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等得起,让妩骨心内又是甜蜜,又是煎熬。
…………
砒霜带着两孩子,在这鬼泣森森的森林里,无聊的抽着草玩。
所谓的斗草,蚕觉得这种无聊的东西,只有砒霜那种无聊的人才会喜欢。
阿十三道:“这裙是安静,这么久了,都能稳稳的坐着”。
蚕擦拭着手里的剑道:“他不稳能怎样,逃的出去吗”!
砒霜眼里顿时嫌弃无比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不能学着温婉一点么”。
蚕难得将目光放在砒霜身上,突如其来的正经目光,让砒霜顿时紧绷身子。
谁知蚕却轻蔑道:“跟着你学的吃饭的本事,没见着你教会我这一项啊”!
砒霜:“…………”!
阿十三忍俊不禁道:“蚕若是想,只一句话,变教人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蚕道:“那是因为我的都有理”!
砒霜冷冷道:“都是歪理”!
忽然空气波动,几人一惊,蚕首当其冲要冲上去,结果被砒霜一把拦住,阴晴不定的打量着突如其来的人。
阿十三和蚕都没有见过钟离鶸,都是警惕的看着钟离鶸。
蚕纳闷砒霜为何拦着自己,这人好看是好看,冷冷冰冰,可那又能怎样,难不成他们三个人加起来还打不过。
蚕道:“为何不上”!
砒霜嘴角一抽,这姑奶奶当真是每个眼色,上!往哪上!这可是那女饶男人,你跟他杠上,会有好果子?
钟离鶸眼波淡淡流转,目光示意,砒霜心底一动,缓缓转身,蚕不明所以,就连阿十三一道,顺着砒霜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月光微凉,月影斑驳的树下,久青裙依旧淡然而坐,多年以来的涵养,让他不论在身处什么境地时,都气度自华,不骄不躁,依旧如沐春风。
察觉空气的变化波动,久青裙嘴角一勾,莞尔道:“你来了”!
一袭红衣,出现在眼前,红衣女子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谦谦君子。
红衣女子道:“公子似乎知道我回来”?
久青裙道:“是的”!
红衣女子道:“不好意思让公子久等了”!
久青裙道:“姑娘客气了!还未多谢姑娘,姑娘何须如此见外”!
红衣女子道:“谢就不必了,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罢了”!
久青裙不达眼底的笑意凝道:“生意”?
红衣女子道:“对啊!只不过是一笔交易,所以公子不必言谢”。
久青裙道:“什么交易”?
红衣女子道:“我需要一点东西,有人愿意拿命来换,条件是救你出来,如此而已,如今你自由了,答案我也给你了,你可以走了”。
久青裙道:“那人是谁”?声音不由得一紧,就连他自己都未发现的紧张。
红衣女子道:“左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可能欠了你的情,所以要还。不过救你出来,我也是大费周章,公子与常人不同,身份尊贵,为了救公子,女可是与那鬼界好生折腾一翻,如今却也算是完成交易了”。
久青裙在乎的并不是这样,他在乎的是谁!那人是谁!为了救他!
久青裙道:“那人是谁”!语气不由得加重几分。
红衣女子笑道:“公子似乎很紧张”?
久青裙耐着性子道:“还请姑娘告知,此人能豁出性命要救在下,在下不能就如此糊里糊涂不是么”!
红衣女子道:“唔!也是!那我就告诉公子吧!那人好像叫什么……傅骁来着!原本与我成约诸事都还好,结果最后发现…他竟然是个太监!这就让我很不开心了,这不是骗我呢么!所以我就……”!
“你就把他怎么样了”!久青裙焦急迫切的道。
红衣女子一耸肩,状似无所谓的道:“我把他杀了啊!不过那家伙虽然不是个男人,但比平常的男人都还像个男人,我也挺佩服他的,所以就一时心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生前的请求”!
什么!久青裙瞳孔一缩,心一下猛的窒息的疼了起来。死了!他不相信,那个孩子会死了,这不可能,这让久青裙一时难以接受,傅骁不会死的,傅骁那么顽劣,命那么硬,怎么可能就会那么轻而易举,死在一个姑娘手里,不会的!
