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外衫已经完全褪下了,眼看神寂的眼神愈发凌厉,柳扇终于不得摇尾乞怜。
“我是柳扇,柳扇好了吧,虽然我是拿了你一些细软换了金叶子,但是以后我要是有钱的肯定还你的好吧……哎你干嘛。”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呼。
没想到,听到柳扇这两个字,似乎激起了神寂更大的怒意,他反手一用力,将柳扇整个人压在了床上。
“你就非要逃走吗,留在我身边对你来说这么难熬?”神寂的脸凑得很近,柳扇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血丝,手腕上的力量也在加重。柳扇看得出,他在隐忍着自己的恨意。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记起以前的事情而已。”柳扇用微弱的声音挤出一句,神寂离得太近了,就连心跳声都似乎能清晰地听到。虽然处境艰难,但是不得不说,神寂这个脸蛋是天地孕育万年的灵秀产物,据记载,他已经足足修炼了十几万年了,却还保持着青葱少年的模样。
“你弄疼我啦,我错了还不行吗。”虽然暂时不清楚哪里惹到了这位爷,但是还是要有认错的态度。
柳扇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
神寂的表情看起来稍微缓和了一点,慢慢地松开了箍着柳扇的手,一看,上面已经勒起了一道红红的印子。
神寂闷声不响地直起身子,去床头的柜子里取了一些药膏,沾了一点摁在了柳扇的手腕上。
“你轻一点,疼。”柳扇皱了皱眉头。
神寂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稍微放轻了一点。
柳扇偷瞄着,看到神寂此时的神情显得温柔而专注,与刚才的暴戾形象判若两人,看来这位战神大哥吃软不吃硬啊。
“你怎么来这儿了?”上完药,柳扇拿着被褥将自己周身裹了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说呢,某些人走丢了,不得找回来。”神寂没好气地说。
“就这样?”
“找了个商讨联姻的借口。”
“其实我都说了,只要我找回记忆,发现我就是以前的柳扇,就会回来呀。”柳扇嘟囔着。
神寂在裹成一团的柳扇边上坐下了,看着她露出的脑袋说:“如果说,我确定你就是柳扇呢?”
“那你告诉我以前发生了什么。”柳扇隐隐觉得,神寂仿佛知道些什么,但是对她刻意隐瞒了。
“如果那些都是不好的记忆,我不想让你记起呢。”
“我想记起来,否则总会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属于我自己。”柳扇闷闷地说,随后向神寂投向了怀疑的目光,“你是不是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才不愿让我记起?”
“你非要这样觉得,也无所谓,反正你只要知道,你这点障眼法,是瞒不过我的。”神寂似乎想起了什么,往柳扇面上挥了挥,端详了一会:“这样才没有破绽,这世上除了我,恐怕没有人能看出你原本的样貌了。”
男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
“话说,有件事想问问你。”
“说。”
“你知道,现在的魔君夫人是靠半夜爬了魔君的床才上位的吗?”柳扇一本正经地说。
“这都是谁带坏你的……”
虽然,最后柳扇还是从神寂口中知道了现任魔君夫人精彩的上位史。
听完整个故事,柳扇意犹未尽,神寂却已经意兴阑珊,轻点手指,外头的烛火应声而灭。
柳扇环顾四周,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却只有一处床榻,于是决定发扬占山为王的精神,翻身一躺,大言不惭地说:“我今天折腾了一天有点累了,战神大人精神矍铄,不如在那边的躺椅上将就一夜如何?小女子不胜感谢。”
然而柳扇显然低估了神寂的廉耻之心,他二话不说,扯过另一条被子,躺在了柳扇的身侧:“这么大的床,两个人也睡得下,何必将就?”
可怜的柳扇只得往墙角缩了缩,背对着神寂,困意很快袭来,她也没有和神寂再多纠缠,陷入了深深的梦乡。
神寂却在深沉的黑夜中清醒着,有些事,他并不想让柳扇记起。
“若有其事”客栈。
精致的雅间里,红角芸儿的脸上带着一点愁容:“沈方今天刚刚告诉我,曦羽本来要去魔君夫人那儿当宫女,半道却被天界的神寂给要走了。”
卿和正对着她,灌下一杯凉酒。
“神寂,我跟他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个名字,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听沈方说,他这回来是商讨少主和扶枫那位公主的婚事,你可要对他客气一点。”芸儿笑着说。
卿和脸上难得浮起了一丝厌嫌的神色。
魔界少主,天界名门的公主,怎么听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在政治联姻底下真正的情感如何,却无人会去关注。
“我有一点担心曦羽,听沈方的意思,神寂似是有点把她当成陪房丫头的意思。”芸儿不无担忧地说。
“他一贯神色冷清的样子,应该还不至于。明天我去宫里一趟,看看情况。”卿和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少主虽然总怀疑曦羽的身份,其实内心,还是挺担心她的。不过不要嫌芸儿多事,你总归是要和幽莲公主成亲的,你们两个,终归是有缘无分。”
“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神寂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来的安排,也扰乱了我们对她意图的观察。”卿和淡淡地说。
“那就好,是我多虑了。”芸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向卿和的时候眼神里却有一丝悲切,“成就大事业的人,终归是要舍弃很多感情的。”
“就比如你和沈方吗。”卿和幽幽地说。
芸儿摇了摇头,低垂着双眸:“时间不早了,公子还请回吧。芸儿就不送了。”
“也罢,我先回去了。”卿和顺着梨花木的台阶往下走去,背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琵琶声,像是在凭吊什么,又像是在留恋什么。
“神寂。”卿和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里却无法抑制地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