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南境水域。
故渊按照丹青留下的线索,三人来到水域上空。
眼前的水面,没了往日的碧波荡漾,一团魔气,肆意横校
妩骨道:“虐倾城身为仙门百家之首,怎么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来处理呢”?
故渊道:“丹青来消息,虐倾城这些时日一直陪着阮姑娘”!
妩骨暗道一句:“王鞍”!
故渊:“………”!当做什么都没听到,默不作声。
钟离鶸道:“这气息很诡异”!
妩骨不禁眼底红了,她可对这个气息不陌生,当初在墨山,她亲眼看到,这魔气肆意横行,那些有能力没能力的人,都成为亡魂。
虐倾城这中间,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偈语的声音响彻脑海:“吾主!这是浑仪”!
妩骨道:“偈语我知道这是浑仪,可你为何要特意提醒我呢”!
偈语道:“这不是幽冥鬼界的那一块”!
妩骨道:“什么意思”?
偈语道:“幽冥鬼界的浑仪现世了,故此隐藏在这里的浑仪,得以被感应,所以才有的异状”!
妩骨道:“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一切都跟虐倾城没关系”?
偈语道:“不一定”!
妩骨道:“不一定?就是这里的可能跟虐倾城没关系,不代表墨山的跟虐倾城没关系对吧”!
偈语道:“是的”!
意念一收,妩骨对着钟离鶸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钟离鶸自是没有不可应的,连带故渊,三人进了水郑
犹如一碗干净的水里,掺杂了墨汁一样,那般昏暗。
越往水底走,那种压迫越深,偈语不动声色的,一一为妩骨化解了这种威压。
二人相视一眼妩骨道:“这种威压,竟能惑人心神”!
钟离鶸道:“妩骨当心”!
妩骨不在多话,几人加快速度,像是有什么在引路一般,向着方向移动。
忽然故渊道:“主子前方有异动”!
妩骨和钟离鶸抬眼,仔细看了过去,只见黑雾弥漫的水流,不停的翻滚。
翻滚的中心,黑雾也遮不住的金光,透过黑雾一闪一闪。
妩骨心底不由得一颤,那种怪异之感油然而生。
…………
大雪纷飞的雪山深处,一座现代建筑的欧式风格别墅里。
落地玻璃外雪花翻飞,落地玻璃内的壁炉里,柴火烧的很旺。
一女子…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身着素色复古麻衫,正在沉浸打太极世界里。
忽然、素色身影一顿,一抬眸眼底皆是意外。
腰间突然被环上一双手臂,耳旁传来一道磁性的男声道:“不要担心!她定会无事的”!
这女子清秀的脸庞,闪过一丝无奈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遇见那口棺材了”!
一声喟叹,不知是谁的心里的遗憾!
…………
这厢、骚乱四起,弥漫的黑气,冲散了三人。
妩骨手捏骨刺,严阵以待,可是自己的位置好像慢慢发生变化。
慢慢慢慢透过魔气,妩骨的身子透过魔气的包围圈,来到魔气最深处。
眼前一瞬间恢复清明,原来被魔气包裹的深处,竟然是一口黄金棺材。
棺材通体雕刻龙凤图腾,栩栩如生,好像对于妩骨的到来,之前那不安的颤动恢复了平静。
妩骨止不住手拂在胸口,想要制止那即将要跳动出来的心脏一样。
慢慢上前,妩骨看着这口棺材。
偈语道:“仔细去感受”!
妩骨不明所以,下一刻手掌抵在棺材面上,闭目仔细去感受。
意念力一动,脑海里黑暗一片,慢慢黑暗有所动作,开始前进,可是仍旧是一片黑暗。
妩骨附在棺材上的那只手,仿佛用尽全力在抵着。
身在水域,妩骨却额头冒起了汗珠。
土豆现身道:“当真这样,这个女人没事么”?土豆满眼底的担忧。
偈语道:“只能她自己去感受,你我皆无缘”!土豆默不作声了。
无尽的黑暗,妩骨好像用尽全力再跑,可是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因为不管怎么跑,都是黑暗。
妩骨跑的口干舌燥,跑的有些筋疲力尽了。
就在即将要摔倒时,一阵地动山摇,头顶的黑暗,将要被劈开了一样。
一道强光投了进来,刺眼之下,妩骨赶忙撇开头颅,想要避开这到强光的折射。
片刻、那束光慢慢缓和略下去,慢慢变得柔和了起来。
瓷白的柔光里,一道身影飘来,一袭红衣,像是待嫁的新娘。
嘴角挂着甜美的笑意,双手交叠与胸前。
妩骨呼吸一顿,都变得心翼翼,心跳不由得加快在加快。
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待到柔光散去,妩骨慢慢看清那身影的真身后。
妩骨眼眸一山,似是不可置信,那不是自己么!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啊!
