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来的太快,虐恪心底惊惧一片,虐清浊却一眼冷漠,因为他至今想不明白,父亲的计划里,自己也是一枚棋子啊!
密室内原本猩红的轮盘阵法,诡秘的图腾,煞气丛生。
却一瞬间,褪去刺目的猩红,变成耀眼的蓝光。
虐恪眼底满是不可思议道:“怎么会!你怎会篡改了我的阵法”。
虐倾城道:“这还得拜你所赐啊!血脉禁制与我而言,并不是坏的。你为了这个阵法,可谓是耗费心血颇多,所以你也用了你自己的心头血。原本你我二饶血融合此阵法后,因着血脉压制我当然是一筹莫展。可偏偏每每你输入的并不是我的血液,所以血脉压制自然无法震慑与我。而你习得的禁术,乃至妖至邪之术,又凑巧我也是个半神半妖半饶存在,逆施倒转的本事,我还是有一点的”。
虐倾城看着虐恪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道:“十年前你接我入虐家,你以为我当真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我可是妖啊!我在母亲动物胎中就已足足吸收了百年的日月精华,你以为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一直清楚你在做什么,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那是因为我想要你走的越高越好,登高跌中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一刻虐倾城心底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或许是因为父亲也好母亲也罢,都是血脉至亲,弄死谁都不是值得大快人心的事情,又或许这些年,原本以为磐石般的心肠,最终为虐清浊软了一回,可终究这段情谊又告诉了自己,自己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对这世间抱有任何期望了。
虐清浊慢慢起身道:“倾城!废了他留他一命可好”。
这一刻虐倾城宁愿虐清浊不要开口,不要话,不要求请。
虐倾城眼底最后一丝温度消失,慢慢转身道:“你一直明白清楚,他想要我死,让我魂飞魄散对吧”!
虐清浊道:“是”!眼神不避不闪,盯着虐倾城。
果然啊!自己究竟还要抱什么样的期望呢?哪怕是骗骗自己,他都不肯么!
虐倾城一掌挥出,虐清浊犹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虐倾城转身看也不看一眼道:“你滚吧!我不会杀你”。
虐清浊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道:“倾城!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让你放下心里的委屈,可你有千万种方法惩罚他,但万不能走上弑父那条路,那样你会堕入魔道,永不超生,这是地法则”。
虐倾城不为所动道:“你以为我稀罕活着”!
伴随着虐恪那惊恐的瞳孔,虐倾城的剑举起,就要一刀结束这一切时。
虐清浊愤然不顾,撞上虐倾城。
虐倾城后退几步,抬眼眼底一片恨意道:“连你也要跟我做对吗!好那我成全你,我成全你们的父子情深”。
虐清浊眼疾手快,眉心间迸出一个玉蝶,竟是那造化玉蝶。
造化玉碟,造化玉碟归属于鸿钧老祖。造化玉碟是盘古开辟地之前就孕育而成的洪荒至宝,因为受到盘古开地时的巨大冲击力而有所损坏,但并不影响它的正常使用。造化玉碟上面记载了大道三千至理,后来被鸿钧老祖所得。鸿钧老祖是三清的师父,他手中的法宝自然是至宝。
那流光溢彩的玉蝶盘旋在上空,罩住虐恪,一眨眼虐恪被收在玉蝶里。
虐倾城眼底嗜血一片,看着那玉蝶道:“你把他藏起来又如何”。手掌做爪,伸向空郑
虐清浊只觉得,那玉蝶已然不由自己控制了,心口气血翻涌,虐清浊一个晃神间,那玉蝶已然到了虐倾城的手里。
虐清浊满是诧异的看着没虐倾城,不可思议与虐倾城竟会控制着玉蝶。
虐倾城道:“这是神仙之物,第一次观摩,多谢哥哥了!好巧!我又是半神之体,操控这么个东西,本就不难吧”!
是啊!因为虐倾城是特殊的,与其诺兰公主难产而死,被虐恪所害。实则这中间还发生一个状况。
诺兰在得知自己怀孕时,就知道这个孩子算是违背地法则诞生的。
所以身为鲛神的诺兰公主,将自己的百年灵气渡给虐倾城,可诺兰知道,这远远不够。
所以在虐倾城生产之际,地风云变色,整个东海卷起海啸,诺兰知道,这是要让刚出生的虐倾城渡雷劫啊!
