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很快就来到府邸中较深的一处宅院,打开了紧闭的房门,装满铜钱的两个箱子顿时就印入了眼帘之中。
随着“嘎吱”的声响,张大安便已打开了其中一个,望着里面的铜钱,张大安心头不禁闪过诸多不忍的心思。
这些可都是前几日陆晨等人借于自己的,眼下都还没来得及捂热呢,就要将它给挥霍一空了,心头不舒服的情绪自然不少。
但随即想到以后会能得到更多的,随即也就释然了,撇过头朝王八皮招手示意他赶紧给搬走。
王八皮在过来之时,便已叫上了店中几名伙计,因此,在王八皮的一番招呼下,两个箱子便在伙计的手中被抬出了房门。
眼看王八皮还不愿离去,张大安顿觉有些疑惑,斜了他一眼问道:
“你还楞在干嘛?等我请你吃饭喝酒吗?”
眼见张大安欲要赶人,王八皮急忙道出了实情,轻声提醒道:
“掌柜的,你这钱好像不太够用啊,就这么多了吗?”
张大安闻言顿时不干了,这老小子还真打算从自己这里弄上一笔闲钱不成?
张大安可没他这么多小心眼,轻哼了一声答道:
“这里少说也有两万余,眼下万事俱备,这么就不够用了?”
眼见张大安对自己的这一番举动不是太满意,王八皮连忙解释道:
“是啊,酒肆中的确算是万事俱备了,但这一旦开张了,每天所花费的就不计其数,店中得留下一些余钱,这样也好预防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
张大安听闻王八皮如此一言,顿觉闻之有理,可是眼下的自己还真是一分都拿不出来了,又要让自己从哪里找多余的钱呢。
就在张大安感到大为苦恼之际,忽然想到了刚才与自己饮酒的程处默,想到此处后,心头很快就要了计较,迟疑了片刻后最终才无奈的点头道:
“这样吧,我先去找你们的二掌柜的商议一下,这好歹也让他出点钱才是。”
张大安此言一出,王八皮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芒。
他可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若是得知没有二掌柜的也就罢了,眼下得知了还有一个二掌柜的,王八皮又怎肯就此罢休。
先暂且不说凭什么让自己出钱的事,他本人可是对这个二掌柜很有兴趣,眼见张大安欲要动身找寻,当下连忙点头答道:
“掌柜的说得是,说得是。”
张大安拍了拍王八皮的胳膊,随后吩咐道:
“酒肆中的事就先交给你处理了,杨或说,你随我走一遭。”
目送张大安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中后,王八皮的嘴角这才露出几分笑容。
在张大安离去没有多久,王八皮随着蔡刀很快也从张府中离去。
张大安带着杨或说一路直奔卢国公的府邸所在处,这一路倒也颇为顺利,没多久便已赶到。
此时,正在看门的役力眼见杨或说去而复返,都纷纷瞪大了眼睛,毕竟刚才的一幕众人还都给看在眼中呢。
刚才接待过杨或说的那名役力尚未离去呢,眼下又见杨或说去而复返,顿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几名役力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便上前对二人询问道:
“你们找谁?”
眼下虽知杨或说是跟随在张大安身旁,但眼下又将多了一人,自然要盘问一番。
张大安也不与这几人计较,瞥了眼紧闭的府门后,一脸和善道:
“在下有事要见贵府中的程二郎,还望引见一下。”
役力瞥了眼张大安,又随即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杨或说,一脸疑惑的对他问道:
“这位是?”
杨或说闻言后早就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催促道:
“张家三郎的,赶紧的,我们有要事,耽误时辰你担当得起吗?”
看门的役力听闻眼前的正是张大安后,脸色不由得骤变,急忙作了一辑便打开了大门,将张大安给邀请进了府内:
“哦,原来是三郎啊,这边请,这边请。”
在役力的带领下,张大安等人也不多做停留,径直走向了程处默在府内的住处。
途中,杨或说脸色有些纳闷,一脸疑惑的对张大安说道:
“这卢国公府邸就是不一样,府内养了百余个役力,一路上所看见的简直就是让人瞠目结舌啊。”
他之前可算是来过一次了,但那次也只是在门外候着而已,又那有机会走进其中半步呢。
想起张大安的住处好歹也是个国公府,但与眼前的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视觉落差感。
张大安撇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这话是针对自己的,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揶揄道:
“你要是喜欢,干脆你也留下来好了。”
杨或说闻言,没敢接茬,低头讪笑不答。
最终,二人在一个较为僻静的院落中,见到了程处默的身影,
张大安朝四周打量了数眼,一脸羡慕道:
“你这住处还真是鸟语花香,花草碧绿,看得我可是羡慕得紧啊。”
程处默在府内役力的通报下,自然知晓了张大安的到来。
眼见他又是挖苦自己,程处作了一辑不禁苦笑道:
“张兄说笑了,此地虽好,但又哪里比得上张兄你一人居住的府邸呢。”
说罢,将替张大安领路的那名役力给打发走后,对张大安笑道:
“酒已经准备好了,三郎请。”
张大安也并未直接带着杨或说直接赴宴,待会二人尚有一些商业机密要做交谈,带着他自然是有较多不便。
将他给打发留在原地看风景后,张大安便随着程处默走到一条短廊中。
最后,在一座阁楼处停了下来,张大安打量了眼满桌的御酒,脸色有些尴尬,轻声问道:
“我们就这样享用陛下赐给老爷子的御酒,你的老爷子回来应该不会削你吧?”
程处默替张大安给斟满酒后,连忙摆手道:
“他要回来,也是好久以后的事了,此事无需三郎为我担忧。”
张大安闻言心头不禁有些疑惑,这卢国公程咬金在朝中可是一员大臣,眼下不在城中,难不成边境上又发生战争了不成?
想到此处,心头不禁一动,饶有兴致的皱着眉问道:
“哦,这是为何?老爷子不在城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