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老刘的按摩椅果真摆到了云睿海诚的休息区。钱昔见徐佩新的办公室里也有一台，叫了几个他们部门的壮劳力搬了一台放到他的办公室里。

莫垚带车去机场接了京市的吴总，先是去了开发区的工厂参观，老傅亲自接待做了介绍，从设备到工艺，从材料到质检，从仓储到物流面面俱到。老傅一贯笑吟吟的，亲和力很强。半年的时间，莫垚终于明白表姑姑说老傅是个宝的意思了。老傅调去负责生产以后，不动声色地完成了生产任务的调配，把OEM业务集中到两个厂进行生产，其他几个厂除了开始导入精益生产体系，同时把生产任务进行了分解重组，从而成功解决了订单信息外泄的问题。

从工厂出来，又去了CHAIRY的旗舰店。这样的参观流程莫垚已经带了好几次了，算是轻车熟路，每个环节都有专门负责接待的同事。听得多了，莫垚多多少少有些概念，偶尔也会聊几句，甚至可以从更高的角度进行阐释。

回到云睿海诚，会议室是提前准备好的，徐佩新礼貌出席，李文浩进行具体接洽。

虽然吴总和徐佩新莫垚之前见过，但这还是算初次洽谈，无非大家相互谈个底，聊不出什么实质性内容。

洽谈会开了半个小时，莫垚有些瞌睡，悄悄溜出去放风了。

莫垚在休息区找了个能看见会议室的地方坐下，托着下巴发呆。好巧不巧看到罗艳进了会议室。莫垚确定参会名单上没有罗艳，有些好奇，也跟着回了会议室。

罗艳坐在靠近后门的位置，很不起眼，会议全程没发一言。

晚餐是莫垚安排的一家杭帮菜，当然，费用是算到电商事业部的。莫垚纠结晚餐要不要加上罗艳，目前来说OEM事业部还没有完全剥离，罗艳还算是云睿海诚中层，又和吴总相识，理论上不安排说不过去的，如果让罗艳去，又怕吴总尴尬。

一直到洽谈会结束，莫垚还没纠结出结果。

吴总一行跟着徐佩新和李文浩出了会议室的门，莫垚跟在后面，却被罗艳拦了下来，罗艳问道：“莫垚，听说是你邀请吴总来公司的？”

“对呀。”从知道罗艳针对自己开始，莫垚对待她的态度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工作比较的接触，再无往来。

“你怎么邀请到他的？”罗艳追问。

“在京市王总不是安排一起吃了顿饭吗？”莫垚见几人已经走远了，赶忙说：“罗总，我还得过去盯着，得先走了。要不晚餐您过去一起？”

没等罗艳回答，莫垚摆摆手小跑着跟了上去，罗艳并没有跟上，莫垚暗里松了口气。

李文浩本就擅长酒局文化，晚餐倒也热闹，只是吴总频频把话题转移到莫垚身上。

“吴总对我的关注度有点儿高噢！看来是我没尽到地主之谊，道谢不够虔诚。这么说来，我得给吴总敬三杯酒。“莫垚说着给吴总的杯子填满了酒。

“莫小姐得给个说法，要不然这酒喝着没味儿。”吴总饶有兴趣地看着莫垚说道。

“这第一杯酒叫欢迎酒。您喝了这杯，说明我今天的安排您还满意，徐老板就不会扣我工资。”莫垚半开玩笑说道。

“这么说来这杯酒我非喝不可呀。”吴总乐呵呵地干了杯子的酒。

莫垚又给吴总添了第二杯酒，说道：“这第二杯酒叫感谢酒。您喝了这杯，说明我欠您的人情算是还完了。”

吴总二话没说，干了第二杯酒，问道：“那第三杯酒怎么说？”

“第三杯叫友谊酒。您喝了这杯，说明您不嫌弃认我是个朋友，以后我要再有需要您帮忙的事儿，就不用麻烦王总了。”劝酒的话莫垚张口就来。

“莫小姐都这么说了，这酒我非喝不可啊！”吴总喝完了第三杯，莫垚又把吴总的酒杯填满了，端起自己的酒杯，还没等莫垚开口，吴总赶忙说道：“刚说三杯，这怎么又倒上了？”

莫垚说道：“这杯酒我喝，预祝两家公司合作愉快，我喝完，您随意。”说罢，莫垚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吴总见状也把杯里的酒干了。

莫垚慢慢明白，商务酒局也是博弈的过程，酒量好固然占了优势，但如何把握酒局的节奏和气氛才是更能重要的。酒局中的女性多半会被当做一道菜，但以莫垚的性格怎么会甘愿？渐渐也摸索出了解套之计。

从饭店出来，李文浩安排送吴总一行去酒店先行一步。徐佩新让司机小刘先送莫垚再送自己。

路上莫垚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给徐佩新看：您知道今天罗艳去会议室是什么意思吗？

徐佩新摇摇头。小刘不算是徐佩新的专职司机，除了正式的商务场合会让小刘开车，有时候都是莫垚和自己开，所以有些事还是避讳一些好。

莫垚收起了手机，本就喝了酒，脑子不够清醒，想着回家睡一觉，又想起家里缺个浴缸……

正胡思乱想着，车已经停在莫垚家楼下了。

莫垚下车往家走，后面的车上突然下来一个人，莫垚躲身绕开，却被一把抓住，莫垚条件反射地一拳打在那人肚子上。

只听到啊的一声，是个女人，莫垚这才注意到抓着她的人是罗艳。

“是找我吗？”莫垚问。

罗艳捂着肚子，侧目瞪着莫垚，怒声说道：“你竟然对我动手？”

“你可以明天去公司找我，也可以给我打电话。这大半夜的，我要是胆子小点儿怕是已经被你吓死了。”莫垚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没有道歉的意思。

“好，我不跟你计较。我就想问问你，凭什么抢我的客户？”

莫垚叹了口气说：“现在是下班时间，要谈工作明天公司见。”

莫垚转身离开。

刚发生的事情徐佩新看在眼里，在莫垚被拉住的时候，徐佩新已经拉开了车门准备下车，见到莫垚出拳，徐佩新愣了一下，紧接着看到是罗艳，也就没下车。

看到莫垚房间的灯亮了，才让小刘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