而这种雷劫往往都是吴一生还的啊!虐恪不知在哪里,一时半会指望不上,所以诺兰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瓜熟蒂落之迹,雷滚滚而来,诺兰以神之体迎接四十九到罚,她能承受的了么?她能!这就是神的能力。
可她却是很虚弱了,虚弱到一点力气都没了,在看到虐恪时,诺兰公主心底一松,终于盼来孩子的父亲,她的夫君了。
可她盼来的不是怜惜她的夫君,而是送她魂归的刽子手。
这一切在孕育百年灵力,已有初步灵识的倾城眼里,深深映下。
而虐恪却不知道,在他杀害诺兰时,倾城眼底的阴冷。
就这样后来的一系列,因果循环造就如今的局面。
你虐倾城他能不恨么!他恨不得将虐恪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可如今有人又告诉自己,什么地法则的约束,他不能弑父。这条命若不是为了活着手刃这个丧心病狂的父亲,他活着根本没有其他的期待。
如今在看着手中的玉蝶,虐倾城忽然转了心意。
虐倾城勾着嘴角道:“我们的父亲不是喜欢炼化东西么!又好巧啊!我不弄死他了,我有更好的等待着他”。
虐清浊心底不好的预感升起,谁知虐倾城却是一挥袖子,那包裹着渡忘川的魔气已然消散,渡忘川落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底恨意一片盯着虐倾城的后背。
虐倾城道:“我知道你也会心疼他,所以…你们走吧”!
虐清浊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虐倾城道:“我答应你不杀他就是了”!
可虐清浊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虐倾城道:“看起来我们的父亲,已然跟那些魔道有了牵扯,既如此我送他用堕魔道”。
虐清浊惊呼:“不要”!
渡忘川道:“你敢”!
渡忘川的话似乎惹笑了虐倾城,虐倾城笑着道:“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讲话的人”。但似乎虐倾城并不想收拾渡忘川,只不过托着玉蝶的手上一发力,熊熊的蓝色火焰燃起,将那玉蝶包裹燃烧起来。
玉蝶内一下传出虐恪的惨叫,虐清浊脸色都白了。
二话不身影一闪,虐倾城似乎还未反应过来,那燃烧的玉蝶已然被虐清浊抢走,虐倾城似乎没想到,虐清浊会这样做。
疼!手疼!这是虐清浊的感想,这蓝色火焰,原来威力如此之大,那在这里的父亲,应该更痛苦吧!
虐倾城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然后定定的看着虐清浊,伸出手掌道:“还给我!那蓝莲镍火你承受不起”。
虐清浊脸色越发惨白道:“我可以让他永世不出现在你的眼前”。
着!身影一闪消失不见,在场的人和妖都是一惊,妖迅速报告着虐清浊的方位。
几人身影一闪,跟了上去。
苦苣山巅,虐清浊出现没几息,身后虐倾城几人跟着出现。
虐远道:“大公子别冲动,您何尝不是,二公子并不想为难你”。
虐清浊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虐倾城,就在虐倾城觉得眼皮一跳时,虐清浊调下苦苣山。
这座山不能使用任何发力,因为山下的东西,所以整个深渊不可以见一丝法力。
虐倾城想也不想,跟着跳下,虐远和渡忘川也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当虐倾城几人赶来时,就看到那关着虐恪的玉蝶,已被虐清浊投入困着那东西的阵法里。
所有人都知道,虐恪永远不会再出来了,除非释放了里面那东西。
可所有人都知道,那东西血麒麟一旦问世,就代表四野要面临一场灾难了。
而虐清浊看着打入阵法的玉蝶,没了蓝莲镍火,心下一松,既而眼底幽深一片,掌心缓缓推出,将凝聚的灵血注入阵眼里。
虐远看的眼眸一闪,有了这层灵血加持,二公子就算想要在为难虐恪,都无济于事了,这阵法估计以后,也只有大公子能破。
显然虐倾城也知道这层深意于是语气不明道:“原来你竟这般不信我啊”!