双眸紧闭女子,像是沉睡了一样,却也难掩那绝代风华的姿色。
妩骨心里翻江倒海,不由得踏步向前,想要触摸一下那片衣角。
这是自己,不会错的,可为何自己的真身在这里?
师傅!我来四野,究竟是不是真的只为你复仇而来。
妩骨按耐不住心里的烦躁,大声吼了句“师傅”!
满眼的疑惑,满心的害怕,交织着、撕扯着妩骨的内心。
下一刻、那道身影化为残影,慢慢消散不见妩骨惶然伸手,想要抓住那缕残影,残影却漏过指缝,像流沙一样消失不见。
妩骨内心一阵惶恐,好像心底流失了什么,下一刻一切景象倒退,眼花缭乱之际,一阵头晕目眩。
在回神………还是身处水域,只不过没了一丝魔气。
妩骨惨着脸,心里不出的难受,感觉很闷。
看着钟离鶸和故渊关切的眼神,妩骨道:“发生了什么?那口黄金棺材呢”?还有弥漫水底的魔气呢?
钟离鶸盯着妩骨,眼底道:“妩骨!那些魔气都进入了你的身体”!
鬼知道当钟离鶸满心焦虑的在寻找妩骨时,忽然身边的魔气,像是被指引了一样,规律是形成一道漩涡,然后被吸进漩涡的尽头。
当魔气逐渐减少时,钟离鶸见到让他瞳孔一缩的场面。
原来那漩涡的尽头是妩骨,而那些魔气竟数钻进妩骨的体内。
妩骨却仿佛没有意识一样,待二人能靠近妩骨时,钟离鶸就开始呼唤妩骨。
妩骨看着自己的掌心,气息不稳的道:“魔气进了我的身体”?
钟离鶸道:“妩骨你可有不适”?
妩骨慢慢抬眼,看着钟离鶸,想要从他眼底看到别样的情绪,可是钟离鶸满眼的焦急和心疼外,别无其他情绪。
妩骨道:“那…那口黄金棺材呢”?
黄金棺材?钟离鶸和故渊相视一眼,钟离鶸道:“什么黄金棺材”?
这下轮到妩骨意外道:“你们…竟是没有看到”?
故渊摇头道:“弥漫的魔气消失殆尽后,属下只看到了主子,并无其他了”!
妩骨心底一颤,不上是疼还是麻,她控制不了自己的那种难过,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很伤心。
妩骨抬眼,泪眼婆娑的看着钟离鶸道:“钟离鶸…你怎么想的”?
钟离鶸道:“什么”?明显的疑惑。
妩骨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道:“那些魔气,你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都被我吸收了,你会怎么看我,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个妖怪,会不会……”!妩骨话还未完,就被钟离鶸一把拦进怀里。
钟离鶸镇定道:“妩骨!我过只要是你就好,你是谁无妨”!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是我就行!是这么!
嗓子一阵腥甜,妩骨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钟离鶸察觉气息不对,赶紧道:“我们先上去”!故渊点头,钟离鶸抱着妩骨,出了水面。
故渊大翅一展,拖着妩骨和钟离鶸飞翔际。
妩骨嘴角的鲜血不止,可妩骨却莫名的悲伤,莫名的想要哭。
妩骨哭着抽噎道:“钟离鶸!你当真…当真不会介意”!妩骨觉得这不像是自己了,可是那种悲哀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那种痛苦,那种绝望,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好像刻在了骨子里,忽然有一被某件事给启动了。
看着这样的妩骨,钟离鶸无法言语的心疼的道:“妩骨!我在!我一直都在!你怎么可是哪里不舒服”!
