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看见村长站在村口,身后站着一群看热闹的村妇,正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走近一看就是一群无所事事的村妇们,她们本以为会来至少十几个年轻的医生护士没曾想只来了一个姑娘和一个大叔。失望极了,都散却到树下乘凉聊天去了。
只是还有些好奇心很重的小孩子追在他们身后,叽叽喳喳的议论莱宝长得好看。没多久也被村长凶神恶煞的赶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提醒莱宝注意安全。莱宝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些,当时就提起戒备心。
村长接待的她们,自然是住在村长家里,到了村长家她就傻眼了,明明已经是全面小康时代,这村长家里却还是家徒四壁的,再对比村里其他住户,好歹是村干部,这般惨淡让莱宝不由得心下生疑。
但是好在村长给莱宝安排了一间单间,她进房间收拾东西,越想就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她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莱宝被袁恩德叫出门,他们要去看看那个之前在村门口看见的那个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男人。
遇到了树下乘凉的村妇,莱宝被叫住,她以为对方是有什么问题要问自己,谁知道对方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结婚没有,莱宝顿时就有些懵,还是袁教授看见她难为的表情后,把她从水火中救了出来,还没等她走两步,那妇人就又追过来了,追着她要她嫁给他儿子。
莱宝一开始还好言好语的推辞,到后面也开始不耐烦起来,直接拒绝。谁知道那妇人当场就翻白眼说莱宝不知好歹,他家儿子有多优秀云云的话就来了,以往就是莱宝这种一看就生不了儿子的,她是不会看的上的。
这话一出,不单是莱宝心里不舒服了,就连一边的袁教授都听不下去了,直言要求那妇人离开,那妇人往一旁狠狠的啐了一口,翻着白眼就走了。恍然之间,莱宝好像知道村长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了,看村长像是已经四十好几了,算是村里最大的官,到现在都没有娶老婆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村长家里这么穷,那钱都用在娶老婆上了。但是她在村长家并没有看见女人生活的痕迹,这勾起了莱宝强烈的好奇心和戒备心,她决定等会儿回去以后找机会问问清楚。
但是莱宝和袁教授几乎把村子找了个遍也没再看见那个村口的男人,他们只好作罢回了村长家,莱宝坐在院子里,袁恩德和村长聊的起劲,她就在一边坐着听,终于逮到两个人都沉默的空隙:“村长大叔,婶子她没在家吗?”
莱宝问话期间就一直盯着对方的脸,生怕错过对方任何表情,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即使是转瞬即逝的微妙表情,莱宝现在也可以断定这个村长有问题,现在看来是关于他老婆,那么,他明明娶了老婆为什么不让她出来见一面呢?为什么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呢?村长岔开话题的同时,眼睛时不时的会瞥一眼那个木板盖住的地方。
那里又是什么地方?莱宝带着这些问题期待着村长离开以后自己间去一一解开,只是这人一天到晚就在家待着哪也不去,她也只好带着这些问题到天黑。
莱宝从院子里坐到了客厅里,她的注意力被木制桌上形状特殊的痕迹吸引,桌子上的一道道痕迹都是人用手抓出来的,这得是遭受了些什么非人的对待才会这般反应?莱宝只觉得坐立不安的,趁村长暂时去了里屋,赶忙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袁教授,袁教授看了后面色沉重的,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三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面面相觑的坐着,眼看时间流逝,整个村子几乎都亮起了微弱的光,袁教授建议就这么各自回屋休息。莱宝有些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袁教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乡下的条件就摆在那里,也只能简单的洗漱一番,即将散架的洗脸架,莱宝却注意到架子上挂住的几根黑色的长发。她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单身男子的家里为什么会有女子的长发。
再看看房间里的环境,土床,玻璃脏兮兮的木窗户,莱宝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窗户之前贴过红色的纸。莱宝知道自己今晚是别想睡觉了。她没有换衣服,只是合衣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虽然和在医院不一样,她没有被绑住手脚,但现在睡意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房顶,想起今天村长一系列的表现和木桌子上的骇人的抓痕,恐惧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
她看着黑乎乎的房梁,不由得感叹,这房梁的高度,吊上去一定可以把一切都结束。下意识开始在脑子里演练,自己是用什么吊住自己的,又是如何吊上那房顶的,就这么睁着眼睛一遍一遍的想,就像要想出一个最佳方案才罢休,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外面天慢慢变亮。莱宝越来越清晰的思绪,觉得自己干脆去外面转转。
随便套了件衣服,刚想打开房门,就听见外头的院子传来些细微的响动,再细细听了听,声音又不像院子里的若隐若现的。手都搭在门上,正准备推开的时候,却正巧从门缝看到村长从那个盖着木板的地窖里出来,手上提着裤子,嘴里嘟囔的骂骂咧咧,莱宝被吓了一跳,手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些响动,打草惊蛇。
眼看村长回了自己房间,莱宝为了不惊动他,房间是没出去,蹲在房间门口盯着那个地窖。不知道过了多久,村长再次光顾了那个不起眼的地方,掀起木板端着碗饭下去了。莱宝当时的眼睛就瞪大了,这地窖里是关了个人?