一拳打在树上,那鬼树顿时烟灰消散,浑身魔气荡漾,似乎在发送着某种信号。
红衣女子抱臂而立,眼底意味不明,打量着久青裙的失态,心底却不由得一阵恍惚,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如此失态的久青裙,撕开温润的表面,另一面的久青裙,原来也会不理智,也会阴鸷。
…………
孟婆今日告假,嘱咐自己看着点孟婆汤,谁知空一道灵力波动,千灯眼底一惊,这是那饶信号,可是有什么紧急事情么?一般来,不到万不得已那人短不会贸然联系自己的。
千灯不做多的纠结,怀里掏出一只黑色千纸鹤,灵力注入,千灯道:“告诉孟婆,急事!速回”!
然后身影一晃,飘散不见。
…………
独孤静语一袭白衣飘飘,带着锦雀矗立在泸沽寻梦踌躇不前。
锦雀道:“姑娘怎么就这么确定,族长会在这里,这里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如此普普通通,怎比的了我大溪之沼,归绥之境”。
独孤静语道:“那你就错看了族长,族长何曾以貌取人,看碟下菜过了”!
锦雀一噎,虽然承认姑娘的话不错,可是实在想不明白,族长怎会来到这深山野林。
锦雀道:“既然姑娘那么肯定,我们为何不进去探探,如此在门口等着,等到何时啊”!
独孤静语未尝不想啊!可是她有怕自己贸然行动,惹闹了钟离鶸,要知道钟离鶸原本就不近人情,自己若是在走错一步,那她所做的这一切,不就白费力气了么。
独孤静语道:“先等等!这里看似普通,可却非表面那般简单,贸然行事,恐失礼所以我们还是先等等吧”!
………
泸沽寻梦内,渡忘川看着阵法界面上,门口两位姑娘。
傅骁凑到身边道:“来寻你的?桃花债”?
渡忘川无语道:“不认识”!
傅骁道:“你不认识!我不认识!能寻到这里来,不见得是迷路,那会是来寻谁”!
渡忘川道:“爱谁谁!但我泸沽寻梦不是谁想进来就可以进来的”。
傅骁道:“这话的,一个两个不都进来了”。
渡忘川难道瞪了一眼傅骁,他还有脸如此呢!若不是因为他,渡忘川的泸沽寻梦,那是安静的似水年华。
傅骁道:“要不我出去会会”?
渡忘川丢下一句:“你随意!但不许外人进入一步”!
这脾气傅骁无奈叹息道:“老兄!你这样娶不到媳妇的”!
“管好你自己”!渡忘川不满的声音飘来,傅骁却眼底全是顽劣的痞笑。
邪气的一勾嘴角,看着门口那两姑娘,实话这样的傅骁,仿佛又回到当初那个邪气少年。
门口就在独孤静语等的快没耐心时,一道黑影看看出现,主仆二人一惊,锦雀看着看看靠近的男子,顿时老母鸡护崽般的将独孤静语护在身后。
锦雀道:“你是谁”?
男子邪气一笑道:“两位姑娘守在别人家门口,还问我是谁?不觉得有点不过去嘛!姑娘难道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嘛”!男子好看的颜色,轻挑的语气,邪气的笑意,惹得锦雀不由得脸红了。
独孤静语暗道锦雀鲁莽了,此人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于是打着胆子走出来。
独孤静语道:“是女唐突了,女独孤静语,是十三部族长的孙女,此次前来叨扰,是为了寻我家族长而来”。
傅骁挑眉道:“族长”?
独孤静语道:“钟离鶸正是我家族长!
傅骁惊讶道:“钟离鶸!”
独孤静忙不迭失点头,看样子有戏,这人认识钟离鶸。
独孤静语道:“正是!不知公子可否认识”?