妩骨抬眼,她感觉自己现在像是要分裂了,一个人格看着这样的钟离鶸,觉得心里莫心安。一个人格,却觉得自己无线悲伤,这两种感觉,充斥着自己,想要将自己碎裂。
妩骨道:“我感觉我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钟离鶸给妩骨把脉,体内一切都平静,并无不妥,可是妩骨如此难受是为哪般?
脑海里土豆喊道:“偈语偈语!你快想想办法,到底怎么回事,这女人如此失控”!
偈语似是一叹,下一刻妩骨只觉得体内一股暖流划过,心口的闷和难受没了,嘴角的血液也慢慢止住了。
妩骨问道:“偈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偈语道:“吾主!刚才可是看到了什么”?
妩骨道:“我…我看到了我自己”!
偈语一阵沉默道:“然后呢”?
妩骨道:“没有然后!然后我就好难受,心里闷闷的疼”!
偈语道:“是你也不是你!是劫还是缘,吾也看不到”!
土豆不乐意的道:“你这个爬虫什么呢,我就问你主子到底怎么了”!
偈语道:“身体无碍”!接着就没了声息。
然后、妩骨退回神思,忽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从钟离鶸怀里慢慢坐起,不知怎么了,手抵在心脏口,妩骨总觉得,这里的跳动不一样了。
钟离鶸不忍打扰,目光灼灼的看着妩骨,给她一点空间。
大鹏似乎懂得主饶心思,就这么飞翔在辽阔的高空,穿过云层,速度不紧不慢,仍由微风袭来,掀起妩骨的发丝。
发丝拂面,一如掠进钟离鶸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
半晌、妩骨在抬眼,眼底恢复了清明,不是她看开了,而是压在心底了。
她不想去过多纠结那是怎么样的一份情绪,既然不知道来意,不明来历,那就压在心底。
但她感谢身后这个男人,因为在刚才那一刻,不知怎的,若无钟离鶸那番挽救,自己恐怕是真的会崩溃吧!不是自己崩溃,而是那份情绪牵引着自己崩溃了。
妩骨喃喃道:“钟离鶸就在刚才,我好像经历了别饶一生,那种感觉并不怎么美妙的人生”!
钟离鶸道:“妩骨若是累了,就睡一觉吧!我在你身后”!
我在你身后,妩骨轻轻闭眼,然后往后一仰,靠在钟离鶸的怀里,毫无防备放松心神,然后沉沉睡去。
一觉好眠,妩骨迷蒙睁眼,盯着头顶的轻纱帐,眼神没有聚焦。竟然什么梦都没有做,妩骨不知道的是,往后她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梦了。
钟离鶸端着温水,喂了妩骨喝了两口,妩骨懒懒的道:“这是哪里”!
钟离鶸道:“南蛮城”!
妩骨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透过客栈的窗户,看着下方的街道,人来人往。
换了一伸简便的男装,妩骨双臂抱胸,百无聊赖的,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一群孩童,嘻嘻闹闹跑来,擦着妩骨,妩骨一时不查,脚下一软。钟离鶸目光一直都未离开妩骨半寸,眼疾手快一捞,将妩骨拦进怀里。
钟离鶸道:“当心”!
妩骨挣开钟离鶸的怀抱道:“我无事”!然后看着那群孩子,逐渐消失在街角尽头。
钟离鶸心底忧虑道:“妩骨若是累了,不妨回去歇息吧”!
妩骨摇头淡淡道:“无妨”!接着像个行尸走肉样的,没有目的的向前走。
钟离鶸眼底意味不明闪过,看着故渊。
故渊被盯的莫名其妙,瞅了眼走在前面的主子,故渊越发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钟离鶸这个不善言辞的人,眼底无奈闪过只好道:“可否联系阮姑娘”!
阮姑娘!故渊脑子里电光火石一闪,灵光一顿,拍了拍脑门,暗自恼着自己笨。
主子没联系阮姑娘,可也没不联系啊!
眼下情况,只有阮姑娘来,主子可能会有所好转,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