如果要证实她的猜想就只能把村长引开,袁教授拜托村长务必把村口看见的那个人精神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的那个人找来。村长一开始还很迟疑,但毕竟是县里领导提前打过招呼务必要招待好两人,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也还是出门。
村长一出去,莱宝就立马想打开地窖,只是她看着简单的木板上拴着的大锁,只觉得事情应该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她举起凳子砸向那把看起来很牢固,其实不堪一击的锁头。木板一打开,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就飘了上来。
袁恩德把莱宝护到身后,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下去一探究竟,就听到下面传来了不小的动静,袁教授咬了咬牙,翻身下了地窖,地窖不深但是很密闭,只有一个出口,莱宝正准备跟随着一同下去,就听见地窖下袁教授发出的干呕声。没一会儿袁恩德就菜青着脸色手忙脚乱的爬上来。
快速从房间拿出一床被子,再次下地窖之前把手机掏出来,递给莱宝要她报警。莱宝接过手机后就这么呆呆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快速的拨通了报警电话,详细的说出自己的位置和报警原因,好在警察表示会重视,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袁教授就再次从地窖上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坐在一边的地上,莱宝看着他一脸的愁容,并且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样子,越发被下面的情况吸引,在答应袁教授不会破坏现场,后也一翻身下了地窖,衣服上蹭上了不少灰,一向爱干净的她也根本来不及花心思去拍,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的连连后退。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嗅觉上的,都让她的胃里翻腾起来。
,她庆幸自己没有吃早饭,急忙转头缓缓。她注意到地窖里的恶臭的来源,。可以见得她在地窖里被关了多久。
莱宝几乎是强撑着,鼓起勇气,她注意到女人被撕烂的衣服已经衣不蔽体,雪白裸露的胸口是唯一干净的地方,但再看就能发现上面渗出血的牙印。
畜牲!莱宝的眼泪慢慢聚集,想要再往看下的眼神变得困难,果然如她想的一般。这个画面深深的刺激了莱宝的神经,她立马闭上眼睛,拿起袁教授没有成功放在一边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盖住那伤痕累累的身体。
即使她的动作再轻柔,那名女子也还是被突然被惊醒,眼睛被不明物体糊住,嗓音沙哑的苦苦哀求到:“孩子,我的孩子,别伤害我的孩子。”
莱宝惊愕的抬头,这里怎么会有孩子?这里没有任何痕迹表明曾经有孩子出现。莱宝用眼睛迅速的扫视,终于看到女子怀里紧紧抱着的襁褓时,她也终于坚持不住了,飞快地手脚并用的爬出地窖,一俯身趴在树边止不住的呕吐起来。眼泪,像开了闸一般往外涌,吐出来的全是胃液,烧的她嗓子像在被刀子割一般。
警察来的时候村长正带着袁教授要的人,往自己走,一听见警笛声,立马拔腿就往自家跑,远远的就看见自己门口被村民围着,眼看情况不对扭头准备往别处跑,左看看右看看,一头扎进一旁的猪圈里,再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