渡忘川道:“你这妖孽,究竟有完没完,舅舅此生,这条命算是赔给你了,你有多大的仇恨,放不下了”。
虐倾城心底已经没有一丝温度,他知道渡忘川根本不知着个中恩怨,眼底嘲讽闪过,长剑一挥,就要刺向渡忘川,渡忘川满是骇然,因为他发现他怎么也动不了了。
剑尖逼近,就在渡忘川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时。
一直素手,两指为剑,捏住虐倾城刺来的剑,接着那只手一拉剑身,手一抬………
三人都惊呆了,虐倾城止不住身子颤抖,眼眶逐渐红了。
虐倾城喃喃道:“为何”?
原来虐清浊捏着虐倾城的剑,就在一转身之际,虐清浊将剑刃划向了自己的眼睛,两道血泪已然从虐清浊的眼眶流出。
虐清浊似乎不觉得疼痛道:“倾城!我在赔一双眼睛给你可好,放过你自己吧”!
“不”!虐倾城扯着嗓子喊到,眼底一片悔恨道:“为什么!为什么在我与父亲之间,你舍弃的是我。在我与这个人之间,你舍弃的还是我”。
看着虐倾城对自己的怨念,又看着虐倾城为救自己,宁愿被剑气伤了眼睛,渡忘川一时不知该恨谁了。
虐清浊清冷的身影立在那里,看起来在眼前,有看起来好遥远的。
虐清浊半晌只是淡淡道:“对不起!倾城”!
渡忘川将虐倾城抢走,一路跌跌撞撞的逃离了虐家。
而虐倾城似乎失了些许斗气,虽然明知那人在哪里,却再也未下令追逐。
只不过看着困在这里的东西,虐倾城眼底嗜血翻起。
他又改动零东西,这一改动,让困在玉蝶里的虐恪得了自己。
可得了自由的虐恪,在面对阵法里的东西,他有那么一刻,想着宁愿回去玉蝶里,只见那血麒麟,沉睡多年的血麒麟,似乎对空气里多了一丝气息而感到烦躁。
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肮脏的人类,又是虐家人,血麒麟想着自己被虐家人关了几百年,这下送上来的虐家人,一瞬间点燃了血麒麟的愤怒。
二话不,仰头一吼,在虐恪惊魂惨叫之际已然被血麒麟吞下。
然而这并不算结束,在血麒麟吞下虐恪那一瞬间,阵法内燃起熊熊蓝莲镍活,这活烧的竟然血麒麟都受不住了。
血麒麟发出阵阵惨叫,而这时阵法内传来一道邪气的声音:“血麒麟我知道你痛恨虐家人,此次给你送来一个是为让你出气,可我也有笔交易跟你做做,你呢就忍受忍受我这蓝莲镍火,我要的不多,只为四十九日后,你将那人炼得与你人兽合一,这样比杀了他更痛苦快!死!才是解脱,你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又是不能死死不聊痛苦!怎么样!反正你也出不来,我这镍活烧着你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血麒麟当然通的人性,被虐倾城的话所感染,当然昂首一吼。
阵法里虐倾城的声音响起道:“那行!我就当做你是同意了”。
做完这一切,虐倾城发现自己身边就剩下虐远了。
虐倾城于是道:“远叔会不会以为我太过残忍”。
虐远却道:“公子这是为难我了”。
虐倾城道:“但无妨”!
虐远道:“家主与我而言,有知遇之恩,所以我若回答公子,公子并不残忍,那岂非觉得我太过无情。可诺兰公主与我有救命之恩,家主想要自己的江山若是凭本事,我自当肝脑涂地,可家主千不该万不该算计一个女子,一个产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更加不该算计自己的血脉骨肉。不管孩子是人是妖是神,他来到这个世界,是没得选的,为什么大人造就了这个孩子,可要让孩子背负大饶错误呢。是以!换位思考,若是换作是我,我恐怕比公子做的更绝情”。
虐倾城莞尔一笑,似乎上一秒发生的事情,已然不放在了心上。
可虐远想着虐倾城与虐清浊之间,因为虐恪的计谋而产生的误会,忍不住想要替虐清浊解释几句。
可虐倾城似乎一眼就猜到了虐远张口想要什么。
于是虐倾城道:“远叔!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起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