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帐篷内,烛火一晃一晃,而恪长老那花白的发间,蒙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恪长老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朱唇弧度加深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长老对着四野十三部的位置可否感兴趣”。
恪长老瞳孔一缩,这女人可知她在什么!
黑影下的女子道:“恪长老有能力,有担当,可是这么多年来,苦于没有机会展露头角,竟要听一个辈的差遣,长老你就甘心了?如今钟离鶸被罢免下台,眼看着恪长老可以活动一下心思了,可谁知他老子又出来横插一脚了,当年既然选择了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今就好好守着老婆孩子不好吗?凭白的出现,挡了恪长老的路”。
恪长老心底的警惕越发深重,眼角一眯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话还未完,身上的威压加重,似乎要将他这把老骨头给挤碎了。
女子道:“容我给长老在提个醒,不要问我是谁这样无聊的话题了”。
恪长老道:“姑娘既然是谈交易,却连自己是谁都不透露,老夫如何相信你”。
女子莞尔一笑,那抹朱唇娇艳欲滴,显得更加的诡秘。
女子道:“你有的选择么”?
这倒也是,如今我为鱼肉,恪长老一时半会,还真的没有不得底气。
恪长老道:“那我换一种问法,姑娘帮我坐上四野十三部族长的位置,那么姑娘呢?姑娘想要从我这里得道什么”?
女子答道:“好!我只要一个人”!
恪长老道:“谁”?
女子道:“钟离鶸”。
…………
刀光剑影的生活,已然成了家常便饭。
宋洋只身一人,加入这场战乱,妩骨几人缩在马车上,通过窗户,好整以暇的看着。
若邪眉头一皱道:“你那把二胡到底什么来头,为何别人可以模仿制造”!
画骨成沙的特殊,是因为融入彼岸花的残念,而幽帝又是彼岸花诞生而来,妩骨自身也就是跟彼岸花的残念有这脱不开的关联,所以妩骨也想不通,画骨成沙是真的可以被再造么?可能跟残念有关联的人,却是不多啊!
妩骨摇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若邪道:“你听听这声音和动静,若不细心分辨,当真是有你的影子啊”!
妩骨道:“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若邪道:“你不下去会会”?
妩骨道:“人家只是来引起这场骚乱了,人早就走了”。琴音虽然近在耳前,可妩骨知道,人早就撤了。
若邪顿时无趣道:“这就没意思了”!
宋洋回来后道:“几位姑娘没事吧”!
若邪率先道:“有公子在前为我等保驾护航,自然无事”。
妩骨白眼一翻道:“师姐”!语气里的无奈,怎么也无法克制。
宋洋挂着如沐春风的笑,似乎自从再次相见,他就一直如此,像个温润的君子,这与千年前,那个嘻嘻哈哈爽快利落的人,完全呈现两副面孔啊!
宋洋道:“若邪姑娘言重了,保护好几位,是在下的职责”。
若邪道:“宋公子客气了,冒昧问一下,我们这是去哪里?还有多久才能到”?
野茶嗤笑道:“你连去哪里都不知道,就这么跟着人家走了一路,不怕被卖了”!
若邪眉头一挑道:“茶儿啊姐姐呢!倒是不怕被卖,毕竟我被卖你也好不到哪去,你放心姐姐到时候一定帮着替你数钱的”。
野茶嘴角一抽道:“得了吧!不劳烦您嘞,我自己还是数的清楚”。
妩骨无奈按了按太阳穴,宋洋看着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多年不见,妩骨虽然换了这副绝色的身姿,可骨子里有些东西,已然未变。
宋洋道:“我们去四时方景,只不过妩骨如今身子不适,不易驭术,故此就委屈几位,受苦了”。
几人听得神色一禀,妩骨认真道:“宋洋可是知道些什么”?
宋洋道:“主子吩咐,若想平安低调,那就做一个普通的人”。
野茶道:“可我寻思着这一路来,我们不怎么太平啊”!
宋洋道:“我们低调行走,遇到的都是运气使然,我们自己不心装上的,可若是我们换种走法,估计在上还没飘多久,就早已引起四面八方的敌人了”。
妩骨道:“为何”?
宋洋深深的看了一眼妩骨道:“因为你的身份,和肚子里的孩子”。
三人顿时一惊,若邪看着宋洋的眼里,多了几分警惕。
宋洋看着若邪道:“姑娘大可不必对在下如此警惕”。
妩骨道:“四时缘何知道”?
宋洋道:“不仅仅是我的主人知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都恰好的知道了,只是他们不知道,你具体在哪里,妩骨你要知道,这里很多事情,若是别人想有意为之,那么没有所谓的秘密存在,你懂吗”?
野茶道:“所以其实我们在躲避着走”?
宋洋道:“姑娘的也差不多吧!只要我们使用法术,就有可能随时暴露我们的方位”。
妩骨道:“原来如此”。
宋洋道:“姑娘好生睡一觉,亮之际,黎明之前,我们就到家了”。
家!这个字眼,听得妩骨心底一颤。
若邪收起了玩世不恭道:“既如此有劳公子了”。
宋洋道:“姑娘客气了”!
气暗沉,昏暗的森林里,一片寂静,唯有这踢踏的马车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若邪给沉睡的妩骨盖好被子,看着这丫头就连睡觉都是眉头轻蹙,心下顿时又是怜惜,又是心疼的。
起身弯腰想要出了车厢,却不想一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
一头银丝,倾泻而垂,皮肤白皙的不像个人样,不染而朱的红唇,看起来格外诱人。大海般深邃蓝的眼珠底下,一丝多余的情绪也无。
若邪以为,钟离鶸是长的很好看的一个男子,不曾想这位的绝色,与钟离鶸有这不一样的精致美福
四时看着眼前的姑娘缓缓道:“若邪姑娘好”!
若邪回神,压住心底的讶异道:“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