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豆豆笑了笑没有回答,池月见他担着东西,便问道:“这是?”
“我每日都要送来一担新鲜豆腐,供茶楼食用。”王豆豆掀开上面的白布,露出一旦水嫩嫩的豆腐。
“好吧,那你忙吧,我走了,既然老掌柜看不上,我自当去别处谋差。”说着,就拉着风儿离开了茶楼。
池月带着风儿悻悻的往回走,刚回到院门,就瞧见葬尸场那边有三五个身影,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走,过去看看。”池月弯着腰慢慢的靠近,在躲在一旁的石垛旁。
“又是他们。”风儿皱了皱眉头,有些害怕的样子。
“你认识他们?”
“十天前,有两个人,同他们一样穿着,来这里埋了任家二小姐,不知道今天又是埋的谁。”风儿看着前面那几个人,如同看着杀人狂魔一般渗人。
“任家二小姐?你确定?”池月收起盯着前方的眼光,转头郑重的看着风儿。
“当然确定,前几天,有人发现了二小姐的尸体,官府也查到了凶手,就是董家大公子下的毒手。”风儿简单讲那日目睹的事情。
“如此说来,倒是有些奇怪。”池月脑袋里不停的猜想着,始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好了,走吧。”富贵看着两人都埋进了土里,又绕着土堆看了两圈。
“要说这大公子也真是可怜,堂堂一个嫡长子,死了连祠堂都进不了。”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奴仆叹息道,扛着铲子转身就随着富贵离开了。
“莫要乱说话,小心传到二公子耳朵里,有你们好受的,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听见没有。”富贵赶紧转身警告那人。
“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多做事,少说话,兴许大家还能多活几年。”富贵朝附近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带着几个人快步回到了董府。
“董家?”富贵同刚才那人的对话,池月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那里面埋的真的是董家大公子董刚吗?”池月隐隐觉得,这应该属于一起兄弟阋墙,反目的一起流血事件,虽略有耳闻,如今亲眼见到,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对自己亲兄弟都下得去手的人,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物。
“怎么了池月姑姑?”风儿眨巴这眼睛,看着池月呆呆的样子。
“哦,没什么,回家吧。”池月领着风儿回到了家中,但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这是要发生什么样的大事啊?”池月单手抚摸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热水敷一下吧,兴许有用。”风儿将才烧好的烫水端了进来,十分暖男型的将布吹了吹,覆盖在池月眼皮上。
“谢谢你啊,风儿真乖。”池月摸了摸他的脸蛋,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池月再次梦到了那个种满梨花的院子,梨花依旧如上次一样努力的绽放,只是院中坐着一个人,身着银色苍吾盔甲,头戴一顶银灰色的盔缨,上面的图案,十分模糊,实在看不清楚是什么。
池月好奇的走了过去,那人似乎察觉了池月的到来,缓缓转头,“月儿,你终于来了。”
那人温润如玉的声音以及那一脸书生气的五官,虽不太清晰,但依旧将那笨重充满杀戮气息的盔甲显得格格不入。
池月如着魔般朝那人走了过去,那人伸出手,想要一把拉住池月,正当此时,外面挂起了大风,将门窗吹得哐哐作响,吓得池月赶紧醒了过来。
“如此恶劣的天气,我竟还在做美男梦,什么情况。”池月关了门窗,拍了拍脑门,转身就钻进了被窝里。
“事情可办妥了?”董瑞看着一脸灰头土脑的富贵回来,立马问道。
“公子放心,已经办妥了。”富贵弯着腰,恭敬的回答。
“那就好,你去忙吧。”富贵听后,做了个揖,就转身走了。
董瑞突然想起家里还关押着三个人,片刻后,大步走向后院一处荒废的厢房中。
“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董瑞挑衅的看了看地上狼狈的任兰。
“是你,我的孩子呢,将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任兰唇齿发抖的抬起头,两眼血丝密布,身上的衣裳早已被血水,污渍,给弄得又臭又脏。
“如今本公子已经是董家主君,你任家的所有产业,也都属于我了,看在你还算懂事的份上,我就放了你,但是,若是出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自是有的是手段。”董瑞如今已不想再沾上人命,况且,一个妇人又能惹出多大的乱子呢。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任兰依旧拼着一丝气力喊道。
“来人,把孩子抱过来。”董瑞朝着门外喊道,立马进来一个女仆。
“公子。”女仆将孩子递到了妇人手中。
“他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任兰忍着浑身的伤口裂开的疼痛,坐起身,孩童脸色煞白,此事不哭不闹,像睡着了一样。
“应是前些天受了些风寒,现在抱出去,或许还有得救。”董瑞转身出去,就进来两个高大的家仆,将任兰直接架起,孩童险些摔了下去,好在任兰牢牢的将孩童抱紧了,只是手腕处的伤口,鲜血流淌。
“我夫君呢?我要见我夫君~~···~··”任兰一把拽住董瑞的衣角,连连乞求。
“早就死了,谁让你找个穷困潦倒的男人,还不抗打。”董瑞拉回衣角,大步离开了厢房。
“死了,他怎么会死,他不会死的。”两个家仆找来布条,直接塞住了她的嘴巴,又直接将她拍晕,强行将其从后门拖拽出去。
夜里的风很大,两个家仆走到望心湖边,看着一旁的葬尸场,有些阴森森的,又眼见就要下大雨了,两人将任兰直接拖到葬尸场就慌慌张张的转身就跑。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任兰在雨水的拍打下渐渐清醒了过来,脚下的雨水早已染红,怀抱的孩童已经奄奄一息,任兰来不及想其他,更来不及悲痛丈夫的死讯,只想着救孩子。
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将孩童护在怀里,生怕再淋上一丁点雨,走了好久都不见附件有任何人家,但依旧抱着孩童走了很久。
见前方有些亮光,任兰咬牙走去,凭着一腔救儿心切的情感,走到了院外,只见院门紧闭,本想喊叫几声,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打院门。
“娘亲,外面好像有声音。”风儿睡得迷迷糊糊的走出来,看着刚回家的妇人。
“姐姐,我好像也听见了,我出去看看。”池月拿起墙角的油纸伞就往外面走。
“小心些,看清楚是些什么人。”妇人拉着池月的衣袖,小心提醒。
“嗯。”
池月来到院门,没有听见任何声响,本想着转身就走,但还是开了院门,左右打探一番,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就想关门了,却被什么拉住了衣裳。
“啊,姐姐,快来。”池月低头一看,就瞧着一个妇人怀抱着孩童,似乎没有什么生机。
“这是?”絮儿惊讶的看了看,但依旧同池月一起将任兰扶进了房间。
“哪里来的小弟弟。”风儿瞧着藤椅上垂危的孩童,疑惑的看向池月。
“风儿,快去,烧些热水。”池月同絮儿将任兰的湿衣裳换下,瞧着一身伤痕,絮儿赶忙支开风儿。
“这是多么狠毒的人才下得去手啊。”絮儿十分不忍,眼睛根本不敢直视那些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