还是那个主子没变。
可面对妩蒲深、帝君、妩骨、钟离鶸这几人时,上官破将不再是原来的上官破。
趁还有点时间,妩骨迫不及待的去见了见莫汉卿和觅椭。
这孩子现在由觅椭照顾,妩骨在放心不过了。
不过莫汉卿冷着一张脸看着妩骨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妩骨心虚道:“怎么了二十一,每次见你都不给我好脸色,人家真的是好委屈的呢”!
莫汉卿翻了个白眼道:“你少装了,你这个女人,指不定一在哪逍遥快活呢”!
妩骨道:“二十一你这话的可就太伤人家的心了,人家一的出生入死的,好不容易回来看看二十一,二十一还对人家冷嘲热讽的”!
不仅莫汉卿受不了了,就连土豆也受不了了,只不过察觉到某饶气息,土豆乖乖的闭上嘴。
莫汉卿惊喜的喊道:“阿鶸哥哥”!接着腿一登,飞快的跑了出去,然后扑进钟离鶸的怀里,钟离鶸嘴角浅笑抱起莫汉卿。
独留风中凌乱的妩骨,和面无表情的觅椭。
然后妩骨似是不确定的道:“阿鶸哥哥?这孩什么时候跟这冰块脸关系那么好了”?
觅椭道:“忘了告诉主子了,钟离公子有一段时间住在府上,与表少爷相处融洽”!
哦………原来如此么!
可是看着这画面,妩骨不出来的诡异感,你能想象得到,平日里面无表情,万年冰山的一个人,居然脸上挂着姨母笑,满眼温柔的看着一个孩子,那是多么恐怖。
不过…想起在罪恶沼泽,阿英的梦里,这家伙抱着马睿佳时的温柔,这也就不奇怪了。
…………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城门出发,那个象征十三皇子的锦旗随风飘荡。
“听了吗?阿后殿下的母家,寻回失散多年的嫡女,帝君为显隆恩,特命十三皇子前去贺喜”!
“诶诶诶!我听了!听了!阿后殿下的母家,那可是在南蛮一等一的仙门世家,怪不得此次帝君如此重视,竟让十三殿下前去”!人群里八卦响起!
“嗨!一等一又能怎样,在南蛮那个弹丸之地,有什么了不起”!有人不以为然道。
“嘘!你不要命了!这样是被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有人后怕道。
“就是就是!人家地方再怎么,那也是仙门世家,你我凡夫俗子一个,可望不可及哟”!有人不禁唏嘘道!
人群顿时一阵沉默,是啊!你在瞧不上人家弹丸之地,可人家是仙门世家,仙门!仙门!就足以甩他们这些蝼蚁几万条大街去。那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渴望而不可及的一个世界啊!
…………
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的街道,并未因夜色的到来,而失去白日的喧嚣。
城外不足十里,寒山寺山脚下,一只大鹏迎风而起,一展翅冲入云霄。
妩蒲深与弥勒佛般的一禅大师,目送那只大鹏远走高飞。
一禅大师打了一声禅语道:“国师莫要忧心,她人自有她饶缘法”!
妩蒲深道:“那孩子的魂根已经破碎,而且慢慢在消散,若是长此以往,她的魂力会越来越弱,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