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
在妩骨的忐忑不安中,觅椭透露土豆的行踪,似乎是跟他们这个方位来的。
妩骨心下沉思,若邪倒是不以为意,认为就凭钟离鶸跟那个玄蛇是不可能摸进那座山的人。
赶车的野茶,如今倒是比若邪还放飞的开来,听到若邪这句话,明显的嗤之以鼻。
野茶道:“瞧把你能耐的”。
若邪道:“既然选择做了车夫,就好好赶车”。谁知话音还未落,马车一阵颠簸,妩骨本来若有所思,这突发情况,猝不及防身子眼看就要飞了出去。
觅椭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将妩骨拉回,妩骨惊魂未定,只听见若邪那咆哮的吼声。
若邪吼道:“树精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谋杀啊”。
野茶将受惊的马儿安抚好,然后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人,飘在半空的黑衣男子,缓缓落地,看不出喜怒情绪。
野茶握紧缰绳,眼睛一眯道:“阁下是”!
车内几人俱是心底一禀,若邪咽下将要冲出口的话,和妩骨对视一眼。这外面有人拦住了他们的马车,可有会是谁呢?
黑一男子,气宇轩昂,看着野茶道:“姑娘不紧张,一个故人,前来拜会”。
野茶道:“公子怕是寻错了:“我们这里应该是没有公子的故人”。
男子透过野茶,似乎在期待什么。
妩骨心底一突,马车外的谈话,几人听得是一清二楚。
妩骨掀起帘子,看着挡在路前的人,妩骨眼眸一闪,缓缓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男子。
妩骨道:“宋洋”?
男子辗转一笑道:“许久不见!还好吗”?
妩骨道:“你怎么………”?
宋洋道:“本来我的主人,四时亲自来接你的,可是中途他被暮色上神请走了,只好让我先来”。
四时!竟是四时么!是了!一千年前,宋洋就已经将自己抵押给了四时。
宋洋来之前,虽然四时过,妩骨的样子发生了大的变化,可不曾想如今的妩骨,样貌竟是如此彻底翻覆地变化,若不是面前的女子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他还真的拿不准这人是不是妩骨。
妩骨道:“是了!千年前你就已经是四时的人了,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迎落葵她………”?妩骨止住接下去的话语,静静的看着宋洋。
宋洋眼底黯然一闪而过道:“我只是奉命前来接你,至于其他的等你见了主子,自然会明白。而这一生,落葵留给我的,只有短短百年的陪伴,当然这与我而言已经是足够的了”。
果然那个温温柔柔的姑娘,最终还是抵不过岁月的变迁,在宋洋将自己的灵魂抵押给四时后的百年时间里,久落葵作为一个凡夫俗子,终究还是要面临生死。
妩骨道:“值得吗”?千年前她问过宋洋,宋洋是满脸幸福的回答值得,可如今妩骨很想知道,千年后的宋洋,他的心境,可有悔!
宋洋却是晒然一笑道:“姑娘改个道吧!主子可能会等着急的”。
妩骨看着宋洋眼底一片释然,虽然有些东西他没有出口,但妩骨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妩骨道:“好啊”!
一辆低调的马车,车夫换了一位英俊的男子,不紧不慢的走在羊肠道上。
车厢内野茶低声道:“这人是谁啊?姑娘怎么跟着走就跟着走了”?
若邪道:“你大可放心,你家姑娘是谁啊!还能受得了骗吃的了亏去”。
野茶白眼一翻道:“怎么不可能!若有心要被骗,我家姑娘在一心软,那可不就上当了,有道是相由心生,看我家姑娘面相就知道了”。
若邪做呕吐状道:“你昧着良心话的样子,当真是让我也相信了呢”。
妩骨看着窗外,马步声踢踏踢踏,夕阳西下,将这辆马车的身影拉的长长的,车内若邪和野茶互相斗嘴怼两句,这是一种难得的岁月安好的感觉。
………
恪长老在自己的帐篷里静心打坐,忽然一阵心烦意乱,胸口气血不顺,猛的睁眼,暗道好险,谁知一口浊气吐出,还未松气,心下一惊!有人!
看着对面安安静静坐着的黑影,一袭黑色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围帽之下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嫣红的嘴唇和洁白的下巴。怀里还抱着一把二胡,一手扶着二胡,一手手里捏着帕子,轻轻擦拭着二胡,仿佛那是件绝世珍宝,那般的心翼翼。
可恪长老回过神来,心头一阵惊涛骇浪,这人是谁?坐在这里多久了?自己竟然每个发现!若是想要杀自己,自己估计是早已身首异处了,想着恪长老不由得紧紧捏了一把汗,盯着这个黑影,眼底满是警惕。
“长老方才气血不顺,差点走火入魔了,可是心中有什么不平之事”,朱唇轻启,一道娇俏的女声响起,那语气颇有一种撒娇的语气。
这让恪长老听得眼角一抽,这究竟是何方妖孽,可明显这气息是人类的气息。
恪长老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呵呵!长老放心!我么!总归是不会让长老为难的人”。女子似是感叹般,怅然若失的道。
恪长老道:“可老夫并不认识姑娘”。
“认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次此前来,与恪长老谈一笔交易的”。
恪长老道:“哦?交易?可老夫自认为,没什么交易可以跟姑娘好谈的,念在你是个人族,还是个姑娘的份上,老夫不与你为难,姑娘还是请回吧”。
谁知恪长老这句话刚落,空气温度瞬间降低,一阵杀机袭来,之间那姑娘素手一翻,怀中的二胡已然搭弦,然后朱唇诡异一勾,手下动作不停。
恪长老只觉得,一道诡异的琴音钻入脑海,然后浑身僵硬,仍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当下心底又惊又怒的死死盯着面前那嚣张的黑影。
女子嘴角的笑意不减,轻轻一跃,便坐在桌子上,双腿叠交,翘着二郎腿,手里的二胡不见了,一手支着下巴缓缓道:“这下长老可是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跟我谈谈了”?那语气里娇声的呢喃,听在恪长老耳朵里是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