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下一秒她眼眸中将要溢出的深情,羁绊了她的心“心甘情愿。”
话语,果断。情丝,迷乱。
他们四目相视着,一人目光中带着不忍的诀别,深深灼伤了一人的心。
此刻,不想言语,不想相劝。
南泊同不知哪来的冲动,竟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将面前的女人紧紧拥在怀中。
他的手落在她瘦削的背上,她的手却停在冰冷的空气中。
元清澜吃惊于他此刻的动作,不敢置信的同自己过问:他抱了她。这么多年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拥抱。
他的怀里,她依偎在这温暖又舒适的臂弯下。她感受着他的气息在耳边喷洒,一点一点,揉腻她的耳畔,一点一点,浸润她的心。
如果这是梦,她愿沉溺在这梦中,哪怕这是枷锁,她也愿困死在这锁铐,不愿挣扎,不想挣扎。
“阿澜。”
他轻声唤她,手臂更紧地将身前的女人向怀里圈了圈“从你第一次称我为主人,你的命自此属于我。你说要守我很久,希望你坚守诺言,哪怕此后经年。”
元清澜嘴角含着笑,眼角却涔着泪。
“好。”
“倘若这么多年,我于你不自称尊位,那么你于我,也再也不要自称奴婢。”
她止不住的泪已经顺着她的双颊,全部落于他的肩上。一片片深色的印记不仅染湿了他的衣裳,也同样染湿了他的心。
“好。”
……
“元竹,”初和跟在少年的身后,一遍又一遍询问刚才那人的身份“她是谁?”
少年不肯回答,只是一声不响地朝前走,压根不顾身后的女人跟不跟的上。
“她去珠行,你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
元竹握紧拳头,继续脚上的步子。
“她喜欢那支碧色的钗子,明明很普通的一支钗子。”
“你说够了没有?”
他终于忍不住回头瞪着她,“别再问了,我什么都不想说。”
少年刚要转身的动作刺激了初和的眼球,只见她上前一步拦住他的路,话语中带着无比肯定的倔强“她是你的母亲。”
元竹盯着面前的女人,心中所设的防线在一瞬间全部崩塌。他自认为无坚不摧的盔甲,到头来却是脆弱的难堪。
……
“她是我父亲最宠爱的妾室。”
元竹和初和没有回摄政王府,而是找了个无人寂静的亭子坐下。
“那个赵夫人?”
元竹点了点头。
初和皱起眉头,她侧着头眼里全是少年的一举一动,眉心轮廓。
“今日在珠行,我见她衣着华丽,那掌柜也是对她毕恭毕敬……”她有些疑惑,继续问他“既然她得宠,为什么你会被赶出去?”
说到被赵家赶出去,算是说到了元竹的痛处。
所以话一结束,初和便后悔了。
“真正意义上,她不是我的生母。”
元竹抬头一望,便是清柔柔的月光,浸着独一无二的气息,让湖面有了牵挂,让大地有了照明。
可谁牵挂他,又有谁照明自己?
“我的生母,没有名字,别人叫她幕儿,是赵夫人的贴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