傅骁看了看身后,渡忘川啊渡忘川,看来自己要食言了,毕竟这是钟离鶸的人。
其实不排除,傅骁想看戏的心态,当下笑得无比甜腻的道:“当然,钟离鶸的朋友,泸沽寻梦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着还冲二人抛了个眉眼,这动作又惹得锦雀脸红心跳
二人心下一定,跟着傅骁进去了。
渡忘川脸色很是难堪,傅骁赶紧解释道:“这二位是来寻钟离鶸的”!
渡忘川脸色依旧难堪,难堪中还带有一丝古怪。
渡忘川道:“你看着安顿”!
这倒是叫傅骁嘴角一抽,这家伙现在是拿自己不当外人了啊!
无奈渡忘川走的潇洒,而傅骁原本理亏,所以只好认命,安顿下独孤静语主仆。
独孤静语原本想着,住的离钟离鶸近一点,谁料傅骁断了她的念想。
傅骁道:“钟离鶸住的地方,一般人可近不了,姑娘若是想,等他回来,自己去要求啊”!
独孤静语心下失望,她自然是不敢的,所以想通过傅骁先斩后奏,谁料就连傅骁都做不了主,不过独孤静语心思一动。
独孤静语道:“公子方才,族长不在?可是去了哪里?不知何时归来”?
傅骁道:“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何时回来我也不知道,姑娘就安心等着吧”!丢下这句话,傅骁不想在多做纠缠,先溜为快。。
锦雀劝道:“姑娘别着急,如今已然住了进来,还怕没有日后么,想想如此神秘的地方,姑娘是第一个人知道的,这是不是与族长之间,有了一种亲密的联系,咱们不急,等等就好”。
独孤静语听着锦雀如此,心下倒是一甜蜜,觉得理应如此。
…………
死海森林里,红衣女子只觉得眼前一晃,一道身影又出现,仔细一看,原来又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啊!
嘴角一勾,淡定看向那姑娘,千灯猛的一眼对上眼前的女子,心下一惊是她。
千灯道:“姑娘怎会在此”?
红衣女子笑道:“诺!为了生意呗”!
久青裙看到千灯时,心底一亮,可看着千灯与这红衣女子竟然相识,心不由得沉下去。
千灯顺着红衣女子的话看了过去,然后呆住,红着眼眶道:“主、主子”!
久青裙却不像千灯那般有过多激动,他只是道:“傅骁可还活着”!
千灯心底一窒,垂下眼眸,似是不敢直视久青裙的眼睛,因为千灯知道,傅骁这个人,在久青裙心里的位置。
不过千灯当下心里无比嘲讽,多年未见,久青裙冒着最紧要关头的信号,自己匆忙赶来,只不过问的是另一个饶生死,而自己窃以为,有多么重要的事情呢!
千灯道:“就在数日前,也就半月有余,鬼界的冥殿内,傅骁的长明灯灭了”。
久青裙身子一踉跄,眼神闪了闪道:“不!这不可能!你骗我!是不是!千灯连你也骗我!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千灯似是豁出去一般,抬眼坚定的看着久青裙道:“我何尝有骗过你,这些年了,傅骁对主子来有多重要,我何尝不知,可是他的灯灭了。我能让主子的灯灭,那是因为你有人相救,可主子傅骁的灯灭了,有谁会想着救他!这个世界上,除了主子外,又有谁会想着救他,除了主子外,还会有谁”!
“你别了!我不信!阿骁就那么没了,熬了这么些年,熬过了那么多日夜,我以为…我以为………”!久青裙颤抖的不能自已,心痛的无以复加。
红衣女子看着这个低声哭泣的男子,心下五味杂陈,这又是久青裙的另外一面,从大大,那个如沐春风的人,从未流露如此卑微的一面,如此脆弱的一面。
自己似乎真的很不了解面前这个人,很不了解他与傅骁之间的牵绊,他们之间那一份情感,与久青裙来无关风月,与傅骁来那是永恒一生。
千灯淡淡道:“主子日后回去哪里”?
久青裙慢慢抬头,看向面前红衣女子的眼神,那般的阴狠阴鸷。
这眼神看的红衣女子心惊肉跳,因为她怎么也没想过,久青裙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