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垚向来到公司比较早，第二天一早，喂了三鲜四喜五花就到罗艳办公室候着了。

罗艳看见坐在自己办公室的莫垚，皱了皱眉，说道：“找我？”

“昨晚您也喝酒了？我记得说问过今天公司见的。”莫垚平静地说。

罗艳做到椅子上，背靠着椅背，带了几分傲慢，说道：“说吧，凭什么抢我的客户？”

“我是在帮您呀！你们部门独立出去了，即使是我谈下来的业务，最后受益的也是您嘛！”莫垚道。

“你到公司也有半年了，职场的规矩还没学会吗？”罗艳厉声道。

“学了个七七八八吧。”莫垚笑着回答。

“那你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不是解释过了吗？”莫垚知道罗艳问的是为什么吴总答应了莫垚的邀请而拒绝她，莫垚故意装糊涂。

罗艳深吸了一口气，熊家那单业务原本是陈磊授意曹宇飞单的，罗艳联系娜莎服装公司接单，也是罗艳安排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本是万无一失的，万没想到莫垚和熊家渊源颇深。当时找上蔡敏雅也是想买个双保险，然而也没结果。

温瑞婷手上莫垚和徐佩新的照片是罗艳拍的，但不是罗艳直接给的，侯晶莹的起了不小的作用。说来，罗艳的确有些手段，而且把自己摘的很干净。

京市展会前几天，莫垚让王晨阳把吴总公司有意增加代加工合作商的消息透给云睿海诚京市分公司，罗艳的信息抓取能力很强，而且知道是王晨阳透出来的信息应该假不了，罗艳通过王晨阳跟吴总取得了联系，而且王晨阳还特意安排了饭局。罗艳想着这个客户算是十拿九稳了，却没想到之后再打吴总的电话就是无法接通了。

莫垚约吴总来公司考察无疑是狠狠打了罗艳的脸，罗艳自然想要个说法的，但正逢公司拆分的阶段，她又不好找徐佩新要说法。

“别装傻！你跟吴总说了什么？”

“罗总，你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回去工作了。”罗艳没有撕下面具之前，莫垚不可能给她她想要的答案。如果是莫垚先把事情挑明，就失去了博弈中的道德制高点。

罗艳调整了一下呼吸，没再做声。

莫垚把手机里拍的视频拷贝到U盘里，贴上了“OFF”的标签，希望永远都用不到吧。

吴总在杭市又留了一日，李文浩安排好了行程，莫垚的参与度不多，但第三日送吴总去机场，莫垚陪着去了，还给吴总一行带了伴手礼。

送走了吴总，回公司的路上李文浩和莫垚攀谈起来。

“有兴趣来电商事业部吗？”李文浩问。

莫垚揉揉脑袋，说：“哎呀，李总，放过我吧。现在总裁办的工作我刚能勉强应付，再换个部门估计我还得加两三个月的班，太要命了。”

“调过来我给你升主管。”李文浩笑着说。

“不不不，我连自己都管不明白，还主管呢……”莫垚三连拒绝。

李文浩换了话题。

徐兹佩去英国是六月份初，离开之前，莫垚请徐兹佩和徐佩新吃了顿火锅，还送了个电子书阅读器给徐兹佩，里面下载了几十本莫垚觉得还不错的书。

徐兹佩离开的当天，莫垚没有去送，带了那瓶两万八的红酒去了肖玉然的店里。钱昔当天有个电视节目的录制，要晚些结束才能来。店里只有莫垚、查美玲和肖玉然。

莫垚和查美玲知道送走了徐兹佩，徐佩新会非常难过，特意组了局，人多的热闹加上酒精的作用，或许可以让情绪来的不那么强烈。

徐佩新到肖玉然店里的时候看不出异样，一贯的儒雅，一贯的温暖。

肖玉然做了几个下酒菜，莫垚开了那瓶两万八，偷偷抿了一口，对查美玲说：“真是上次那个味儿！”

“老徐，你这个助理可以。之前我让她请客她不请，今天因为你，她主动组的局，还把两万八拿出来了。可以可以”查美玲调侃道。

“主要是提成上个月才拿到嘛！”莫垚狡辩。

“你为什么就同意她把兹佩带走了呢？”查美玲问。

“她比我更需要兹佩。”徐佩新的回答有些苦涩。

“我不是说孩子跟谁，是说为什么同意她们去英国。”

“离我远点儿她可能会重新开始。”徐佩新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两万八。

“你们公司是不是风水不太好啊？”肖玉然开玩笑说。

“什么意思？”莫垚问。

“你看你们管理层，这一个二个的，离婚的离婚，单身的单身，丧偶的丧偶，我就知道金铭算是正常。”

肖玉然说完，徐佩新查美玲莫垚三人面面相觑。

“玉然兄知道的不少呀！按这个逻辑，云睿海诚的小伙伴们要想有个幸福家庭，要么离职，要么不升职，是吧？”莫垚问。

“你寻思寻思！”肖玉然表情和语言配合的极其完美。

“这话我记住了，管理层要是有人离职，我就把账算到钱昔身上。”徐佩新也配合着开玩笑。

四人很快就把两万八喝完了，莫垚又去徐佩新车的后备箱里抱了一箱红酒。

边吃边聊，等钱昔到的时候，已经开到第六瓶酒了，带着情绪喝酒比较容易醉，徐佩新明显有些醉意了，查美玲眼睛也有些迷离，话题也变得感伤。

查美玲对着徐佩新说：“你是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我是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咱俩一样。”

钱昔悄声问肖玉然：“喝了多少喝成这样？”

“你俩别在这秀恩爱啊！”还没等肖玉然出声，查美玲抗议道。

莫垚托着下巴看着他们。

“跟着老韩后悔吗？”徐佩新问。

“我不后悔，但我知道，你肯定后悔了。”

莫垚凑到钱昔身边：“你们之前喝到过这样吗？”

钱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没见过老板话这么多的时候，也没见过查哥这么感性的时候。”

“对，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对不起陈婕，更对不起兹佩。”